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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往事

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元宵节夜晚,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可是,在无忧眼底只看得见那一人,无名亦是如此。默契的相视一笑,无忧欢快的向无名身边跑去,“无名哥哥!”无名伸手抱住了向他扑过来的无忧,“你呀!小心一点”。虽是责怪的话,但那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宠溺。

搂住无名的脖子,无忧仰起头,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因为我知道,无名哥哥会接住我。无名哥哥永远会保护我!”

“小丫头,你就是吃定我了!”无名展颜一笑。灯火的光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俊逸的脸上带着对她的无奈和宠溺,顿时,鲜花绽放在无忧的心头。无忧想,这抹笑将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好的风景。

“汤圆来了!客人请慢用。”小二摆上两碗汤圆。这里是皇城颇有名气的汤圆小摊,也是无忧最爱吃的小摊。

“不是饿了吗?快吃。”无名拿出两个汤匙递给无忧。无忧接过汤匙,却还在称着手傻愣愣的凝视这无名。“你在看什么?”无名问。

“在看你!”无忧反射性的回答。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无名哥哥是无忧心里最好看的人!”无忧毫不犹豫的答道。“呵呵呵···”无名被无忧逗乐了,伸手轻轻的揉着无忧的头发,“小傻瓜!”

无忧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犯傻,顿时她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无名哥哥~你又在逗我了!”无名含笑不语,舀起一个汤圆塞到无忧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滑嫩的汤圆塞满了无忧的嘴巴,咬上一口,丝丝的甜溢出弥漫在口腔里,也弥漫在她的心中,无忧享受的眯起了双眼。一碗汤圆,很快的在无名的喂食中消失了。

看着自己的空碗和无名没有动过的一碗汤圆,立刻无忧同样舀起一个汤圆,“无名哥哥,你也吃!”无名张嘴,甜甜的味道令他反胃,可是,他没有拒绝。只要是她给的,哪怕是毒药无名恐怕也甘之如饴。

“三个月后,就是无忧的及笄礼了!无忧做好准备了吗?”吃完汤圆,无名打趣无忧。

及笄礼等于成为大人,成为大人就可以嫁给无名哥哥!想到这里,无忧的脸上又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红晕,“准备好了,我准备好嫁给无名哥哥,成为无名哥哥的新娘!”虽然觉得害羞,但是无忧还是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回轮到无名愣了,他刮了刮无忧挺立的俏鼻:“好个不知羞的小丫头!”

“无名哥哥~”两人相视一笑。热闹的人群中,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再美好的风景,也抵不过他(她)的笑颜如画!温馨的气氛弥漫在他们的小世界里,外界的事情不能引起他们的丝毫在意。

靡靡笙歌一片的花楼上,有两个人在看着对面。“好一副俊男美女图!”一个浪荡公子用折扇敲了敲真在盯着无忧无名的沈家彦,“对吧!”

沈家彦回过神来,他挑眉一笑,“的确!可是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呢?”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恶意。“怎么?看上了?”浪荡公子玩味一笑。

沈家彦抹去唇角的胭脂,“是看上了!”又深深的凝视这无忧,在看见无忧的第一眼,沈家彦就知道了,她将是他此生最大的劫!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沈家彦眼色更深了深,那样明媚的笑靥,令他多么想要独占。想要折断她的双翼,只能困在他的怀中。

不在看外面刺眼的一幕,沈家彦闭了闭眼。上辈子,他错过了,只能含恨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美满的生活。此生,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是不是没有了他,你就能更好的看看我?当我的收回心思,当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当我功成名就时,你能不能像对他一样对我?能不能只为我笑靥如花?

······

“无忧来了!”布庄老板娘打趣的笑,“是来那红锦缎的吧!马上要及笄做新娘子了!”无忧羞红了一张俏脸,小声的回答:“嗯!”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红锦缎,满满的喜悦溢出心中,无忧轻快的往家里走去,无名哥哥还在等着他呢!

