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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独角戏(上)

结束回家已经很晚,路上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公车停止营运,打车的队伍快赶上春运买火车票,幸好距离住所没有太远,我加快脚步小跑回家。越来越近,步子跟着越来越紧。

路过黑子造型,看见灯还亮着,推了推门,已经上锁。心想应该是走时忘了关灯,转身回家。没走一会儿,远远看见了方皓的身影,旁边并排走着的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仔细看是佳音,脑子里涌出一股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

我没有上前打招呼,找了个墙角躲起来,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不受控制的决定这么做。酸酸的,内心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们或许只是出门偶然遇到就一起回家,他们只是好朋友,这么想着心里的确舒服了一点,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姐姐那边,姐姐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都在忙什么,我敷衍的说公司事情比较多,姐姐要我晚上下班去她那里,给我做最爱的糖醋排骨。我支支吾吾想要推辞,她坚持,说排骨都已经买好了,我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最近一直很刻意的在躲避佳音,害怕看见方皓,害怕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其实每天下班都会路过,远远看见大家忙碌的身影,然后离开。

同事们络绎不绝的离开办公室,只有我给自己不停安排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慢吞吞的不愿走。逃避也不是办法,总不至于就不去姐姐的工作室了。

背包,关电脑准备回去。

外面的风很大,裹紧风衣,鼻子红红的。独自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第一次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方向明确却漫无目的。

隔条马路就能听见晓微店里热闹的声音,站在门口调整好心情推门进去“哇,都在呢,好热闹。”

方皓也在,看见我笑着摸摸我的脑袋说“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公司很忙吗?”

大家已经坐在餐桌前喝茶聊天,难得的悠闲惬意。

我坐在婷婷姐旁边,看着佳音和他并排坐着“是啊,有点忙。”

心里酸酸的。

“妹,怎么看你精神这么不好,是不是欺负你新来的,累着了?”晓微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担心我就会叫我“妹”。

“哟,我看看,别把她累坏了,回家丈母娘要怪我没照顾好小姨子的。”姐夫这话说的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我吓的低下头,差点没控制住哭起来,眼眶涩涩的。

“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工作忙都没好好休息。别看我了,大家吃饭吧,菜都凉了。”我努力不向他们坐着的方向看。

晓微了解我,担心的一直盯着我,不停给我夹菜。我没什么胃口,强撑着吃了几口。

大家吃完饭,婷婷姐和慧慧刷碗,姐姐让佳音出门送送方皓,然后拉着我进房间里。傻子都能察觉的到姐姐在有意识的撮合方皓和佳音。我的情绪已经有点控制不住,生姐姐的气。姐姐为什么要撮合他们?我甚至想如果不是姐姐,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

“晓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跟我说说。”

“没有,好得很。”我赌气,语气明显不对。

“你这么说就肯定有事,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到底什么事,说出来我也好看看能不能帮你啊。”

“方皓和佳音是不是在一起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总算是问出口。

“我问你问题呢,你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

“我就问你是不是?”我有点激动。

“我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步了,不过看他俩应该差不多了,否则不会每天晚上一起出去散步,还一起看电影吃饭啊。”姐姐对于我的态度有点错愕。

“你是不是撮合他们了?”

“我看他们俩挺合适的,能帮忙就帮一下呗。”

我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原来他们已经开始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吃饭。心情跌入谷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

“晓蜜,你怎么了?”

“我怎么办?晓微,我好像喜欢方皓,怎么办?”我没有克制住自己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这绝对不行。你怎么能喜欢他?”

“我为什么不能?”

“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你以后的生活和我们不一样,绝对不允许你和一个理发师在一起的,你们根本不合适。”我不愿意听见晓微这么说,想辩驳,却打消了念头,选择继续沉默。

“田晓蜜,我告诉你,不要再有这种念头,我知道你刚毕业,没有谈过恋爱,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社会很复杂,不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是爱情。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你会发现你们对很多东西看法不一样,想法也天差地别,最后肯定也是无疾而终。趁现在你还没有陷进去赶紧出来。”姐姐说的不留余地,态度非常坚定。

我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一个字,抓起旁边的包就往外跑。

迎面遇到正往回赶的佳音。她拉住我“晓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定定的看着她,心里特别酸“你和方皓在一起了?”

