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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雷祖震男把亲抢

据说鬼母掌握了人类的生杀驭魂之法,既能勾魂夺命,谈笑间致人死亡或迷幻,又能够驭尸还魂,通过借魂、移魂让死尸复活。由此不难理解鬼母所在部洲命名的由来:如果能够把灵魂封印在头颅里,然后在某个时间再把灵魂释放出来,使之复活,那么你对头颅是否油然而生一种敬而畏之的感觉呢?

血魂大法,崇信血液是灵魂之本源,鬼母就是用血魂大法,从血液中提取、凝炼魂力,从而实现起死回生的。新鲜血液当然是最好的炼魂材料,但是取新鲜血液涉及杀生,鬼母也不会滥用。而朝那湫的赤色水草,据说是凝聚天地万物生灵强大魂力的灵草,所以鬼母常会经过朝那湫,在湫水中沐浴,修炼血魂大法,因而这种水草又被称为“借魂草”、“还魂草”或“血魂草”。因时代久远,现在也无从查证:到底是血魂大法染得水草变赤,还是魂草因为其中凝聚着魂力本来就是赤色如血的?这个传说至少流传了上千个岁月,也就是说经历了几代鬼母,还有人说,鬼母从来只有一个,因为鬼母本身就是不死不灭的传奇人物。

花诸英自从听了关于朝那湫的那些传闻以后,便心中暗自向往。终于有一天,她百无聊赖,趁着外出就不回来了,兴致勃勃地骑马就往朝那湫奔去。她去得急,老偌劝阻不住,只好无奈地追随着。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天空阴晴不定,太阳偶尔从云层中露一下脸,很快又躲得无影无踪了,空中也没有一丝风,感觉有些压抑。

朝那湫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也不枉诸英那么远特地跑一趟,只见湫内青波荡漾,湫畔牛羊遍野,四周林木参天,百草丰茂。

花诸英她们到达朝那湫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没玩一会儿很快便是夕阳西下,落日熔金。远远地可以看见湫对面的湫池水畔,依山建有几栋木屋。花诸英她们开始心中犯起了嘀咕: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找这些外族人借宿一宿呢?

蓦地里一个炸雷响起,那原本跑累了、正在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吃草的马儿,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得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向山下一路狂奔而去。这么远没有马怎么回去呢?老偌急了,匆忙对着诸英喊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马追回来。”话未说完便已向山下追去。

花诸英只好一个人无聊地在湫边闲逛,看见湫边山坡上有一块两人高的巨石,便想走过去靠着石壁休息一会儿,心中思虑着:以老偌的功力追上马儿不是难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稍近一些,诸英惊奇地发现:在巨石下湿软的草地上,竟然有两排巨大的脚印绕向石后。诸英迈出双脚踩在那巨大的脚印上,只见那一只巨大的脚印比自己的要大出一半有多,脚印形状明显是人类的而不是兽类的,更奇怪的是竟然有六个脚趾。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绕到巨石后,除了绕石一周的巨大脚印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她失望地松了一口气时,突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来自身后,她警觉地霍然转身,眼前是一尊高大的身躯,视线被毛绒绒的、宽阔的胸膛遮挡住了,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对方的脸部,只觉得脖子上被敲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诸英讲到这里,胥木偌插话说,把人敲晕和敲死的力气其实是一样大的,用力敲下去对方是死是活完全是看运气,如果敲轻了最多迷糊一下就清醒了,真正不把人敲死而只是敲晕的方法是敲后脖子,功力深的人连敲也不用,只用手捏一下就晕了。

按照花诸英所说的脚印和身高来看,莫非这人是巨灵氏的?巨灵氏族,也被称为巨人族,至今仍然保持着族内群居、混亲的古老传统,因此传承着异于常人的高大身材。巨灵氏人比一般人高出半个身子,力大无穷,赤发如火,性情暴躁,令人望而生畏。也有人说巨灵氏是食人族,所以才那么高大。说巨灵氏是食人族不太可信,因为同样身材高大的还有祝融氏,而祝融氏并非食人族。祝融氏人也是赤发如火,身材比一般人高大。有人说巨灵氏是祝融氏的一个分支,这也有可疑之处:为什么祝融氏已经是族外走亲了而巨灵氏还是族内群居?为什么祝融氏已经会用火吃熟食了,而巨灵氏还保持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状态?也许吃生食才是巨灵氏身材高大的原因,因为生食的血液是新鲜、生猛的象征,有人偏信喝生血的人身体会胜过常人。

