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杨安静的站在房间里,眼睛看着前方桌上的茶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甫凌天在旁边不停的走来走去,看上去心情异常烦躁,走到桌前端着茶杯便往嘴里送去,却听见“噗”的一声,却是茶水太烫吐了出来:“等下你什么也别说,万事由我来处理就好”。
在储物间外与季少卿争斗的事情很快便疯传开来,外门弟子人人拍手称好,内门弟子却视陈亦杨如眼中钉肉中刺,一场平凡的争斗,却演变成了外门弟子在挑战内门的权威。
院里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两鬓斑白,不知道活了多大岁数。身后跟着一名少女,那少女约莫八九岁年纪,梳着两个羊角辫,一双大眼左看看右瞅瞅,甚是机灵可爱。
甫凌天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道:“弟子甫凌天,见过陆掌教”。
那老者倒也没什么架子,挥挥手道:“甫长老不必如此拘礼,听说你收了一名好弟子,我过来瞧瞧”。随即便自顾向屋里走去,看到发呆的陈亦杨笑着又道:“你便是将季少卿打成猪头的陈亦杨”?
陈亦杨闻言了扭头看向老者,只见老者面带微笑,两眼注视着自己让人感觉甚是和蔼,行礼说道:“弟子陈亦杨,见过前辈”。
抬头却看见老者身旁的少女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目光对视那少女面色一红,躲到老者身后,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老者仔细看着陈亦杨,发现眼前的少年虽然生得普通,却生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两眼看着自己不卑不吭。越看越是喜欢,却佯装怒道:“胆子倒是不小,未经戒事堂批准私自斗殴,且将人打成重伤,你可知错”?
陈亦杨看向老者,面露倔强道:”不知弟子何错之有,如果这也算错,隔壁院里的婉儿姐姐身受重伤,那季少卿是不是也错了”?
却听甫凌天抢声道:“不可无礼”,随即面对老者又一鞠躬道:“弟子教导无方,望掌教处罚”,神色甚是恭敬。
那老者倒也不生气,呵呵笑道:“无妨,少年心性,不必当真”。
又看向陈亦杨:“你可是在怨云婉儿被季少卿打伤,宗门不顾之事”?
“弟子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陈亦杨见那老者没有怪罪自己,倒也不敢放肆,略显恭敬的答道。
老者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喝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来解释一下,宗门之所以不管此时,是因为云婉儿主动挑战季少卿,且向戒事堂报备,这事最多只能算弟子切磋误伤,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你可知道“?
“而这次却不同,你与季少卿私自斗殴,宗门戒事堂已经介入处理,处理结果便是废其修为,逐出山门,这也是规矩”。
陈亦杨不服:“如若受伤的是我,不知那季少卿是不是也会被废掉修为逐出山门”?
”禁闭三天“老者不紧不慢的答道。
”这也是规矩“?陈亦杨不禁有点错愕,心中对老者的好感荡然无存,“当真是霸王条款,如是这般,要我们这外门弟子又有何用,还不如全部逐出山门算了,免得宗门看着碍眼”!
那老者闻言哈哈笑道:“好一个霸王条款”,随即又看向甫凌天:“此子甚是难得,深得老夫胃口,交给老夫如何”?
甫凌天面带难色:“不知掌教要这陈亦杨何事,如若逐出山门,由弟子代劳即可,岂敢麻烦掌教受累的道理”。
老者不禁莞尔,起身摸摸胡须,笑声骂道:“老夫来这里就是为了废一个铸体期孩子的修为?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弟子不敢”,低头却向那陈亦杨不停的眨着眼,陈亦杨不禁好奇:“师叔你眼睛进沙子了”?
听得哪老者哈哈大笑,拉着少女便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对陈亦杨说道:“再不走,等哪戒事堂的过来,便是老夫也不好保你,你可要想清楚些才好”。
陈亦杨这才明白过来,这老者原来是想帮自己逃过此劫,不由心下暗喜。向哪甫凌天深一鞠躬便向老者跑去,老者见状心中感慨“此子天赋极佳,倒是礼数周全,孺子可教”。
行至门口,陈亦杨却突的想起一事,向哪老者问道:“前辈我还有一个弟弟,你可以带他一起走么”?见哪老者点头,便飞也似的跑去东子的房间。
少女望向陈亦杨消失的方向,两只大眼充满了好奇。又想到刚才偷看他时被发现,不禁脸颊微微发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甚是惹人可爱。
携着东子跟那老者向山上行去,路途中已经得知这老者是紫云山揽云峰掌教,紫云山共有七峰,为祖峰、揽云峰、招云峰、乘云峰、御云峰、吞云峰、无云峰。身后的少女是掌教的孙女名为陆朵儿,今年才九岁,被掌教视为掌上珍宝,极为疼爱。
山道崎岖,行到半山腰便被云雾笼罩,仿佛身在仙境。看得东子目不暇接,对陈亦杨小声说道:“小杨哥,你看着山比我们村里的高多了,这云彩都爬不上去呢”。
却听哪掌教说道:“紫云山灵气充足,这些云彩便是那灵气聚成而至,不然怎会被称为修炼圣地”。
陈亦杨望向那些飘在半空中的云彩,果然有所不同,竟是比普通云彩更加凝实厚重,果然不凡。
掌教行至一棵松树下,看着松鼠不停准备着过冬的松果,含笑说道:“你知道为何我带你走山道进宗,而不去哪瞬息台”?
陈亦杨心中也是疑惑,瞬息台就在山门附近,门下弟子进出内门都是借助此物,方便快捷。却不知掌教为何偏带自己走这崎岖的山路,摇摇头道:“弟子不知”。
只见掌教面色郑重的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修行就像在爬山,看似高不可攀,但如果你有明确的方向,便能一步一步的到达山顶,只是有的人快一些,有的人慢一点而已”。
又看向远方的云彩,叹口气道:“宗门设置的挑战起初只是为了增强内门弟子进取心,谁知会演变成这般田地,这让老夫很是吃惊,也很担心宗门的未来”。
陈亦杨看着掌教的背影,才发现其实掌教已经老了,虽然精神依旧很好,但是岁月却依然留下了痕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感到些许迷茫。
东方神州,冥炎群山,一只三眼巨猿右手提一根巨大的铁木,左手倒提着一只死去多时的怪鸟。那鸟浑身洁白,像是镀了一层白银,胸部深陷,似乎是被物体重击而成。
那巨猿走到火龙身边,将怪鸟向火龙扔去,嘴里吚吚呜呜的叫着什么,像是在邀功一样。
火龙睁开双眼,只见鼻孔冒出一股热气,那怪鸟便随风而散,竟是被高温烧成黑灰,连渣滓都不剩一点。火龙又看向巨猿,低低的发出一声龙吟,便见那巨猿左手扶住额头一脸懊恼的表情,随即又呜呜的叫到,像是在表达什么不满。
那火龙眯着双眼看着巨猿,嘴角像是在偷偷窃笑,龙尾左右摇摆,震得身下岩浆四起仍是不停,又是一声低吟却像是怕吵着哪巨蛋,旋即停止动作,闭上了眼睛。
巨猿看看哪蛋,又看看火龙,转身离去,手里的铁木挥来挥去,像是有点兴奋,又有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