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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隐没在黑暗中的少年

星迹994年,一个村庄里,放学的孩子陆续回到了家。在这些家庭中,章妈家经济条件不算好,家里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现在又有一个少年寄居在这里。

就像所有家长那样,章爸章妈对儿子抱有很大的期望。今天是学校比赛日,决定学府前二十名的日子,章妈早早地做好了饭,正在家门口等着儿子归来。

然后章妈见到章腾无精打采地回来了,便笑着问道:“怎么样啊?”

章腾苦着脸说道:“没能进前二十,爸和芎木呢?”

章妈听到明显有些失望,然后说:“你爸进城倒卖能量液去了,芎木在山上砍柴。饿了吧,灶洞里炕了红薯,先吃个垫下肚子,等你爸和芎木回来后再一起吃饭。”

章腾才七岁的妹妹章牙从里屋跑出来,嘟噜着嘴嚷道:“妈就是偏心!我都好饿啊,你不跟我讲有红薯,哥一回来你就叫他吃!”

章妈呵斥道:“你哥今天比赛,现在回来自然是饿了,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里玩,啥事都不帮着做,跟着起什么哄!”

妹妹喊道:“又不是我想在家里玩,我也想去上学啊!你们又不让我去上学,我呆在家里干嘛!”

章妈扬起手喝道:“你再喊一下试试!”

章牙闭上嘴,很委屈,眼睛里泪水在打转。章腾赶紧从炕洞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分了一半递给章牙:“别哭,快吃吧。”

章牙咬了一口红薯,烫得直张小嘴呵气,接着破涕为笑。

章腾问:“好吃吗?”妹妹点了下头:“好吃,哥哥,你也吃呀。”

章腾并不认为红薯有什么好吃的,他想吃那些带有极高星迹能量的食物,只是那些价格太高,父母根本不会给自己买的。

章腾拉着妹妹的手在门口等着父亲,心里想着那个秘密,如果能说动父亲,那么以后就不用为零花钱而烦恼了。

过了一会儿兄妹俩就见到章爸一脸憔悴得回来了,章牙想到可以吃饭了,兴奋地扑进章爸的怀里。

章妈看到章爸两手空空,以为能量液都卖完了,脸上露出笑意,但发现章爸的摩托车不见了,便问道:“你的摩托呢?”

章爸沉下脸闷闷地开口:“被护卫队收了,连同能量液都被收走了。”章爸在城市里倒卖能量液并不合法,平日里都躲着护卫队,这次很倒霉,全部都被收走了。

“你说啥!不是嘱咐过你,让你小心点,见了护卫队就快点躲开吗,怎么还是被抓住了啊?”

章爸只是坐在板凳上,闷闷地抽着烟,没有回答。

章牙拉着章妈的衣角,小声问道:“妈,爸都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是不是要等芎木哥哥回来啊。”

章妈叹了口气,说:“现在就吃,不等芎木那孩子了。”

饭桌上,几人都是闷着头吃饭,吃了几口后,章牙抬起头,问道:“爸,我能像哥哥那样读书吗?”

章爸一下子火了起来:“读书!读个屁书!连饭都快吃不了了!还想那些!”

章牙被吼得身体一抖,赶紧抱住碗,牙齿咬着下唇,不敢开腔了。

章腾看到,知道时机来了,先让妹妹去帮自己拿个杯子。支开章牙后,便对父母说道:“我上课的时候得知芎木手上的那个手链是高端货,上面的蓝宝石价值不菲。爸,你不是认识倒卖的人嘛,如果卖的话,可以卖个好价钱。”

章妈听了,面露疑惑:“可是芎木也只是暂时在我们这里居住几天,如果那个手链真的那么珍贵,我们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也不会给我们啊。”

“当然,不过我们可以……”章腾压低声音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章妈看到那手势,猛吸一口气,还想说什么,被章爸制止了。

章爸眼中闪着凶光,想到了城市里那繁华的光景,想到了自家的经济条件,最后又想到了今日护卫队轻蔑的态度,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

山路上一个少年背着大量的柴,芎木砍好了柴,正要下山。今天芎木在砍柴的时候接到哥哥芎渗的信息,让自己去星迹学府的信息。

自从母亲死后,自己就随哥哥漂流各地,而之所以不和父亲在一起,是因为哥哥说他亲眼见父亲杀了母亲。然后这几年芎渗让芎木到各个地方独自生活,就像这次芎木已经在章妈家住了十来天,也是时候要走了,芎木决定明天离开这里然后直接去星迹学府。

