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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劫难(续)

老A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静轩便能找的人都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也开始给要好的客户打电话,说一下情况。因为老A的手机被没收了,已经打不通了。大姐夫和二姐夫也帮忙找关系。静轩在万分焦急的情况下,终于在老A进去的第五天,大姐夫他们找到了关系,但也不是直接关系,也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就需要静轩开始准备钱了。可是他们手里那里有钱呢?

出事之时,正是他们最难过之日。因为刚买了房子不长时间,装修都是用的信用卡,小宝还借给了7万,付的房子首付。妈妈去世后房子卖了,姐妹三人平分了钱,静轩拿到了十三万多,其中五万,静轩在大姐的鼓动下,投入了大姐夫所搞的房地产。还有五万,静轩本想老A会用来还他弟弟,可是老A却没有,而是还了房贷,静轩也没反对。其余二三万还卡加上其他花消,也只剩一星半点。

静轩要收账了,能收多少是多少吧,老A出了这种事,市场上的人也都知道了。平时关系不错了也差不多都能收回来,但是加起来也没多少。就是外面欠的最多的一直是不好要的。这家也是之前要老A货最多的,但是也是出了这种事,所以钱也不好要了。没办法,也得要呀,静轩硬着头皮,一天打二三个电话要账,说明情况,对方也是说不好过,多少给了不到5000元。静轩经过二三天的要帐,把所有要回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三万。

大姐看静轩这情况,便提前把投资的那五万给了静轩其中的二万,这样一块放到大姐夫那里,让他运作。请人吃饭或是送礼,静轩只能在家等消息。

静轩要完账后,还要把老A之前所租的房子和仓库,拾掇的拾掇的,退租的退租。从现在起,静轩要能省的则省,能借约的要借约。她不这知道老A的事情要花多少钱。

可能是心情,也可能是劳累,静轩没能保全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那天她在出租屋里打扫着,突然一阵剧痛,让她措手不及,下身流出了血。正好小宝也在帮静轩一块拾掇。静轩让小宝赶紧给大姐打了电话。去医院之后,医生告诉静轩这是先兆流产,想要保住孩子的话需要药物和静养。静轩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姐说:“你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你自己好好想想,本不想让你要的,你要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但是现在这样,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静轩,这孩子她本不想要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一时下定了决心,把孩子打掉!这个决定也可能是她一时所想,自私所为,但是她想不到以后会怎样?家里本来买房之后就紧张,再加上和公婆因为一个孩子打了多少架,她自己都记不清了,这点是她不想要孩子最重要的原因。在别人看来,这可能是个荒唐理由;但是对静轩来说却是折磨她的最大的理由。

于是静轩再一次趟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这次大姐找了个熟人,是位主任医师。疼痛的感觉不像第一次,这是静轩自己的选择,所以她要自己忍受。二十几分钟后,手术做完了,这时的静轩才觉得肚子痛,做手术时,她想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一直在想这个正在被她打掉的孩子,这件她做的事,怎样面对老A?

医生让休息半小时就可以回家了,静轩却不想在医院里呆了,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压抑,便让姐姐拿了药就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正好那几天静轩要账,拾掇仓库,小宝便把婆婆给接了过来。婆婆刚来的那天,婆婆说:“你看看出的这个事,也巧,唉!小宝他媳妇还在做月子,这不我过来,人家她妈还上着班,先请的假。”“先请的假也得请呀!这个家都快垮了!”静轩听婆婆这样说,没好气的说到。公婆向来高看他们的二儿媳妇,为什么呢?在静轩看来是因为他们的二儿媳妇是当护士的,一个月三四千,很能挣钱!这不是静轩一个人的所想,因为公公婆婆的表现就明摆着的。

回到位家,大姐把情况给婆婆说了下:你看这几天,静轩吃不好,睡不好,还有这么多事等着她。也是累的,就流产了。她还年轻,以后想要有的是机会,大姨正好这几天你在,麻烦你照顾了。等好了,她还要找工作,老A的事,看来是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还要交房贷,还要吃喝,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你说是吧大姨?

