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震羽在城中购置了庭院之后,这更加方便了他的修炼,白天在捕房炼剑,回到家里再炼上一会儿,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张震羽便开始修炼精神力,进行魔法修炼。时间过得忙碌而充实。
一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天气转寒,北风呼啸,此时巳是冬天了,再过十几天便是新的一年。整个中京城都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之中,走在此时的大街之上,人流显然比平时拥挤了许多。大量急着买年货的城内居民还有那些来城里置办年货的乡下人,将宽有十余丈的街道挤得肩踵相接。
但就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忽然出现的一张纸条让众人如闻惊雷。准确说,是让所有捕快还有捕头以及整个巡捕系统中的人心里都颤了一下。
“三十除夕夜,大闹王府时!”十个苍劲有力、放荡不羁的大字震动着所有捕快的心,这是花泥鳅在做完最后一件大案后留下的一张纸条。
“这个花泥鳅实在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公开挑战我们!”程鑫看着最新发下来的那张特殊行动报告,气愤地哼道。
“人家嚣张有人家嚣张的资格!整个捕房之中,除了总捕大人,其余的全是剑士!其中也有许多高级剑士,但却丝毫奈何不了人家,就连淳于总捕大人亲自出手,也被人家逃掉了,这个花泥鳅太厉害了!虽说只是个高级剑士,却一点不比剑师的速度逊色,看来,这次咱们刑法司可得找些高手来帮忙了!就咱们这些小人物,要想抓住花泥鳅,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候东明有气无力地说道。
“也不见得他的速度就一定比得上剑师!若是我手上也拿着一把饮血剑,身上再穿上一件刀枪不侵的金蚕丝衫,我也能对上比自己厉害得多的对手!”另外一名捕快细细分析道。
饮血剑!金蚕丝衫!这便是花泥鳅的标志,张震羽象往常一样,冷漠地听着众人议论声,暗暗做起了自己的盘算。
经过近半年的接触,张震羽也摸清了猖獗中京的大盗花泥鳅的特点。除了盗银盗宝和奸人外,这个大盗还有一些很特殊的本事,比如说速度,他的速度很快。身为低级剑师的捕房总捕淳于峰就亲自与花泥鳅对持过,但他也未能抓住花泥鳅,最终还让他逃之夭夭了。当然,这其中还与花泥鳅那精良的装备有关。
花泥鳅在长期的盗窃生涯中曾偷盗过两个重要的宝物,一是饮血剑;另一个便是金蚕丝衫。这使得本来就异常狡猾的花泥鳅更变成了近于鬼魅的超级大盗。
饮血剑,据说是祁阳王收藏的最珍贵的一把剑,在两年前被花泥鳅盗得。这把饮血剑乃是名扬天下之物,没有炼剑者不想得到这件神兵,所以祁阳王对这把饮血极为重视,但仍被花泥鳅给盗走了。据说这把饮血剑乃是极品血陨石所炼,剑体幽红,锋芒无比,削金断玉不费吹灰之力,几乎所有与花泥鳅对持过的高手都有被他击断佩剑的经历。这无疑是花泥鳅的一大依仗。
而另一件金蚕丝衫,来历更是诡异,据说这件丝衫乃是闽西地方献给皇上的宝物,但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落到了花泥鳅的手中。金蚕丝衫,极其坚韧,不但刀枪不入,就连一般剑士的剑气也防御。有了这个宝物,花泥鳅的实力无疑又得到了一次极大的提升,竟然开始公开向官府挑衅。
“妈的!连年也不让过好!这个该死的花泥鳅……”捕房里到处充斥着对花泥鳅祖辈的问候语。这是因为花泥鳅这次的公开挑衅,使得大总捕琼于峰怒不可遏,下令结束所有捕快的预定假期,普通捕快还有特捕队都必须保持全城戒严。尤其是内城,因为这里住着三十几个亲王,而花泥鳅说要大闹王府,但却不知道目标是哪一个王府,所以这就需要对所有王府都进行保护戒严。
而且上面对这次花泥鳅的公开挑衅极其重视,不但动员了所有捕快,还暗中增派了许多剑师高手。而刑法司给张震羽等这些普通捕快任务便是严查内城门,日夜巡视内城城门。而对于内城里面的安保工作,则是直接由特捕队来进行的。
张震羽看着手上的那份关于花泥鳅的协查通告,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终于有机会能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大盗了!速度快?不知道比起我的腾云术来,会快多少?任你有金蚕丝衫,如今我精心研创的“潜龙探窟”一式巳然大成,不知道能不能刺破你的防御?
