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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钥匙

左边的口袋,右边的口袋,后面的。都摸了几遍胡佳还是没有找着钥匙,这一刻她慌张了急忙把书包放下,她在里面胡乱的翻着然而除了一大堆书和卷子,没有其他的,胡佳忽然意识到自己把钥匙丢了。

她蹲在家门口,地上放着书包,而胡佳却进不去这个家,蹲在门口傻傻的呆了一会,胡佳拿出手机翻着联系人,看到那个熟悉的电话胡佳拨了过去,里面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喂?”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胡佳的内心很是不安,“喂,妈妈,我把钥匙弄丢了。”胡佳着急得声音都颤抖着。

“什么?!”电话那头一听声音就大了,“你把钥匙弄丢了?你怎么会把钥匙弄丢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今天下雨把你脑子弄进水了啊?”

听到钥匙丢了后电话那头的妈妈,就是一通的责怪自己,不过的确是自己弄丢的钥匙,胡佳也找不到话辩解一时语赛,“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仔细想想你把钥匙放在哪了?”

“我……”胡佳努力回想着今天把钥匙放在哪了,今天自己看时间快到上课的时候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好像没有拿钥匙出门,对!自己没有拿钥匙出门,“我好像把钥匙忘在家里了。”胡佳的声音很小声。

“哎哟!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个钥匙自己都保管不好!”

胡佳不安的听着妈妈的责骂不说话,等妈妈叹气完了她才开口,“你那边有钥匙的吧?”

“有的!”电话里传来胡母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

摸着书包蹲着久了,胡佳觉得自己的腿有点麻,她试着问道,“那你送来给我可以吗?”

“你说你都高中生了啊?连个钥匙你都保管不了,你一有什么事情你都找我,你怎么不找你爸爸啊?”

胡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声音大了点对着电话说,“他又没有钥匙!我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点,电话那头的妈妈很是不耐烦的样子,“我等下会坐车给你送来!”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留着胡佳傻愣愣的拿着电话,一个人站在空荡的楼梯间。

市里距离县城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即使坐上车最起码也要等半个小时,这意味胡佳最少要在门口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能等到自己的妈妈送钥匙来。拿起电话想要联系谁去他家坐坐,可是发现自己没有一个新同学的电话,高玉宏的她也没有。以前的人根本都不联系了,胡佳只能在门口等了。

即使穿着校服,胡佳也觉得有点冷,她把全是雨水的伞放在一旁,一个人蹲在家门口,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在大多数的学生时间观念里,上课的时间永远是最难熬最长的,尤其是临近放学的那会一分钟都会显得很漫长,而放学后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不注意都到睡觉的时间了,然而现在的时间对于胡佳来说真的很漫长,书包安静的放在地上,她蜷缩成一团蹲在门边上,中短的头发差点盖住了她的脸。

外头的雨还没有停,雨一直下,带得冷风不断从楼梯窗口吹过。

蹲一会觉得脚麻了她又站起身来,她的手脚变得很冰凉,搓着双手她觉得又冷又饿。站了一会又蹲下去,这期间有居民从楼道经过,路过的人目光都看着她,以为她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或者和家长吵架跑出来的孩子,而胡佳只是一味的低下头,没去管别人好奇的眼光。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胡佳蹲得脚都没知觉了,终于在楼梯上看见了胡母的身影。

她们二人很久没见了,几乎是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见面,胡佳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这种情况。

胡母板着一张脸看着胡佳走了上来,胡佳看见胡母来了一下子站起身,来那一刻她的脚麻极了但她喊了声,“妈。”

胡母看了一眼胡佳又看着地上的书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钥匙,“叫什么妈?我不是你妈。”

门开的那一刻胡佳感觉到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胡母率先一步踏进了家里。胡佳在门口拿上书包雨伞走了进去,这是这个家很久未光顾的主人来了,即使主人来了这个家里也只有两个人。

胡母看见鞋柜上的钥匙就来了气,“我是真的不想说你了,你说你从小到大就未让我少操点心。”

进门看见鞋柜上的钥匙,胡佳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换了鞋到客厅沙发坐着,胡母也换了鞋走进客厅,她也好久没有回到这里来了,一进门就四处打量着看看有没有哪里被胡佳损坏的,走进厨房看见未洗的碗胡母又叹了口气,“你看你碗也不会洗,洗个碗能浪费你多少时间?”

