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我对王琳琳说到。“你能给我说一下陈瑜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
王琳琳对于我的问题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去掩饰的意思,或许现在能够值得她去诉说的人也只有我了吧,至少在现在这样的境况下,毕竟我还小,或许她认为我也不明白什么吧。
“这件事情是从我考上大学后,我的父母亲来到这里和我陪读开始的。”王琳琳开始回忆到:“那年我考上了这所师范大学,因为我的成绩还算是优异,所以很容易就被录取了,我对这所大学也很感兴趣,那时我的理想就是去当一名老师。虽然成绩优异,但是我当时却差一点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这所师范大学每一年的收费标准很高,若果我来这里读书,一年下来,就凭我父母亲在老家赚的那点钱还相差甚远。我当时竟然还特别的不争气,很固执的非要来这里读书,但是当时我也知道我连学费都交不起。后来我父母亲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东拼西凑也就勉强把学费给我缴了,让我进了这所大学。我在大学里待了半年,生活和学习也都还很顺利,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原本应该在老家的父母亲竟然卖掉了房子和土地来到了这座城市,为我打工赚钱。我……”王琳琳说到这里时,声音开始渐渐变得哽咽了起来,我很明显的看到了一圈圈泪水在她的那对秋波里打着转儿。
“给,擦一擦吧!”我给她递过了纸巾,她接过后擦拭着泪水。
“当时我竟然完全不明白我父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当时还一味的认为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监督我,其实就是麻烦,为此我还和她们闹僵了许久。”王琳琳似乎对她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感到十分懊悔。
“对不起……是我让你勾起了那段回忆了……”我完全看不出眼前的王琳琳过去竟然那样的叛逆,但是现在的她却让我联想到了自己,我自己曾经,包括现在,还不是和过去的王琳琳一样嘛。
“没关系的,”王琳琳继续和我说到:“当初我父母亲才来到这里时,人生地不熟的,整天到处跑,费了很大的劲儿也没有找到工作。其实就是因为他们说自己是从农村来的,文化水平太低,因此也就没人雇佣他们。”
“那后来呢?你和陈瑜是怎么认识的?”我有点对王琳琳的回忆感到不耐烦了,可能是因为她曾经的叛逆让我联想到自己,使自己的心境受到了一份打击和折磨。
“直到有一天,我父母亲陪我去街上买衣服,路过了你现在上班那里,当时那里也正在招聘人手,我和我父母亲也就进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成功。其实一开始我们根本没抱什么希望的,却不想在那里成功了!当时那个陈瑜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父母亲,也还帮着我父母亲租房子,并且给我父母亲也安排了相对较好的工作,对我和我的父母亲很好。只是当时没想到,我还以为天底下好人很多,却不曾想到天上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的,陈瑜的这番好事竟然都是冲着我来的。”
“唉,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那天第一次看到那个主管,也就是陈瑜,就觉得那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的,没想到还竟然真是如此。”我抑郁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愤不平,直接破口大骂到。
“从那以后,陈瑜时不时就会来我的学校,有时放学时他就找什么些请我吃饭,看电影的借口,起初我还不知道,就和他一起去了,但是后来慢慢的我就发现了他的意图,我就觉得他开始让我恶心,反感。所以那时我就让我母亲每晚来我学校接我,本以为陈瑜就会从此以后打消这个念头的,现在他竟然直接在我的上学路上拦住我,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我已经受不了他的骚扰了!”王琳琳双手紧紧的捧着杯子,说到让她激动的地方的时候,她的手不免因为用力在不停的发抖,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对陈瑜是多么的痛恨了。
“凡寒,答应我,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些,你保证不会给其他任何一个人说,特别是我的父母亲,可以吗?”王琳琳似乎还是担心怕我对其他人说了他的这件事。
“嗯,我知道了,我保证不说。”我回答到。
“嗯嗯,今天晚上你不去上班吗?”王琳琳看了看手表问我到:“我要准备去上课了哦,时间不早了。”
听完王琳琳这么一说,我才想到我现在应该是厨房后面的那个小隔间里和李龙苟傅他们两一起洗着碗的,而不是现在喝着咖啡,坐在这里和王琳琳畅谈回忆的。
“完了!完了!完了!”我惊慌失措的叫到,“迟到了,迟到了,这下要死翘翘了!”“琳琳姐,我先走了!”我说完便就起身冲出了咖啡厅,“帮我付一下钱!下回还给你!”我回头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结账,只能拜托王琳琳先替我垫付一下。
我一路飞奔着,奈何绑在腿上的钢板实在是太重了,大步跑上几百米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幸好咖啡厅离我上班的餐厅也并不是很远,跑了几分钟后就到了,还算是比较快的。
我打算从后门进入厨房,这原本是老王叔他们厨子进出的地方,但是现在我怎么敢走前门啊,主管陈瑜那家伙现在必定在到处‘通缉’着我,我一想到陈瑜就想起了他对王琳琳的行为,不自觉的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我从后门的小窗里看到了正在忙活着的老王叔,因为后门平时是被锁了的,外表我没有钥匙,只能让里面的人帮我开门。
“嘿!老王叔!这边。”我看见老王叔放下了手头上的活计,正擦着汗,对他叫到。
老王叔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在叫他,或许是厨房里的声音太吵闹了。
“嘿!老王叔!”这次我用劲敲了敲门,老王叔似乎听到了。
“小凡?”老王叔转过头看到了我,小跑着过来给我开了门,“小凡快进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主管刚才到处找你,那阵势都火冒三丈了,看样子主管对你的迟到是真的生气了。”老王叔似乎比我都还焦急,一直不停的对我说到。
“没事,没事!呵呵。”我很风趣的对老王叔说到,“等一会儿我会去给主管解释的。”
“那好,你等会儿去的时候,主管骂你的话千万不要回嘴!”老王叔低下身子对我悄悄说到,“主管那人脾气不怎么好,老王叔我来这里的时间比这里大多数人都要长,看过许多人来了不久就被主管撵走了的,也算能捉摸他三四分。”
“嗯嗯,我知道了!”我对老王叔谢到,“那我去做事了!”
