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高三也即将结束了。
会考勉强合格,韩小阳和刘子键也逃过了补考,平安无事地又过了一段日子。
“从明天开始就是进入高考的最后阶段了,不过可别偷懒,要好好念书喔。”
下课之后韩小阳和刘子健就兴奋地跑出学校。
……高中生活只剩下四个月了。
“天气真好啊~!啦啦啦”
在这种心情好的时候,陈茜茜就会自然而然地哼起歌来。
陈茜茜走在路上,准备往宿舍的方向跑回去时,就看到前方有对甜蜜蜜的情侣走了过来。
当陈茜茜和那对情侣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
……那张脸,陈茜茜记得一清二楚。
张小悦。刘子健的女友张小悦。
就在陈茜茜准备掉头走人的时候,张小悦突然和那个男生拥抱了起来。由于之前被教训过陈茜茜自然的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过在看到她没和刘子健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竟然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喜悦。
三天过后。
今天,从一大早就开始下雨。
在这种天气上学,真的很让人烦闷。
从雨伞旁边打进来的雨弄湿了制服,陈茜茜颤抖着身子走进教室。不禁的偷瞄了刘子健的座位一眼,不过还是没有人。
三天前自从刘子健和韩小阳他们一起去出去那天之后,就一直请病假没有来学校。
而且……他应该是真的生病了吧。不过希望只是小感冒而已。真想赶快见面呀。陈茜茜心里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抵达教室之后,韩小阳就像失魂落一样的坐到位子上。“喂,刘子健呢?”
陈茜茜小声的问韩小阳。
“不知道。他大概请病假了吧!”
冷冷的语气,心不在焉的样子。
现在是感冒流行的季节吗?不过这个消息倒是和从老师打听到的一样。
就在陈茜茜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的同时,教室的门突然被人粗鲁地拉开。
陈茜茜抬头一看,门口出现的人竟然是冷小雪。
冷小雪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朝着韩小阳走过来,然后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你这个混蛋。”顺手就是清脆的一个耳光。“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韩小阳没有回答冷小雪的问题,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耳光,他的脑袋倒是清醒了许多。
“你知道小莫在哪里?她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不开机?”韩小阳似乎没有生气,反而是急切的问冷小雪。这是第五天了,与冷小莫失去联系的第五天,没有任何关于冷小莫的消息,好像知道冷小莫消息的人个个都瞒着他。随着一天一天的增加,他从坐立不安到心乱如麻。他找了冷小莫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找了蓝筱诺和白羚他们,蓝筱诺破口大骂了他一顿就没有再接他的电话,而白羚怎是告诉他冷小莫生病住院了。和之前的预感一样,冷小莫确实出事了,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他,甚至去医院也没有任何冷小莫的消息。韩小阳现在就像转盘上的指针,只能等着转盘停下,否则他永远不知道会指向那一个数字,就像他不知到冷小莫是那一个数字一样。
“你一定知道小莫在哪里?对吗?快告诉我小雪。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好担心她,看不到她,我快不行了。”韩小阳就这样乞求着,他紧紧抓住冷小雪的手,就像失去一切的可怜人向上帝乞求一样。
“放开我的手,混蛋!”冷小雪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另一只手狠狠的甩了韩小阳一巴掌。“告诉你,韩小阳,我妹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就算你是校董的儿子,我冷小雪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的。”冷小雪使劲甩开韩小阳的手,准备走出去。
“求求你!告诉我小莫怎么样了?她去哪里了,现在好吗?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
冷小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头!冷冷说道:“我妹妹让我告诉你,让你忘记她。她不想再见到你。你看看你那里配得上她,你简直就是个混蛋,你造成了她一辈子无法磨灭的伤害。我永远不会放过你。”“哦!对了!这辈子估计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爸妈已经把她移民到国外了。”
“什么……我不信……不可能的。我不信!”韩小阳就想发疯了一样,冲了上去。然后他便把冷小雪拉到走廊,接着,用力地将冷小雪的身体撞在墙壁上。
“好痛……干什么啦!”