心中猛跳,无忧加快脚步,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不肯落下。无忧小跑了起来,突然,一双大手伸过来,刺鼻的药味弥漫在鼻尖,眼前一黑,无忧陷入了黑暗,也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一阵锥心的刺头从身下传来,无忧醒了。炙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脖子上,激的无忧浑身一颤。感觉到身下的人醒了,无忧身上的人加快的速度,粗粗的喘息声充斥在她的耳边,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

身体已经不在属于自己了,无忧拼命的想要睁开双眼,看一看这个毁了她整个人生的男人,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眼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滴到无忧的发间,绝望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毁了,一切都毁了!无名哥哥,你在哪里?

夜已深了,打更声传了。“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无名浑身发抖,还没到冬天,可是无名却觉得无比的寒冷。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无名狂奔在漆黑的小巷中,“无忧!无忧!你在哪?”全身力竭,无名佝偻着腰,喘着粗气,手掌狠狠的拍向墙壁,“无忧,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到底在哪?”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

当无名抱着微弱的希望回到家,转角,无名看到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门口。猛然的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心来,无名快步的跑上前,抱住蜷缩的小身体,“你这个坏丫头,到底跑哪去了,你要吓死我啊!”口中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无名却紧锁着怀中的身体,不肯放松一点。

“无名哥哥···”无忧虚弱的嗓音响起,“你在哪里?”

心猛怔一下,无名这才意识的无忧的不对劲。他抬头,看见无忧满面的泪痕,血丝布满了无忧的眼眶,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衣襟破碎,发丝凌乱的散开。

“无忧!无忧!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无名慌了,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和无能为力。无名双手慌张的抬起无忧的脸,他用额头紧贴上无忧的脸,双眼凝视着无忧:“无忧,别怕了,我是你的无名哥哥,我是无名,我就在这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沾湿了两个人的面庞。

“无名哥哥!”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无忧安心的贴着无名,“无名哥哥,你终于来了!”昏了过去。

“啊!”无名紧紧的抱住无忧软下来的身体,向天大声嘶吼,“无忧!”

······

“今天就是无忧的及笄礼了!也是无忧成为我的新娘子的时候,无忧,你开心吗?”无名抱着无忧的身体,无忧的眼睛还是空洞无比的,但是从她那弯起的唇角,可以看出她的开心。火红的喜堂,大大的喜字贴满了整个屋子,两侧高高的龙凤烛点燃着。“无忧,我还要去买一些东西,在我回来之前,你自己把嫁衣穿好怎么样?”

无忧欣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皮猛跳,她使劲的摇了摇头,紧抓着无名的衣角不肯放开。

无名被无忧扯住衣角,他无奈的笑了笑,“无忧是不想要我离开吗?”无忧拼命的点头,无名叹息,“无忧,我只是去买一些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无忧要乖乖的打扮好,做无名哥哥最美的新娘子,好吗?”

无忧一愣,想到她马上就要成为无名哥哥的新娘了,眼里溢满了喜悦,手中微微放松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无名扯开衣角,向外走去。阳光从无名的肩头散落,无忧的眼睛微眯,只看见无名高大的背影。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没事的,无忧。眼皮还在跳,无忧自我安慰到。

夜,愈来愈深了。火红的凤凰嫁衣穿在无忧的身上,龙凤烛还在燃烧,鲜红的烛水缓缓的划过烛身,好像血泪一样。浓浓的妆容掩盖了无忧真实的表情。手背一湿,无忧低头,疑惑哪里来的水啊?

“无忧姑娘,无忧姑娘!”门外邻家嫂子的呼喊声传来。无忧开门,疑惑的问:“无名哥哥呢?”

看见无忧,邻家嫂子浑身一楞。泪水不止的从无忧脸上落下,湿了整个妆容,可是她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无忧重复的问:“无名哥哥呢?”

邻家嫂子失神,反射性的说:“无名他在城外被山贼杀害了,连尸体都惨不忍睹。”

“你骗人,你一定是骗人的。”再也假装不了,泪水滚滚从眼中的滴落,“无名哥哥早上还说今天要无忧成为他最美的新娘,你骗人的!”

“无忧姑娘!”看着这样的无忧,邻家嫂子很是心疼,但是还是要告诉她事实,她闭了闭眼,“无名的尸体还在官衙,等着你认领。”

“啊!”再也接受不了,无忧疯狂了,她提起裙摆,疾风的向外跑去,“无名哥哥!”大红的裙摆从无忧的身后高高的飘起,如火般热烈,也如血般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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