“快去吧。”老王叔说完也就转身去忙他的了。
我转身进了小隔间里,李龙和苟傅他们两人也正在忙着,令我吃惊的是,他们两把原本我的那份工作也帮我做了。
“李,傅,谢谢你们俩!”我习惯了叫他们名字的单字,他们似乎也习惯了我的这种叫法。我很感激的对他们俩说到。
“客气了哈,但是请我们吃东西就行了!”苟傅笑嘻嘻的对我说到。
其实一开始,苟傅对我的态度就比李龙要好的多,我和苟傅更聊得来,苟傅就是那种只要打开了话匣子就似乎有说不完话的那种人,和他来往其实也是更加亲近的,他待人也是比较和善的。
“那是,那是,呵呵!”我笑着说到,“到时请你们两人都去!”我顺便把在一边埋头苦干的李龙也点到了。
“那倒不必了。”李龙一直埋着头,忙着手头上的事,“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拖我们的后腿罢了,免得主管到时找我们的麻烦。”
“呵呵,别那么说嘛,李。”我也坐下开始干着自己的事,我确实也不再好意思干看着了,毕竟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有人又送来了脏盘子。
“你们俩是同学吗?”我转移了一个话题问到。以前我一直也没有弄清楚他们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一次眼看着苟傅就要告诉我了,却被李龙给制止了,所以他们两人很是让我觉得好奇。
“你就不能闭嘴吗?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还不快干你的,难道你还要我们两个人帮你不成?”李龙被我问到这个问题时,再一次表现出了他一贯的拒绝态度,每一次我这么问,他都会找些理由来反驳我,搞得我无言以对,然后只能放弃。
“好好好。我闭嘴,不说话了!”他这么一说,让我显得很是尴尬,只得闭嘴不再谈论什么,苟傅在一旁就看着我们俩人,欲言又止,然后也只能低头****的事了。
因为一下午都绑着钢板在跑步,之后又遇到了王琳琳,和她在咖啡厅里聊了许久,晚饭相当于就喝了杯咖啡,还没来的及去吃晚饭,搞得我现在肚子里空荡荡的,五脏庙里的各位上司已经吵翻了天了。
“嘿,我说凡寒,你能不能把你的小闹钟给关掉,一阵一阵的响,搞得我心慌意乱的。”苟傅侧着身子对我说到。
“我没有调闹钟啊,再说了,我也没有带手机啊!”我知道苟傅意思,很风趣的回答他到。
“你难道还没吃饭吗?”一直低头做事的李龙突然问我到。
“嗯……呃呃。”我吞吞吐吐的对李龙答到。
“我擦,这个点了你还没吃饭,你逗我玩儿呢!”苟傅听到我的这个回答似乎显得很是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去哪里嗨了?竟然连饭都没吃。”
“嗨什么哦,我下午在跑步,跑着跑着就忘了时间,我下午出门没带手机。”我并没有对他们俩说出全部的实话。
“你去找老王叔吧,让他给你弄点吃的。”李龙对我说到,“至少还要再等四五个小时才能回家,你熬的住吗?”
“嗯!我等一会儿就去,我先把这点洗完!”我微笑着回答到,突然心里感到很是温暖,毕竟这还是李龙这家伙第一次关心我。
“你可别想多了。”李龙见到我傻笑的样子后说到,“我也有点受不了你的那个小闹钟了!”
“嘿嘿!”我听到他说这话,只能陪笑到,但是心里还是很温暖。
我洗完了最后一批,之后就溜出去找到了老王叔。
“啊!还没吃饭啊!”老王叔听完我说的之后,表现的和苟傅他们也差不多。
“那你先等一会儿,看老王叔我的!给你来个俺的拿手菜。”说完老王叔一只手撑起他的大勺子,一手打燃了煤气灶,之后向锅内倒了些许的食用油,待到七分热时,呼啦呼啦的一盘子菜倒在了油锅里,之后一阵香味直冲我的鼻孔,刺激着我的味蕾,唾液加速分泌,不禁让我的饥饿之感更加明显,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样,迫不及待的问老王叔到:“怎么样了老王叔,可以了吗?”
“马上就好了!稍等一下!”老王叔说着一点普通话,夹杂着些许的地方方言,听起来很是搞笑。
“好了,爆炒青柳,开来来来,小凡你尝一尝。”老王叔给我盛好端了过来,我饥不择食的开吃了,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在一旁的老王叔忍俊不禁。
“你慢点吃,我去给你接点水来。”老王叔笑着给我接水去了。
因为后厨比较大,像老王叔这样的厨子还是比较多的,当时我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吃着,也不免有些其他的厨子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我才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我呢!
“来,小凡,喝点水!”老王叔给我接了点水过来,转而又问我到:“主管来找过你没有?”
“还没呢!”我嘴里还有没有来的及咽下去的青柳菜。
“那你吃完就去找主管吧,早点解释了也好!”老王叔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只听到从外面传来了一声,
“不用去找我了,我亲自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