婆婆光应着点头。抹着眼泪。静轩看到这,心里更不是滋味。静轩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打电话要钱,有个给钱的,她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市场拿钱。站在离市场有一站地的马路边上,八月的天,静轩却觉得自己像根冰棍,全身上下冷的透彻!送钱过来的小姑娘看到静轩吓了一跳:你的脸白的吓人!静轩说没事儿,只是有些肚子痛。小姑娘好心的要送静轩,静轩也一口谢绝了。就这样,静轩只能坐在马路边上,她得让自己回过神来,休息一会儿。坐了近半个小时后,静轩终于缓过劲来,她回到家,小宝也过来了。

小宝说:“你能不出去就别先出去了,还是要休息几天的。我给咱妈了三百元,你看看吃什么给她说,让她去买。”

“不用了,那个海燕还坐着月子,让咱妈跟你一块回去吧。”静轩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不想欠别人的,她就这么傻,也为了赌婆婆的气。

小宝没说什么,走到外屋给婆婆说了说,“让走就走吧,人家她妈还请着假。”婆婆说到,应了静轩的话。静轩听到这自己一脸的苦笑。

“那我走了,桌上有100元,你看看你娘俩买点东西吃。”婆婆说到。

“走吧,那100也拿着吧,我还有钱。”静轩气婆婆的不通人情事故,说到。

婆婆没再吱声,跟着小宝便走了。儿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上一年级了,静轩没再让儿子上幼儿园。这样也能省下近1000多元。静轩为了能让儿子更好的适应上学,便想过几天用省下来的钱,给儿子报个学习写字的班,就在小区内,也省心。儿子在家呆不住,时不常的往外跑,静轩肚子难受,腰痛也只能拉拉着腿,跟着儿子。看孩子的邻居看静轩这样,便问怎么了,静轩只能说“大姨妈来了”肚子痛。

静轩在老A不在家的那一个月里,天天几乎不做饭,儿子比较挑食,他喜欢吃什么,静轩就买点什么,有时再熬点粥让儿子喝,自己有时就只喝点粥,或啃馒头。她现在才知道能省一分是一分,不像老A在家时,她想吃什么,老A都不挡着。

晚上儿子睡后,静轩便一个人发呆,她几乎天天睡不着觉,满脑子的胡乱想法。为了麻痹自己,她甚至拿起放在家里好长时间的白酒往肚里灌,好让自己放松,睡觉,不在想什么。大姐和二姐也时不时的叫她出去吃饭,但是她始终是胸口堵着大石头,难以下咽。她不想催大姐夫,必竟是大姐夫找的别人,隔了好几层关系找的人,但是她却是天天盼着盼着有消息。却一天天的失望又抱着希望。

静轩流产一个多星期后,婆婆没有在来。她只能在把儿子送去学写字的时间里,出去找工作。在到接儿子的时间赶回来,有时实在不凑巧,她就把儿子送到大姐家呆一会儿。她想赶紧找份工作,挣钱。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静轩盼着能有好消息,不想大姐夫却打来电话说不太好办,老A正好赶上风头。静轩从电话里说:就是把车和房子买了,也要把他弄出来。大姐夫说还没有到那一步,也别太担心了。可是眼看就要到一个月了,再不出来,可能就要到检查院了,到时更不好办,光走程序就要二三个月。静轩想想都害怕。

第二十天的时候,静轩接到通知,公公可以出来了。让拿着一万保证金去办手续,静轩领着儿子办好手续后,由小宝跟着车去了看守所接公公。公公回来后,小宝直接接去他家,见了婆婆,理了发,吃过饭后回到静轩家。

公公到家时已是夜里近10点,静轩便说:“没事儿,你快休息吧。”他很少和公公说话。

“来,咱爷俩说句话。现在出这种事了,首要的是咱这个家不能散,是吧?老A出来再怎么着,也让你娘俩掉不地上,你放心。”这是公公有史以来说的最中听的一句话。

“休息吧。”静轩没再说别的。这个家散不散,她从没想过。公公的担心只是多余。不是以前打架时,公公张口就说:两个腿的蛤蟆有的是,何况两条腿的人!静轩一时苦笑。

第二天,公公就回了老家,因为过几天,老家的果树也要收了,得回去拾掇拾掇。

静轩还是要一个人带着儿子,一边找工作,一边等消息。

第三十天的时候,那天下着小雨,天气也渐渐凉了,老A进去的时候还还穿着短裤短袖,静轩一大早把儿子放在大姐家,就去给老A送衣服,静轩在买的一双新布鞋里偷偷的写上:好好的,出来好好的挣钱,等你!这是她那时最想和老A说的话。

在回来的路上,静轩接到经侦队的电话:我是经侦队的,你现在在那?

静轩说:我给我老公送衣服,在回来的路上,有什么事嘛?

那人说到:没什么事。就把电话挂了。

静轩正在纳闷,一会儿大姐夫打来电话:本来今天想放人呢,听说你去,那经侦队的人又找茬,唉,我再问问。

静轩听到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觉得天气凉了,得给老A拿衣服。可是经侦队的却以为静轩知道今天放人,你找人了就了不起了?

正当静轩担心死的时候,大姐夫又打来电话说:没事了,他们给你打电话来是吧,看来是他们真觉得你不知道,我也解释了一下,可能今天下午就能回来。

静轩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高兴。本来不抱希望的她现在终于盼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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