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解答了火云老妖的疑惑后，叶宁的神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此刻他的情绪有些复杂。
虽然白术封印了火云老妖的记忆和意识，但正如白术先前所说，封印的不够完美，火云老妖的意识对叶宁还是有些影响，可以说他现在的思维有接近五分之一是来自火云老妖的意识。他本身就被白术的计谋所惊骇，一面感激着白术一面又痛恨白术这种无视他生死的算计，尤其是来自火云老妖的影响更让叶宁对白术的算无遗策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但叶宁还有在乎的一个问题，他问道：“我在月光下长毛是何原因？”
“铭仙法诀会改造你的身体，会让你体内的青月狐血统、人族血统以及火云老妖的精血相融合，但你又中了水毒，还被输送了许多斑驳的真气，这五者却让青月狐血统产生了一些我也难以看清的问题。”白术冷静的解释道，“但这对你而言却是极为有益的，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月光的灵气下并不是长毛，而是因为你体内的青月狐血统变得愈加精纯，让你更加快速的吸收月光的灵气。”
叶宁情愿不要这种诡异的能力，白术却是无法理解叶宁的这种思维，他喃喃道：“你不是想救你的妹妹吗？这青月狐的血统除了会促使你在月光下的外貌会接近于青月狐外，对你的修炼百利而无一害。”
“这无法消除吗？”叶宁接着问道。
“暂时不能，只有当你的天衍仙法修炼到一定境界时，你的青月狐血统才会完全与你融合为仙体。”白术回道。
既然无法消除，叶宁虽心有芥蒂，却还是放到了一边，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火云老妖已死，他虽有白术的仙法，但毕竟修炼时间有限，还只是一个小修士，无法做出改变战局的事情。
他做不到，白术却说不定另有办法，叶宁抛开心中对白术的念想，问道：“那么，我现在算是你的传人吗？”
“你都已经开始修炼我的仙法了，还不肯叫一声师傅吗？”白术极为不满，叶宁似乎看见一个老者对他吹胡子瞪眼。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叶宁想也没想，双手捧着那块白石般的物件举在头顶，跪在了泥土里。
“起来吧。”叶宁似乎瞧见那白石里一个白发老人手抚白须，一脸微笑的注视着他。
“师傅，火云老妖已死，我要怎样才能救出锦葵？”叶宁饱含希望的望着白术所在的白石，悲苦的问道。
“唉。”白术长叹一声，“你只知道火云老妖惧怕旭日仙盟，可你终究还不是修士，不明白旭日仙盟的强大。剧火云老妖的情报，此次旭日仙盟的大军中有三位半圣，数十位轮魄强者，比火云老妖强的修士不知有多少。你若是身在承武帝国还好，但你被旭日仙盟挡在外面，除非我恢复颠覆时期的境界，否则你我闯过旭日仙盟的重重大军。”
叶宁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且问你，那锦葵有修士的资质吗？”白术话风一转，问道。
“锦葵她……没有半点天分。”叶宁深吸了口气，目不斜视的说道。
“那便是了。你虽还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修士，但你只要牢牢的把根基打好，前途不可限量，成为与世长存的仙人也并非不可能。你妹妹她没有一丝天分，就算有仙丹灵药，最多只有几百年的寿命，于未来的你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白术极为冷血的说道。
叶宁顿时明悟白术的的意思，他苦涩的说道：“我既然能修炼师傅您的仙法，锦葵她应该也能修炼……”
“大错特错！”白术严厉训斥道，“我原以为你有火云老妖的记忆，会有所明悟，可你还是这般用凡人的思维来揣测修士……”
“何谓修士，你明白吗？”
叶宁自小就想成为修士，在城主府也与一些修士聊过话，他自然有他根深蒂固的看法：“修士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人，修士有坚定的信念，自由自在……”
“你只说对了一点。但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万个凡人里才会出一个修士，因为凡人与修士有着不可逾越的区别，这区别来自于身体的天分和意识层面。”白术似是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身体无法接纳灵气，意识无法感知到灵气，这便是凡人。修士亦有普通与伟大之分，普通修士无非是运气较好的凡人，而伟大的修士，正如你我。”
“我？”叶宁疑惑的问道。
“对，你。伟大的修士有着绝对的信念，不论善恶，不分成败。我不惜损耗灵力强行进入你的意识空间，不仅是为了自救，也是为了观察你的意志是否可以成为我的弟子。”白术冷冷的说道。
火云老妖的记忆猛然跳出，叶宁恍然大悟。
不论是凡人或者修士，都有神识空间，而修士的神识空间被称为识海。那些或阴暗或明媚的性格和记忆会形成世界投射在意识空间里，那世界或大或小，或明或亮，或奇异或平凡。
叶宁虽说资质平平，但他投射在意识空间里的世界已经足够庞大，作为一个凡人，可以说他的意识空间之奇特，连白术都为之侧目。
“若非你身上有青月狐的血统限制着你，只怕你如今已小有成就了。但也正是因为你身上的青月狐血统让你饱受欺凌，才把你的内心精神锻炼得无比强大。”白术也不禁感叹这世事之奇妙。
“锦葵她也很聪明，小小年纪就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她做的事比很多大人做的都要好。“叶宁喃喃道，”未来之事谁又说得清楚，兴许她比我更适合修炼天衍仙法也不一定。“
“师傅，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要尽我所能。”
虽然白术岔开了话题，但是叶宁还是感觉到白术的本心，哪怕他成了白术的弟子，白术依旧不愿帮他。
“你修为低下，我只是一缕残魂，就算我帮你，可我们用什么去对付旭日仙盟的大军？又如何从戒备森严的承武帝国中救出你妹妹？你若执意如此，不仅她要死，就连你我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