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表兄,可否帮我守住今天的事,别告诉我姐。”易默正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行!”陆凡羽脸色陡然一冷,坚决否定道。
“算我求你了,若是被我姐知道今天的事,非骂死我不可!”
易默正一脸可怜地哀求道,见陆凡羽不为所动,只得出此下策道:“我姐重伤初愈,受不得刺激,你也不想看她为我这点小事而生气吧!”
陆凡羽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道:“要我不告诉默姐也可以!”
“真的!”
“当然,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你不说,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嗯,改掉你纨绔的性格,别再跟哪些公子哥儿混日子!”
“好,没问题!”
本就有改过的决心,而陆凡羽要他允诺之事又是这个,易默正当然是赶紧答应了。
他最受不了就是易默依整天拿这些事在他耳边循环劝说,简直如被洗脑一股难受,试问谁会愿意被一个烦人的魔音整天折磨。
陆凡羽见他答应得哪么爽快,着实感觉不靠谱,又道:“若你行事做人还如以往一般,不用你姐收拾你,我会亲自出手。”
易默正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都答应你了,你就放心吧!不是说要去见我姐吗,我们赶紧去吧”
不知是用了什么神奇灵药,此时的易默依精神饱满,脸色红润,丝毫不像是重伤初愈的人。
“默依姐,你伤全好了?”陆凡羽不太相信地问道。
“好了!”易默依道。
“这么快!”陆凡羽惊讶道。
“算不上快吧!”易默依理所当然道。
以易默依如此重的伤,一般都要二三个月的治疗加休养才能不落后遗症,就算有着上好疗伤灵丹,也要数天才能恢复。
而易默依却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修复伤势,这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看来哪缸疗伤的药液必定不凡!”
陆凡羽将功劳归于哪缸药液,其实也正与他所想的差不多,不过也有些差别。
“啊正,你怎么会与凡羽一起的,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事,找不着我才找你表哥帮忙?”易默依这时注意到陆凡羽身后的易默正,脸色一沉,质问道。
“没,没有的事!”易默正心虚的后退两步,有些结巴的否认道。
“真的没有?”易默依美眸紧盯着他,进一步逼问道。
“没有,不信你问羽表哥。”
在这强势强大的姐姐面前,易默正似乎心有阴影,差点不由自主地说出真话,最后强压着恐慌的心,将问题丢给陆凡羽,才暗松一口气。
“我不知道!”陆凡羽这样说道。
易默正苦着脸以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传话道:“说好的呢?”
“不过在你闭关疗伤不久,他来到这里要找你,被我拦下,他知道你受伤,非常担忧,在这守候良久,见你始终不出来,才带我去逛逛,顺带吃些东西。”
易默依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真的?”
见两人都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易默依这才肯放弃,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着易默正道:“啊正,别总是想着过这种毫无意义的生活……”
“又来了!”易默正听着头大如斗,连忙找了个理由偷溜,易默依只能无奈地叹息。
“默依姐,其实默正表弟很懂事的,你说的他都理解。”陆凡羽说道。
“我知道,也知道他暗地里有去尝试努力改变自己。”除了父母,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自从你父母死后,你就只想着修练,都没来过易家了,这次难得来到,我带你去看看你外公吧!”易默依道。
想起故去的父母,陆凡羽脸色黯然,脑海深处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突兀涌出,从而牵动万千思绪。
易默依知道父母双亡对陆凡羽的打击何其之大,明白自己无意之中戳中他的痛处,上前温柔地拍了拍他肩膀,柔声道:“别想太多了,跟我去见见你外公吧,他这年也是非常想念你的。”
“嗯!”陆凡羽仰首噙着思念的泪光,轻应一声。
陆凡羽外公易东玄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哪就是陆凡羽的娘易秀娘。
自从易秀娘外嫁后,易东玄变为了孤独老人,易秀娘死后,他更是郁郁寡欢,整天愁容不解,一个人搬到易家后山之中的冷峰之上,静度岁月,不理族事。
现在能在他寂如死海的心潮中掀起波浪的人,唯有他痛爱有加的外孙陆凡羽。
冷峰虽然是一座小山峰,并没有直通云霄般的磅礴,但顶峰之上寒冷异常,与峰下的温度简直有天渊般的差别。
峰顶之上白雪满地,寸草不生,只有几颗枯死的朽木仍然不肯倒下。
风冷冽得很,穿透衣衫,渗入身体,寒意逼人。
“好冷!”
陆凡羽身体摆脱了自主的控制在不停地哆嗦,心惊道:“我修为已达神海境,在凡人眼中可是水火不侵、百毒不染的神躯,居然还挡不住寒意的侵袭。”
而与他不同的是,易默依却相安无事,走近陆凡羽,道:“这里寒风如刀雪满地,一年四季皆如冬,就算是神海境修士来此也是寸步难行。”
“带着这颗御寒珠,你才能在此行动自如。”
易默依将一颗雪白晶莹的石珠交给陆凡羽,这个石珠很冷,比之冷峰顶上的寒意也不逞多让。
陆凡羽将这颗御寒珠带在身上,立即感受到侵占自己身躯的寒意被它悉数吸收,脸起惊容,然后微松一口气。
顶峰一片白茫茫的,在易默依的带领下,陆凡羽来的一处冰湖之上。
这片湖表面已经全部冰封,厚厚的冰扭曲了视线,根本看不到冰下的湖水,而在冰湖一旁一块石头之上,立着一座人形冰雕。
他盘坐在石块之上,手执钓竿,恒古不动地垂钓。
寒冰之中,似乎有一身影,被冰封在此。
“外公!”
陆凡羽看到冰雕哪模糊的模样,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仿佛是看到至亲之人的影子,心里十分难受。
“东玄爷爷在此一坐就是八年,就算是族长来了,他也不予理会,这次叫你来,就是看你能否让他苏醒。”易默依道。
“族长爷爷曾说,并非是他不愿意醒,而是他的心不愿意醒,已如冰一般冷。”
“外公,我是凡羽啊,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陆凡羽摸着带着冷意的人形冰雕,哽咽道。
“爹走了,娘也走了,爷爷又要一人肩负重担,我的亲人已不多,不希望连你也失去,你醒醒啊!”
想起这个佝偻的老人以往对自己的哪份痛受与呵护,再看到他现今这副模样,心痛得无法呼吸,眼泪静静地流淌着。
带着体温的手放在冰雕之上,冰根本没有融化的迹象,陆凡羽的手反而结起了冰霜。
“凡羽,我的外孙,你来了!”这时,一声沧桑沙哑的声音不知道从而来,却响彻了峰顶。
“东玄爷爷,你终于醒啦!”易默依大喜道。
人形冰雕突然破裂,然后粉碎跌落,一位满头银发,身形干瘦而佝偻的老者代替了人形冰雕的位置,出现在哪。
他身上寒气不断地蒸发,僵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自然,沧桑忧伤的眼眼下满脸愁苦。
陆凡羽瞬间投入了他的怀抱,欢喜道:“外公,你终于醒了!”
这一抱,陆凡羽心身皆颤抖,因为哪股浩瀚如烟的冷意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若不是有御寒珠护体,以他的身体强度,恐怕气血已成冰。
就算再冷,他已不在意,因为他想将自己哪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传递给这个沧桑的老人。
易东玄似乎感受到这种温情,喜泣道:“好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