然后她转身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菜,“这都是些什么菜啊?你吃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这个菜都焉了你还放在冰箱里,等着明年吃啊!”说着把焉了的菜拿出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又指着灶台上的一些垃圾,“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懒啊?灶台上你都不会擦擦吗?这些垃圾不会拿去丢掉啊?。”然后拿起抹布乱擦了一番。

胡佳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对于她来说这是家里唯一有点声音有点“热闹”的时候了,胡母又转向卧室,厕所看了个遍后就看着胡佳不说话。

胡佳感觉到妈妈在看自己便抬起头,被这么看着胡佳内心很是不安。

四目相对,胡佳看清了妈妈泛黄的脸色,染黄扎起的头发,还有一点黄斑。她的脸色带着一些憔悴。

“你吃饭了吗?”

胡佳摇摇头,“没有。”

“那还不快做,等着我做给你吃啊?祖宗!”胡母厉声道,“我又没时间我等下就要回去了,你自己做饭吧!”

胡佳知道她还要回去,毕竟那边还有个弟弟要照顾,还有那个后父。

不知道后父是不是开车送妈妈过来,于是她问道,“是叔叔送你过来的吗?”

“没有!我自己坐车过来的,他没时间!”胡母否认。

胡佳坐在沙发没有动,她看了胡母一眼,答应道,“噢。”

胡母走向鞋柜开始换鞋,“我要走了!请你做事情注意一点,不要老是麻烦我!我很忙的!”说着拿起了放在鞋柜上的包,“那我走了!”

胡佳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妈妈点点头,“嗯”

胡母没有多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就转身出门走了,“啪”关门的声音回响在空落落的家里,和前面楼梯间。

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见到了,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胡佳这样想着转身走向了厨房。

那边胡佳的母亲走向车站,在晚就没车了,不是她不想多坐会,然而那边的家里还有些一个儿子,还有一个男人要回来吃饭,她得顾着一个家,一个家。

而胡佳自己能照顾自己,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也黑了,经历过大雨的洗礼,天空上面全是乌压压的黑云,客厅和厨房的灯亮着,胡佳在厨房忙碌一阵之后终于做好饭菜,把菜摆好胡佳拿着碗坐在凳子上。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家里却安静极了,胡佳拿着碗,手里拿着筷子一动不动,她觉得心里难受,又开始了出神发呆。

看着面前的菜一会之后胡佳终于动起了筷子。

李萌家里,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发呆,看着角落里那把湿漉漉的雨伞,自己的内心又不安了起来。

走过去拿起那把伞,手抚摸着上面,这是他的伞,今天自己和打的同一把伞。

看着手里的伞,想起了放学的时候和吴松在一把伞下,靠着他温暖的肩膀自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什么的,为什么打伞的时候他要从自己的身旁离开,就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吗?

李萌胡乱的想着,内心却又隐隐的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

夜里,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路边的店家大多数已经关门了,空气里还弥漫着下雨过后湿漉漉的空气,地面一片湿滑,广场上也没有了跳舞的人,偶尔有人经过,竖立在广场里白色的路灯照耀下面的水,水潭里也反映出了灯的模样,路边也没什么行人了,车辆经过积水地方的时带着一些水花洒在地面。

胡佳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今天自己在门口蹲了很久她的心里很是难受,然而却没有人关心她,胡佳有种不好的习惯,这个习惯已经伴随她很久了只是她不知道。

不论受了什么委屈或者什么不好的事,当时她都是不会的哭的,然而到了夜里一想到这些她就会悄悄的躲在被窝里哭泣,把以前的现在的所有的不好的都会回现在她脑海里,令她陷入过去痛苦的事无法自拔,然而到了第二天她就会忘掉一切,心情又会变得舒畅了,而那个夜里却是难熬的。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胡佳越想越难受,而且又把以前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眼泪从脸庞划过,她哭是不会哭出声音的,记得以前因为一些事她总是躲在被窝里悄悄哭,也不敢哭出声怕被听见,所以渐渐的到了后来她每次哭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她也许久许久没有听见过自己的哭声了。

泪水弄湿了枕头,头发,已经十一点了胡佳还是没有睡着,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情绪很不好,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堵着一样,找不到发泄口。

今夜,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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