花诸英接着往下讲。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密封的木条箱里,虽然手脚能动,但是却没有什么力气,也发不出声音,精神高度紧张恐惧。(我们听的人不禁在想:她这是在做梦啊还是被吓蒙了?)外面有人在说话,诸英也就凝下神来听她们说些什么。

“怎么样?抢女人的感觉好不好?”

“好,好极啦!想想平时,女人凭什么那么高傲?就算是最丑、最弱的女人都可以挑选男人。想当初,我是族里的第一震男,每次走亲都会被闪女围抢。但是……那次我们几个族人被狼群围困,我杀狼最多,几位族人才得以保命,可是我的脸也被狼王抓得皮开肉绽,从此我就被改名叫‘疤狼’了。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仅身受伤痛,每逢湿冷天气伤处就会痛,我还要忍受着别人像看见鬼一样异样的眼神,连最丑的女人都躲着我。我不敢想象后面几十岁我都要这样忍受着,直到听了震的话……现在不同了,我们看上哪个女人就抢哪个女人。我宁可死,也不再去过那种独自默默忍受的苦日子了。”

我知道,当时各族流行拍胸脯舞,每个男人都将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响,脚板跺得地面直震颤,拍得越响,跺得越震颤,越显得威猛。我很小时就学他们这样拍胸脯,胸脯都拍得赤青了,轻轻碰一下就像撕裂了皮一样疼痛。所以强壮威猛的男人被称为“震男”,而女人长得好看则称为闪(亮),意思是好看的女人一出现,如同天上雷闪一样让男人眼前一亮,所以好看的女人被称为“闪女”。

我前面讲过,当时各氏族有男女分住男人屋和女人屋的,也有男女混居的。但是无论哪种居住方式,女人都是神圣的造人主宰,女人能生孩子而男人不能,一个氏族的势力强大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于这个族的女人够不够多,女人在族里的地位,也往往决定于她所生的孩子够不够多。所以女人都是至高至上的,向来是女尊男卑,这就导致男女在一起时,通常指“她们”而不是指“他们”。女人按闪亮程度、生孩子的多少、功法深浅等优先顺序,不仅掌握着物品分配,同时震男配闪女,女人可以按威震程度(或功法深浅)、外形长相等选择前来走亲的男人与之配亲。女人是不可以被男人随便摸、轻易看的。

“小蜥,你怎么不说话?后悔了?怕了?”

“我……以前我从没想过男人可以说了算,像这样为所欲为,这种感觉当然好啦,我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只是……头儿,我就是想不明白:女人嘛亲热下就行了,为什么我们要把女人带回族里来藏着呢?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没错,你们感觉好就对了,以后要继续跟着感觉走。小蜥,你这种想法,是偷偷摸摸地图一时之快的想法,要想做大事,做个大男人,就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你以为偷偷地抢个女人亲热下,就不会被人发现吗?下次呢?你还敢不敢抢女人?下次也不会被人发现?”

“那怎么办?照你这么说,在外面抢女人会被发现,抢来藏到族里,也会被发现,你的意思总不会是让我们不要抢了吧?”

“你能这样问说明你还不算笨。女人我们当然还是要抢,不过我们不能一直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我们要公开地、大大方方地去抢。”

“公开抢女人?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时代?!”

“所以我要你们跟着感觉走。只要我们能够联合越来越多的志同道合的男人,很快我们就会向天下所有氏族的女人宣战,我们要颠覆这个不公平的女尊男卑的时代,我要让男人也可以优先分配物品,让男人能够优先选择女人。男人也能顶半边天!”

“那怎样联合其她族的男人呢?”

“例如盍稚氏的华光,论功法之高强,是她们族里的第一震男,所以也是心高气傲不把族长马王母放在眼里,常和她们族长起冲突。如果我和盍稚华光联起手来,在两族内里应外合,夺取族长之位,排除异己,把两族都改变成男尊女卑的氏族,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联合其她族,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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