“我不信……这不可能,冷小雪你~有没有什么该告诉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冷小雪在韩小阳直视着自己的目光下,无法别开眼睛。
“什么……?你弄疼我了。”
韩小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像是要缓和自己的态度一般,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是我鲁莽,不过……你应该有什么跟冷小莫有关的事情要告诉我吧?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我……”
韩小阳的话还没说完,冷小雪就大声咆哮道。
“你这浑蛋,竟然对女人出手,搞什么东西啊!”
冷小雪用力地把韩小阳的身子压向墙壁。然后在下一瞬间,冷小雪的拳头直接打上了韩小阳的脸颊。韩小阳当场靠在墙上,鲜血从他的鼻子汩汩流出。冷小雪转过身狠狠的丢下一句:“我说过我妹妹不想见到你,她去国外就是为了躲开你。”
“……小雪!等一下!”
冷小雪挥开韩小阳的手,转身走回自己的教室。
“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明明那么好的……”眼泪就像滚烫的热水,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这是秦娜娜第一次看到韩小阳那么恐怖的样子……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吧!她不知道该不该将手中的手帕递给韩小阳,因为她怕韩小阳会拒绝,就像之前拒绝自己一样,不过,秦娜娜还是递了出去。
“小阳……你不要这样,我相信小莫她不会这样说的。”
韩小阳没有说话,接着用秦娜娜的手帕擦掉鼻血。
对不起!娜娜,我曾经拒绝过你,因为那时我不相信爱情。
可是直到小莫的出现,她打破了我对爱情的底线,因为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爱一个人的痛苦。
那个时候!我想爱情应该很痛苦很折磨人的吧!不过在和冷小莫交往的过程中,我真心的喜欢上了她,直到前两个月……
韩小阳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或许正如冷小雪说的一样,他造成了冷小莫一生的伤痛。
韩小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静静地望着走廊的尽头。
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洞穴一样……
就算再爱,心里的伤痕也不会消失。
就算再爱,失去的也不会回来。
就算再爱,他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无法原谅,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韩小阳深深的陷入自责的泥沼当中。
可是……那时看到微笑的冷小莫,韩小阳突然觉得一直藏自己内心深处的小石头,被人拿走了一块了。
那个时候,如果他和小莫不在酒吧相遇!不管她的任何事,就不会这样。那个时候,如果他不答应小莫的要求去他家,也许,现在他和小莫应该好好的在一起吧!
可是!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和小莫还是一样的好啊!至少他对小莫的爱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才不见了几天,小莫就不再和他联系。而且她姐姐冷小雪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至少韩小阳现在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不会放弃冷小莫,正如当初不曾抛弃她一样。
“你别在意了好不好?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要是小莫知道你现在这样,那她一定会不开心的。”失去的东西也不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忘掉才是最幸福的方法。至少秦娜娜是这样想的,因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让她曾经痛苦过,现在依然如此。
“对不起,我的心里一直留着疙瘩。那个时候的我,真是蠢毙了……我真后悔带小莫去哪里……”人是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改变的生物。
“不说这些了。要上课了呢,快起来上课去吧!”
为了打破沉重的气氛,秦娜娜拚命地转换话题。
如果再继续听韩小阳说下去的话,秦娜娜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
她只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了。韩小阳会为冷小莫流泪,却不曾给自己一丁点温暖。
她知道再怎么比较都没有用,但她的心却几乎要被丑陋的嫉妒和憎恨撕成碎片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韩小阳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极度空虚的人……
五天
再一个五天
又一个五天
……依然没有冷小莫的消息。
笔直的铁轨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生生的将眼前的大地割成两半。韩小阳笔直的站在铁轨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一步……两步……九十九步……”韩小阳没有踏出最后一步,或许是自己没有勇气,想起他和冷小莫相遇的第二天,冷小莫也是在这一条铁轨上,他还记得冷小莫曾经说过,只要我走完九十九步不回头,我就能忘记那个人了。可是冷小莫那天只是走了九十步,就没有再走下去。或许是当时冷小莫放不下那一段爱情,可是当冷小莫放下那一段爱情的时候,韩小阳以为自己能给她一辈子幸福的时候,冷小莫却失踪了,没有一小点消息。
韩小阳坐在铁轨上,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是为了忘记以前,而是纪念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在一个地方开始的就在一个地方找回来,韩小阳心里是这样想的吧!