“没有……,我们是朋友而已,别误会。”佳音尴尬的否认,脸上却泛起隐隐约约的红晕,我知道佳音喜欢他。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难以置信我会这么说,完全压不住内心的魔鬼,它一直告诉我只要他们没有确定关系,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为什么这么说啊?”佳音一脸惊愕迷茫。

“我喜欢他,原来以为你们在一起了,还不知道怎么办,既然你们只是朋友那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我自私的利用了佳音的善良。

佳音没有缓过神,沉默了好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喜欢方皓?”

“是啊,第一眼就喜欢,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是啊,现在想想我们刚认识不久,但是仿佛认识了好久,第一次见他的感觉就很不一样。“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

佳音显得有点慌张“晓蜜,我先回去干活了,晓微姐他们都等着我呢,回头和你聊啊。”匆匆忙忙,几乎是跑着离开我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发呆发了很久,纠结我做的对不对。其实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幸福是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么边想边回了住处。

佳音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想着我和她说的,心里复杂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解决,给方皓打了电话。

“喂,这么快就想我了?”电话那头方皓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佳音光是听着就没有办法抗拒。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方皓被佳音奇怪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你想追求我的话,咱们到此结束吧。”佳音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如针扎般刺痛。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答应我的约会?”

“你知道晓蜜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再说了这跟我们与什么关系?”沉默了片刻,方皓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我不能控制别人的感情,感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

“我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可我知道蜜蜜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失去她。”

“你在哪?我去找你。”方皓知道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

佳音急忙挂了电话,方皓便拿着手机冲了出来。

“康佳音,你站那儿!”焦急坚定的口吻不容拒绝,径直穿过马路站在佳音面前“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工作。”佳音说这话时根本不敢直视方皓的眼睛。

“因为田晓蜜吗?她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你回去吧。”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她”一股今天一定要知道个来龙去脉的架势,立马就要来找我。

佳音拉住方皓的胳膊“你不要去,不是因为晓蜜,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不可能在一起,我能看得出来晓蜜很喜欢你。”

“没有相处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我管不了田晓蜜喜欢谁,我只知道对你我根本无法自拔。”方皓焦虑的看着佳音说道。

“我们要在一起面临的太多,我不想要去承受那么多,不论是身份背景还是素质基础我们都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的一天。”也许只是为了拒绝方皓找的理由,可自从佳音知道方皓的故事背景以后,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只要我们在一起,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们就到这里吧,求你了,我还要忙,先回去了。”转身跑进屋里关上门。

方皓独自站在原地无奈的点起一根烟,贪婪的抽起来。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办公桌上,晓蜜低头整理手上的资料,咚咚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晓蜜,咱们一起去走走市场吧。”我点头笑

着答应。

总觉得咚咚说这话的时候有很大的阴谋。果然,刚出办公室就兴奋的拖着我说要去做头发,我明白她一定会选择黑子,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去,还是被生拉硬拽脱了过去。

站在黑子门口,咚咚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就要进去,我放下她的手站在院子里“你先进去吧,我在院子里坐会,等一下进去找你。”

见我今天奇奇怪怪的,兴致好像不是那么高,咚咚也就不再坚持。

坐在院子里,一切显得萧瑟了好多,使劲搓着双手琢磨着怎么进去更坦荡一点。

“晓蜜姐,坐在这干嘛呢,快进去,大家都可想你了,好久没看你过来了。”阿俊稚嫩的小脸上堆满笑,抓起生硬的我就往屋子里拖。

“晓蜜,你好久没来嘞。”不知道是谁和我打的招呼,却让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我这边,本能催使我看了一眼方皓,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头也不抬。

“最近公司比较忙。”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来,落寞的翻着手机,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着,整个工作室里忙忙碌碌,欢声笑语,而我却感觉寂寞的可怕,情绪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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