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你也来了。”身体粗壮,面带络胡矮小却目带精光的汉子对刘可平道。
“来,为什么不来,你阿刚的儿子能来,我外孙为什么不能来。”刘可平少有地豪爽道,对朱慈燝的力气有一定的信心。
“族叔,今天你外孙可是要经受武试考核了,你有信心没?”那‘阿刚’笑着询问道。
“当然有。”刘可平一瞪眼。
阿刚压低声音道:“我那小崽子,跟你孙子差不多大,我可是暗地里测试过我儿子,他可是能举起四十斤的水桶过头顶。哈哈,我记得听父亲说过,族叔你小时候,还举不起十斤吧,这一次,我儿子可说不定就是他们同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在没有修炼内力方法的山村乡下里,天赋以及勤奋程度,决定以后的武学成就,说不定有些还能成为大明将士之才。
这叫阿刚的,也就是是刘成缤他老子,他孩童时期,就力大,加上勤奋刻苦,在加入天阀军商会前,整天打铁为生,如今才有了二百来斤的巨力(说刘成缤他老子进不了天阀军都是套路)。刘成缤也在家里打铁时帮忙,力气也大,所以他对儿子刘成缤,寄予了很大希望
“我孙子狗娃他,从小就能吃肉,这么能吃肉,肯定不比你孩子差。”刘可平看似信心十足。实际上,刘可平心底发虚。因为,除了上一次朱慈燝在家里人给欺负时有表现了惊人实力后,他并没有再测试过朱慈燝,力气是长了还是小了,都不得而知。
“能多吃肉就厉害?”在旁边上的阿刚看了族叔刘可平一眼。在刘可平脚旁的朱慈燝心中却轻松的很。因为隐藏实力的缘故,朱慈燝并没有在家人面前过多的表现过,至于这一次的武试考核,他当然一点都没有压力,难道要他告诉你,他没变异就可以举起几百斤的东西,现在以他的这个身体的力量,如果表现出来,绝对会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一整天,梅州武馆都将沉浸在武试考核的萧肃当中,比着文试考核不让家人围观参加更加有纷围。
这时场地中进来二名成年人,一个当然是武馆馆主,另一个是个肥头大耳的道士,约莫三十余。
两人到来后,一些年纪稍大的梅州武馆的少年弟子开始维持秩序,这次因为是武试,容许家长在旁边等待,这些家长顺便帮忙维持秩序,不然这么多小孩吵闹起来,可烦人的紧,有些在紧张之下甚至会大小便不禁。
那武馆馆主等场内安静下来后道:“各位程乡县的乡亲父老,我旁边这位呢,就是丹霞山道门的真仙真人,代表丹霞一门收徒,丹霞派立派仅二百年余,但其名派声望不在其他名门大派之下……”见众人都没什么心思听丹霞派的历史,知道这些人只是因为家庭条件还算过的去,但又没法子没关系进天阀军童子军的人,今年比前三年丹霞派来收徒之时,着实多了百倍不止,也是因为武馆弟子都有一定的武功底子,最近天阀军的几次征兵,武馆的人大部分都能过,这些家长都是抱着能练完武后来抱天阀军的大腿,甚至借着高强的武艺做到连长以上的官(其实他们那里知道,朱慈燝升一个人的官,主要是看他的纪律和功劳,而不是看你有多能打),这和刘可平要朱慈燝去学武的态度完全是相反的。
武馆馆主道:“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是武试,别担心,仅仅是测测你们孩子的力气大小,因为今天参加武试的小孩有点多,这二百多个小孩呢,先用第一轮的淘汰方法后,才能进入第二轮的举石锁比赛。”手一抬,指向场内一口井,道:“谁家的小孩能通过绳索拉起井内的满水的小木桶,谁就能参加下一轮举石锁,好了,开始吧!”
“现在,所有六到十岁的男孩,都到场地中央来吧!”武馆的一个弟子朗声道。在一旁的武馆的弟子指挥下,二百多个小孩按牌号陆继进行了测试,通过的,会有一个弟子在旁登记牌号通过,刘可平看着前面的一百多个小孩只有十多个能通过,心中也是着急,虽然知道自己的外孙力气大,但必竟他不知道朱慈燝的实力水准去到什么位置,而且这小水桶有多重,他也不知道。
轮到朱慈燝的时候,刘可平只能是颤抖的轻轻安抚着朱慈燝背,“狗娃!”外公刘可平看向朱慈燝,他低声道,“你长这么大,外公没有对你有其他的要求,而今天,你可要争一口气了。记住,你的荣耀,靠不了你父亲,能的是靠你自己双手来打拼的!”