点燃手中的香烟,轻轻的吸一口,烟的味道淡淡的,就像一个不吸烟的人永远无法知道烟的味道一样,而冷小莫就是这样的人。韩小阳看不透冷小莫,就像有一层烟一样笼罩着冷小莫一样,想极力的看清,却被烟雾呛得泪流满面。
“你在哪?”韩小阳轻轻的喃喃自语,望向铁轨的尽头,只觉得铁轨像是伸进了天边的落日一样,落日红彤彤的,就像人的心脏一样。突然间韩小阳的心疼痛不已。
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黑夜就像巨大的帘幕一样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所过之处,灯火渐亮,霓虹放出光彩,星空仿佛也五彩斑斓。
从冰点酒吧出来,韩小阳回头望了一样,像是在捕捉着什么,那眼神,就像四月的炎阳,聚焦的看着什么。可是很快他就失望了,那个位子什么也没有。韩小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不得已之下,只好朝着学校走去。
留在酒吧,也只会让他更痛苦而已。麻醉了身体,却麻醉不了心。
韩小阳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光是听到冷小莫的名字,就已经让他够难过了。
韩小阳跑上楼梯,朝着宿舍走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陈茜茜和班里的女生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陈茜茜很受欢迎,所以这也没办法。
陈茜茜在一瞬间瞥了韩小阳的方向一眼,不过在下一个瞬间,她又继续笑着和那个女生聊天了。
韩小阳跑进宿舍,趴在自己的床位上。
他粗鲁地摘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用力地塞进制服口袋里。
“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怎么了?大侠!”
从韩小阳身后向他搭话的人是周叶。
“咦,大侠!”
周叶盯着韩小阳的脸看。
“你哭过啊?”
“嗯,我找不到冷小莫┅┅应该说是冷小莫故意躲着我。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周叶的脸上似乎在瞬间闪过了有什么话想说的表情,不过马上又恢复原状了。
“真的吗?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好好休息吧!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第二天韩小阳竟然出乎意料的去了教室上课,陈茜茜看着韩小阳无精打采的样子,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快要上课的时候,消失了接近两个礼拜的刘子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
“刘子健你去哪里了?”陈茜茜禁不住的问了一句。
“太累了!我先补一下睡眠。待会儿再和你说。”刘子健显然没有注意到韩小阳的状态,直接趴在课桌上就睡了起来。
“刘子健!刘子健!”
“嗯!谁呀!困死了……”刘子健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显然忘记了自己是在课堂上。
“啪!”一声巨响将刘子健从美梦中醒过来。老师拿着教鞭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没睡饱就别来上我的课。都快要毕业的人了,还这么不上心……”老师在上面劈哩啪啦的说着。刘子健不满的的用手捅了一下韩小阳,小声的说道。
“你干嘛不提醒我一下。”
韩小阳没有回答。
“你干什么?装傻啊!”
韩小阳还是没有回答。刘子健终于意识到了韩小阳的不对劲,于是没有再问。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刘子健跑到走廊的过道里抽起烟来。
“刘子健!”
刘子健回过头,是陈茜茜。
“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听说你生病了,是不是真的呀!”
刘子健明显的感觉到语气中关心的成分,莫非这小丫头对自己有感情,不过他没有多想,于是点点头。
“那好点了吗?”
“好多了!”
“病刚好就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哦……那个韩小阳这家伙怎么了?怎么心不在嫣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
陈茜茜把那天冷小雪来找韩小阳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好好的冷小莫要躲着韩小阳,还说自己去了国外了。”
“这我哪知道?都是你们这些臭男生不好好对待人家喽!”
“喂……什么臭男生!我是臭男生,你才是臭婆娘呢?”