芎木到了章妈家,看到几人正在吃饭,把柴放在一旁,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芎木看看冒着热气的粥,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正想吃一口时,章牙抱住芎木的大腿,嘟着嘴说:“芎木哥哥碗里面有好多红薯块,我也要吃。”

“大牙!”章妈叫了章牙一声,章牙抖了下,两个小手紧紧地握住芎木的衣角。

章爸对着章牙温声劝道:“你芎木哥哥刚砍柴回来,你还不让他好好吃饭。”章腾见章牙竟然想上去吃那碗粥,心中暗骂一声,那粥里可是有安眠药,如果被芎木意识到就糟了。

芎木见几人除了大牙妹妹外都和平常不一样,笑着说:“没关系,我不怎么饿的。”说完便喂了章牙一口红薯,章牙吃了后面露笑容回到了自己位上。

“你也吃啊,等下我们还要整理柴木,不要没力气啊。”章腾对芎木有意无意地说着,说完便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芎木瞥了章腾一眼,这些天除了一开始是两人一起整理柴木,剩下的日子都是芎木自己做的,章腾忽然这么说,很奇怪。芎木没有说什么,端起碗作势喝着,芎木在喝的同时又吐到了碗里,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芎木确实在喝。

芎木把碗放在桌边,用衣袖抹了下嘴,趁机把嘴里没吐净的粥吐在了衣袖上,然后暗自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几人继续吃着饭,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章牙不时地打着哈欠,一会儿就睡着了。

章爸这时候开口说道:“阿木啊,这些天居住在我家里还习惯吗?”

“还好。”芎木说。

“你知道的,我家经济条件不怎么好,现在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了。然后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你的那个手链应该值很多钱,你拿着也没什么用,给我吧。”

芎木听到章爸赤裸裸的索要后,又看了看其他人,发现章妈已经把章牙抱到了怀里,章腾则看着自己,芎木懂了,开口说道:“抱歉啊,大叔,这个手链是我哥哥给我的,我不能给你。”说完,芎木假装很困的样子。

章爸冷哼一声,看到迷药的效果开始发挥作用了,上前就要硬抢。就在章腾认为好日子马上要来的时候,章爸的脖子被一个冰刺穿过,鲜血喷出,接着章爸应声而倒。

章腾猛地站起,看到是芎木使出冰的力量,把父亲杀了,这时候才明白芎木根本没有受到迷药的影响。章腾散发出星迹能量,其左手冒出燃烧的火焰,向芎木攻去。

芎木也散发出星迹能量,芎木的星迹异能是冰,两人用星迹异能拼杀着。

章腾手卷着火焰向芎木冲去,芎木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同时右手结出冰刺,顺势刺入章腾的胸口。章腾眼睁得大大的,倒在了地上,手伸到半空中然后落了下来。

芎木看了章腾一眼,看到死去的章腾脸上不敢相信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章妈走去。

章妈看到自己男人和儿子都死了,哆嗦着:“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还有一个女儿,我死了,我女儿该怎么办,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芎木看了看熟睡的章牙,决定放过章妈,转身就要离开,可刚没走几步,章妈便拿着刀子从身后杀了上来。芎木察觉到后,紧急躲避,还是被伤到了,芎木反手就是一记冰刀,擦过章妈的脖子,血喷了出来。

章妈眼中一片死寂,倒下的时候碰倒了桌上的油灯,油灯点燃了木柴,烧了起来。

芎木捂着伤口,看着三具尸体,心中一片苦涩,看到火势大了起来,便走到章牙的面前,章牙还在熟睡,仍不知自己的家人已经死了。

芎木把章牙抱起,走出了房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背后是烧起来的房子。芎木不想杀他们,可不杀的话,死的就是自己。芎木一脸疲惫,这几年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了。

芎木把章牙放在了一片空地上,感受着伤口产生的疼痛,想着这些天的点点,对着熟睡的章牙轻轻地说道:“大牙妹妹,希望领养你的是个好人家,我要离开了,希望以后不会相见。”

为了不让村子里的人发现自己,芎木从山路的方向离开了,少年慢慢地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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