“知道,外公。”朱慈燝郑重点头。
“外公相信你能行得,去吧。”刘可平对着朱慈燝露出一丝笑容。
他明白,在武林之中,门派的位置,都是谁厉害谁有话语权。任何一个门派想要得到地位和江湖中的尊重,必须靠自己的实力!而实力当然就要靠招收的门下弟子的天赋来决定。
朱慈燝微微笑了笑,原本自今以后,只要不是遇到什么特殊事情,都不会在使用超强的力量,一般只会将力量控制在正常儿童的水准,不过看来,要进门派学武,还得要作敝才行,一掂这井绳,按旁边少年指点的,拉了起来,发觉这小水桶最多才十五斤的样子,随着那少年的客家方言:“通过。”刘可平才吞咽掉提起的还在口中的口水,放心不少。
经过一个上午,测试还没有结束,刘可平就带着孙儿到外面吃了饭,吃饭的时候遇到刘成缤他爹俩,但因为是在外面人多的原因,这爹俩只是向刘可平点了点头,就装做不认识,在另一桌吃饭,并不过来相聚。刘可平也知道这堂侄子因为跟自己对天阀军的意见不一,心有嫌隙,早上能跟自己打招呼说些话已经是破天荒的了,刘可平爷孙俩直到午休过后才按点重来武馆会场。
提水桶测试直到夕阳西下才结束。但朱慈燝发现那些没通过测试的小孩和家长并没有离开而是还在和看热闹的人众集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墙头都爬满了人,觉得甚是奇怪。
朱慈燝听到那武馆馆主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只听那馆主道:“这些石锁呢,最重的不过六十斤,最轻的八斤,其余依次是十斤、十五斤、二十斤、二十五斤、三十斤、三十五斤、四十斤、五十斤……,只要你们的小孩能将石锁平举于胸口五息的时间。”说着让一众少年弟子示范。
三个少年弟子蹲下马步示范,一一将身前的石锁平举胸口,馆主数了五息的时间,少年弟子们才将石锁放下。
“孩子。”刘可平在人群里,瞪着大眼睛看着朱慈燝,竖着所瘦老的拇指,“你是最强的!”
朱慈燝一笑,而后在人群中,朝中央走去,众人们都自觉让一个个孩子朝武场石锁那边走去。一个小小的梅州武馆竟然挤了整个足足有两千余人,墙上边爬满了一众看热闹的人,而这一次和朱慈燝同龄的男孩足有二十七个,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站在中央大圈内。
武馆馆主一看天色,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便对在旁的一众弟子示意,“点火吧!”武馆馆主朗声道。
顿时一众外边站着的弟子,将练武场周围一个个火把点起,令武馆更加明亮。
“孩子们,你们都听好了。”武馆馆主看向二十七名孩童,“你们一个个来,走到那边去,那边从十斤的石锁,到五十斤的巨锁,都有。你们能举多少斤,就举多少斤。两手平举于胸口五息的时间,就算成功。”
“第一个,陈晃粽,八岁!”武馆馆主手中拿着一份名单,经过上午的淘汰,只有二十七个小孩通过,刘成缤也在其列。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对于大明的男人而言,要么是从文,要么是从武,这是穷人百姓出身最快的方法,此时的考核,是成长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这次考核,关系到能否进入武林门派,有一个好点的靠山谋生活,能不能加入竟争加剧的天阀征兵中,甚且已经能猜到,通过的孩子将来的成就。
所有人,特别是孩子的爹娘,都紧张看着自己儿子。。
馆主又道:“开始吧!”
第一个测试的小孩报了“到”,举起了二十五斤的石锁,见他的四平八稳的身姿,肯定是经过训练,但可惜的是,在旁的监督的少年数到四后,石锁下垂,一旁的家长连叫可惜,这小孩只好试了二十斤,结果因为第一次举的时候消耗大多的力气,又是没能成功,最后只得了十斤的成绩。
“陈晃粽,八岁,举起十斤!下一个,张江,六岁。”除了第一个测试的馆主报了名后,其他的都是众弟子报的数。
“张江,六岁,举起十五斤!下一个,刘洪涛,七岁!”
