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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分之争

自从那次青菜事件后,凌奶奶就换了个法子,每次都把青菜剁碎了做成馅儿包在美味多汁的饺子里。凌望阳这个视青菜为“毒药”的小家伙,立马美滋滋的吃了一个又一个。

一边吃还一边乐滋滋的跟凌希瑞道:“姐姐,奶奶说谁吃的多,谁个子就长得高?”说完就用小勺子往嘴里送了一个(凌奶奶考虑姐弟两还小,特意做的非常小的饺子,适合小孩子一口一个):“妈妈说,我是男孩子,一定会比你高的。”

凌希瑞小口小口的咬完正在吃的饺子,才细声细气的道:“可是你不肯吃青菜,奶奶说不吃青菜的小孩不长个。”

凌望阳不理他,端着小碗走到另一边去了。

凛冽的寒风吹过柳枝,柔和了风刀的锐利,带来了春天的气息。叶子绿起来了,小鸟儿唱起来了,左邻右舍走动多起来了,小孩子也更加活泼起来了。

凌爷爷的好牌友,凌爸爸尊敬的好老师——胡伯伯也活跃起来了,胡伯伯的女儿生了二胎,家里对大外孙的照顾难免就疏忽了些。老胡在眼红了凌家龙凤胎N久之后,终于说服女儿把外孙接了回来,天天没事就拖着外孙到凌家来溜达。

“老凌啊,这是我家往往画的画,你给评评。”胡外公很骄傲的把一叠画稿递给凌爷爷。

凌爷爷斜眼乜了满脸得意的胡爷爷,心道不就是几张画嘛,也值得你这么显摆。可是一转眼看到往往小朋友天真善良、纯洁无辜的小表情,嘲讽的话硬生生的噎回肚子里。若无其事的接过那叠画纸。

“嗯,画的真不错,这颜色真漂亮。”凌爷爷鼓励的拍拍往往的小脑袋:“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小家伙。”

“谢谢爷爷夸奖。”小往往很淡定的对老凌的夸奖表示感谢。

虽然跟老胡经常打嘴仗,但是老凌不得不承认老胡家的女儿把这个外孙教育的非常好。别看才五岁,可是懂礼貌、讲卫生、爱学习,听说去年还参加省里少儿钢琴大赛拿了大奖,简直就是全国儿童学习的榜样。

再一想凌希瑞和凌望阳两个到现在只会吃、喝、玩、睡的家伙,他的一颗老心脏啊,就愁得吃不香睡不着。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现在两个孩子跟着他们俩个老家伙能学到什么呢?看看人家小往往,真越看越爱,想想家里两个小冤家,是越想越愁。

“爷爷,这画的是什么啊?”凌希瑞从外面跑回来,听到爷爷一个劲儿的在表扬别人家的小孩,小小的心里开始有了危机感,一进来就挤开原本腻在凌爷爷怀里的凌望阳,黏到了爷爷身上。

“呃?这个、这个是个小人……”凌爷爷语塞,天啊,他也不知道啊,就说他家的小东西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怎么能让长辈在外人面前如此难堪呢。

“这是变形金刚。”往往认真的跟她解释,并且很热心的把哪里是头,哪里是手臂,战斗时使用哪个地方一一指给她看。

小孩子最没有心了,凌希瑞很快就被往往的话吸引住,忘记了刚才小小的不快。两个人头靠着头坐在小凳子上,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头头是道,凌望阳也蹲在地上,跟着他们听的津津有味。

两个爷爷一看,好嘛,你们这么聊得来,还要我们两个老头子干什么。于是两人把常用来下棋的小桌子搬到外面的树下,继续数年如一日的切磋棋艺。

“往往,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出去前,胡爷爷嘱咐大两岁的往往。

往往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负所托。

凌爷爷也叮嘱凌希瑞和凌望阳:“你们俩不能胡闹,要听哥哥的话,阳阳你也要听希希的话,不许跟姐姐闹。”

凌希瑞和凌望阳,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蹲在地上,闻言同时点头,频率非常的一致,那画面实在是太有爱了。

凌爷爷老怀大慰,看,其实我家孩子也很优秀,只是缺少正确的引导罢了。嗯,等儿子、儿媳回来,一定要把孙子孙女的教育问题提上议程。

两个爷爷一走,往往就要继续他看画讲故事大业。

“为什么爷爷要让我听姐姐的话呢?”凌望阳疑惑的望着排排坐的哥哥姐姐,听哥哥的话他明白,因为往往哥哥比他们大两岁,可是为什么还要听希希的话呢?

凌希瑞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比你大啊,我是姐姐。”

“你比我大?”凌望阳纠结着眉头,聪明的举一反三:“是不是我比你大,你就要听我的?往往哥哥,是不是?”