“我又没说你,你干嘛反映这么大!”
“聋子都听得出来你这是话中有话……”
“别跑……你站住……”
下午上完课的时候刘子健约了韩小阳到酒吧喝酒!在包间里两人相对坐下,刘子健给韩小阳倒了一杯酒,韩小阳二话不说拿起来一口就干了。
“你干嘛一个人喝闷酒,我找你来是陪我喝酒的,来干一杯!”刘子健拿起酒杯敬了韩小阳一杯。
“你当我是兄弟么?”
“嗯!”
“当我是兄弟那就和我说说,别把事情憋在心里。说出来或许会好点!”
韩小阳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低下头,缓缓说道∶“小莫她消失了!”
“消失了?不是说她躲着你么?”
“没有她的消息已经十多天了,我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躲着我,若是真的躲着我,我到处找她,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呀……我真的是搞不懂小莫在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我很担心她么。”
“你去她家问过么,去了或许知道一些事情呢。”
“去了很多次了,她家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到是遇上她姐姐冷小雪很多次了,不过问不出什么结果,她老是说小莫出国去了。可是我不信,好好的她出国干嘛!”
“那她的好朋友之类的或者是她们班主任哪里你去问过了没有?若是出国的话学校里因该有相应的证明,你的关系那么强,去问问校长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校长那老头这几天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不过小莫班主任那里我去过了,一听说我是去找小莫的,她老是和我说一些大道理,说什么学生时代不可以谈恋爱早恋之类的啊,对于小莫的事她只字不提。我都快疯了。”
“难道就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
“有!白羚那天说他在球场碰到了小莫,莫名其妙的小莫就晕倒了!后来是他和蓝筱诺送小莫去医院的。”
“那个叫蓝筱诺的或许知道一点事情,你没去问她?”
“问了好多次了,她总是刻意回避我,要么就是不理睬我,我也没办法。”
“按道理晕倒也没多大的事情啊!可是……为什么?这实在是让人费解了。难道是得了怪病不想让你知道,才刻意躲着你!”
“唉!……我也不知道,只能等找到她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愿……”但愿这不是真的吧!不过韩小阳没有说出口,只是缓缓的抽了一口烟,眼睛盯着天花板。
“你真的想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等等!你别急,我只是问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又没说我知道她在哪里。”
“难道你有办法?”
“嗯!没错,如果小莫爱你的话,假如她听到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话,她会怎么做?”
“不知道!”
“你真的是猪脑啊!换做是你看见小莫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冲出去揍那个男的两拳啊!”
“这就对了嘛!不过女生和男生不一样,女生是敏感的生物,如果女生真的爱你的话!她一定会吃醋的,那么她一定会来找你当面问清楚的。”
“可是这样行吗?”
“行!反正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行也要试试。”
“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就放心好了!不过到时候你要配合才行。”
韩小阳不说话,默认了刘子健的想法。
第二天刘子健早早的来到了教室,模仿韩小阳的笔迹写了一封信,把它扔在了秦娜娜的课桌上。刘子健兴奋的哼着歌,好像做了一件及其光彩的事情一样。他等着看自己的杰作。
没过多久上课的人来了,陆陆续续的进了教室,韩小阳接到了刘子健的电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了教室。
“干什么?这么早叫我来。”
“你不说让我出主意帮你么。你看那是什么?”
韩小阳顺着刘子健的手看,看到秦娜娜的课桌上有一封书信,韩小阳顺手拿过来一看。署名写着韩小阳三个字。
“你怎么?……我没写啊!”
“嘘……别多嘴!你不是说好好配合我的么!”这个时候秦娜娜走了进来。“拿过来!”刘子健顺手抢过韩小阳手中的信,快速的放到了秦娜娜的课桌上。
秦娜娜也注意到了今天有点异常,刘子健和韩小阳通常是不到上课的时候不来的,不过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只不过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她马上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课桌上多了一封书信。
韩小阳!三个字触目心。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是那么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秒!自己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全身不能动弹。一秒就是一万年,时间长的那么可怕!
是该悲伤吗?
是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