之后众家长得了教训,都在远声示意让自家小孩选较轻的开始,前面十来个小孩都是有十斤到十五斤浮动,只有一个是二十斤的,
……
一个个孩子接连去尝试,每当孩子们举得重一点,周围就是一片赞叹声,孩子的爹娘就开心万分,脸上豪光四溢。
“六岁的孩子,在古代一般能举起十斤、二十斤的重量。”朱慈燝不得不感叹一声,古代人普通的身体素质,的确比自己出生于现代的普通人身体素质要强了很多,要知道这是两手平举,而不是抬过头顶就算,相比之下两手平举,当然需要更大的力量。
“能举起二十斤,就很厉害了。想我当年六岁,举起二十五斤,就是极强了。而当年真闲师兄,更是举起三十斤。”馆主对旁边在座的肥头道士感叹。
“喝!”一个俊小子,英俊文彬,一口气举起三十五斤的石锁,竟达五息时间。
“刘成缤,七岁!哈哈,很不错,三十五斤,现在最好的一个!”馆主看着弟子手上的测试成绩,笑着亲自报道。
“啧啧,阿刚家的小崽子很厉害啊,看来,将来能加入天阀军中那也是一条好汉,有出息了可千万别忘了你刘绩水伯伯一家啊!”
“阿刚,以前打铁的那个,没想到他家的崽子,这么强啊。”
顿时周围一片赞叹声,矮小壮汉的阿刚在脸上露出了精明的笑容,儿子的表现,显然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有多人认识他,显然他的生意人缘非常不错。
刘成缤,这家伙竟然平举三十五斤的石锁成功,馆主让他试举四十斤,因为第一次举时已经花了这小子不少的力气,这次却连举都举不起来,
……
一个个孩子尝试过了,大部分孩子都不超过二十斤。七岁的刘成缤,明显是最优秀的一个,再加上他精明的外表,极是讨人喜欢的瓜子脸,红白细腻中更是让他在一丛小孩中英气毕露。
“三年前在潮州府城,那一批有二十多个孩子入选,最强的一个,也是举起了三十五斤。今年这一批孩子,不知道有没有能超过的。”在一众弟子人群中,已经有低声议论声,孩子的优秀与否,是父母极为重视的,因为天阀军的崛起,本来是原定在潮州府城招收弟子的测试也改到了程乡县。
接下来的测试都是一般水准,看他们试举时的身姿,说明这些小孩平时也有训练,就在众人都觉再无人能举起三十五以上的石锁时,排在刘成缤之后的第四个超肥的小孩竟然跑到五十五斤的石锁旁,
忽然——
“喝!”那圆头圆脑的超肥胖小孩,一口气举起五十五斤的石锁。一举五息,成功放下,场中无人不惊叹,就连朱慈燝这生化怪物都拍起了手,要知道,这是平举大约五秒的时间,比挺举抓举都难,需要借助发达的三角肌才能做到,就连现代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来举五十五斤的石锁。
那小胖子的家长等武馆弟子记完成绩后,向众邻居一阵道喜,忽然那真仙道人道:“你儿子多少岁,嘿嘿!如实报上来,如有欺瞒,成绩作废。”
那家长心中紧张道:“少儿虽高大,实算才十岁,众乡邻可作证。”
真仙道人看现有些在那里作证的乡邻,道:“本次招选只收五到十岁的童子,你儿子实岁是十,虚岁就是十一。不合格,不过。”见那家长叹气,又道:“你先等所有小孩测试完,我再着情处理。”武林门派为了收到好的弟子,年龄普遍是按虚岁计入。
那个十一岁的小胖子,如果他的成绩不算作废,今天没什么变数的话,他是最优秀的一个。
“程国民,九岁!二十斤,下一个,朱慈燝,六岁!”馆主的声音陡然高亢几分,临近结束,又自己报起了数,毕竟这是最后一个测试者了,只要结束了,在他所负责的潮州府竟然出现了一个平举达到五十五斤的弟子,这在武林门派中简直是异数,不由的格外高兴,带来的将是名和利的双重收获。虽然他同门师兄说这个弟子年纪过大,要着情处理,可是以他这个入武行年久的人精来说,这只是一个变相要钱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