往往对他们的对话表示都很赞同。

一得到肯定,凌望阳“唰“的站起来,大声说:“那我比希希大,我也是哥哥。”小眼神坚定的看着希希,语气肯定,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副坚决的捍卫自己权利的态度。

“才不是。”凌希瑞觉得凌望阳站着,自己坐着很没有气势,也“唰”的站起来,“妈妈说了,我比你大,我是姐姐。”那态度是更加坚决,就差没有挥着小拳头来增添自己的气势了。

“我比你大。”凌望阳不甘示弱。

“我比你大。”凌希瑞拔高声音。

“我大。”

“我大。”

…………

两人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一个比一个尖,大有用声波掀翻屋顶的架势。

“好孩子不可以吵架。”往往放下手中的画稿认真而严肃的劝导他们,在这个标准好儿童眼里,吵架是件非常恶劣的事情。而且家里没有大人,他这个小大人就必须负起责任来。

“明明是我比她大。”凌望阳很生气,重重的推了凌希瑞一把。

凌希瑞一下子没站稳,“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往往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希希,不痛不痛。”

凌希瑞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手脚并用没事人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绕过往往高大的小身躯,直扑凌望阳。

“你打我。”一口刚出整齐的小牙结结实实印在凌望阳粉红娇嫩的小耳朵上,一双小小手同时也攀上他的脖子,这是昨天晚上凌希瑞刚刚才电视里学来的,泼妇打架十三式,,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两人跌成一团,不,确切的说是两个豆丁大的小人打成了一团。

“啊!”被猛扑倒在地的凌望阳惨叫一声,奋起反抗,四肢乱挥,恰巧一脚踢在凌希瑞的小肚子上。

凌希瑞“哎呦”一声松开利齿和魔爪,去揉被踢疼的小肚子。凌望阳趁机反扑,用力一推,凌希瑞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摔倒在凳子旁边。自此,凌希瑞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打架的时候宁愿自己痛着,也千万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不然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凌希瑞和凌望阳你一推我一拍,你一拳我一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用武力来证明自己的地位。

这可急坏了乖宝宝的往往,他可是答应了两个爷爷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可是现在这打成一团的,是个什么情况。

“希希,阳阳,你们不要打了。”想来想去,往往终于化身为正义的小战士,勇敢的冲到混乱的战斗圈里,亲自阻止他们“自相残杀”的行为。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他阻止了这只手,那里冒出了一只脚,控制了这只脚,横空飞来一拳头。结果他手忙脚乱的劝架,却似乎越劝越乱了。

“这是怎么回事?”被小孩子尖叫声吸引回来的凌爷爷,目瞪口呆的看着尘土飞扬中的三个脏娃娃。

往往率先停住手,保持着蹲在的地上劝架的姿势,讷讷地道:“爷爷,希希和阳阳打起来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的眨着,仿佛在说:相信我,爷爷,相信我,我没有打架。

凌爷爷:……

于是,被一个电话紧急招回家的凌家小夫妻,还没等屁股坐到凳子上,就被老爷子火急火燎地拉到书房里,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给他们上了一堂关于亲子教育的课程。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来讲,凌爷爷的观念具有一定的超前意识。

“妈妈,妈妈,我是哥哥,对不对,希希应该听我的话。”受了一通思想教育的凌妈妈一出书房,就被个粉雕玉琢的小玉娃娃抱住了腿。

看着儿子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讨好的看着自己,刚才被老爷子洗清的脑袋又立马化成一滩水,她家儿子这么可爱,可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失去童年的自由天真。我的儿子,一定要有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童年。呃,从这方面来说,凌妈妈其实也是个意识超前的儿童自由主义教育者。

凌希瑞坚决不能让凌望阳的奸计得逞,也眨着同样水灵灵的大眼睛,抱着凌妈妈的另一条腿:“妈妈,你说过我比阳阳大的。”

两张同样可爱粉嫩的小脸,同样充满了讨好,充满了期盼的看着自己。凌妈妈突然感到自己真是压力山大。赶紧用眼神,把求救的信号发送到悠哉悠哉陪老爷子踱步的凌爸爸那里,凌爸爸眼观鼻、鼻观心,用行动表示,自己坚决不做孩子中间的这个黑脸。

“妈妈……”

“妈妈……”

凌妈一直不说话,凌希瑞和凌望阳都急了,不约而同的摇着凌妈的大腿,急切的想从亲爱的母亲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凌妈小心翼翼的打起笑容:“阳阳,希希比你大一点,所以她是姐姐。”

“才不是。”没得到自己答案的凌望阳不乐意,甩开凌妈妈的裤子:“就是我大,我大,我是哥哥,我就要是哥哥,哇……哇……”

得到心仪说法的凌希瑞,得意的看着满地打滚撒娇,哭泣耍赖的弟弟,说道:“我就说嘛,我大,对吧,妈妈。”

凌望阳很不服气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打了凌希瑞一下,又继续赖到地上哭闹打滚。

被打了凌希瑞的抓住凌妈妈的衣角,粉嫩嫩的小嘴一张,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妈妈,阳阳打我,他打我。”

滚的浑身是泥的凌望阳,坐在地上揪着凌妈妈的裤脚,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喊:“我是哥哥,我才是哥哥。”

处在风暴中心的凌妈妈被他们哭的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彻底的手足无措。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他们的哭声抽光了,无力的倚靠在门框上。内心有几千匹马在狂奔,老凌啊,这到底是不是我俩的瓜娃子啊,怎么这么能闹腾啊,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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