虽然只有三个月,但张震羽几乎每天都沉浸在最强度的修炼之中,白天炼剑,钻研剑气的巧妙运用,晚上则是修炼魔法。如今不但“潜龙探窟”这一剑巳经大成,腾云术也增强了许多。毕竟一个是在天空飞翔,一个是用纯肉体力量奔跑,这其间的速度会差上很多,所以张震羽有充分的自信,自己不会比花泥鳅慢。
“这小子的悬赏金,竟然达到一万两银子了!如果我能拿到这笔银子的话,在中京城也算是一个一般的有钱人了吧!嗯,表姐早就吵着要买‘蝴蝶馆’里那件漂亮的连衣裙,还有姥姥年纪大了,行动越来越不方便,给姥姥买上一把好拐杖,还有母亲,虽然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从来不要什么东西,但实际上她也有很多需要的东西……”张震羽看着通告中那显眼的“一万两白银”几个字,陷入了憧憬之中。
“好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就在众人抱怨发泄之际,黄己任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一身整齐公服的黄己任话巳说完,人巳经走到了院子里。
之后,张震羽等一行捕快便来到了内城南门,这是总捕给他们东南捕安排的巡逻范围。现在是特殊时期,再过几天皇上会亲自出城去祭坛进行年祭,所以,这个时期专管治安的刑法司要求不能出任何乱子。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因素,皇上身边高手极多,只是那些锦衣卫小兵一个个都是高级剑士,而至于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最起码也要是低级剑师。有人曾传言说,皇上的贴身侍卫长是个高级剑师,高级剑师那可是相当于九级魔法师或战士的强者,谁会那么不识趣去刺杀皇上,那根本就是去找死。最重要的是花泥鳅放出的那句大话,或许这只是花泥鳅的一句玩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只能是辛苦张震羽这些小捕快们了。
街上的行人很多,由于再过不了几天就是每年一度的冥灵春节,所以街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有一倍,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
“去去去!让一边去!没看到大爷在走路吗?真******不知道,花泥鳅就要大闹王府了,这么严紧的时期还跑到大街上来做什么?就不怕花泥鳅跑你家里去强奸你家娘们吗?”一肚子怨气的程鑫大声地将一名小贩喝斥到了一旁,嘴里还叽哩呱啦地说个不停,显然他烦透了这个差事。
旁边的张震羽一阵苦笑:这么严紧的时期?你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那花泥鳅要大闹王府跟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关系?花泥鳅会不顾身份地去偷盗这些小人物的家吗?
“吆喝!这不是黄鼬老弟嘛!怎么也带着你们这几个小家伙来巡逻啦!唉!这个该死的花泥鳅可真是害人不浅!”就在众人正闷闷不乐地巡走之际,忽然声大叫从旁边传来。
张震羽等人扭头看去,只见在内城城门边上正有??个精悍的捕快走来,他们身上虽然也穿得是公服,但看上去要比张震羽这些普通捕快的公服要鲜艳多了,显然都是上好的布料做的,尤其是他们胸前那个金光灿灿的大“捕”字,彰显出他们与众不同的身份。对!他们都是特捕,比普通捕快都要高上一级的特捕!
黄己任脸上的冰霜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瞬间化成了一副谦卑的笑容:“呵呵!原来是钱兄啊!你们也出来巡逻了?”
通过黄己任这句话,张震羽很清晰地听出了一些特捕的尊贵,那就是平时他们根本就不用巡逻。巡逻,这都是一些低级捕快才会做的事。
那个被黄己任称为钱兄的中年汉子咂吧了一下嘴,恨恨地道:“是啊!这个挨千刀的花泥鳅,什么时候找事不好,非得在这时候找事!若是这次逮住了这家伙,我们整个捕房一定要每人狠狠地扁他一顿才行!”
一面说着,张震羽等一群捕快在黄己任的带领下主动靠向了那些特捕队员,仿佛能和这些特捕队员说上两句话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一般。但张震羽却分明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自己这些人的轻蔑之意。
果然,在和那个“钱兄”一起的一名特捕队员,皮笑肉不笑地哼道:“我很奇怪!这花泥鳅是出了名的大盗,就连我们特捕队都拿他无可奈何,好几次都让他从我们手底下溜跑了,我们出来巡逻加强警戒这是很自然的,总捕大人怎么也让你们参与进来了?真是的,想想那花泥鳅的本事,我们都抓他不住,就更不要说你们了,唉!总捕大人他也真是的,本来你们是可以不参加的嘛!”
这名汉子一面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那高傲的眼神很不屑地扫了张震羽等人一眼。显然,张震羽等人的出现,让这些郁闷的特捕队员心里有了一丝平衡。这些和张震羽等人一样,春节前夕,正是家人团聚之际,还要来这里做差,心里也是极度郁闷。所以,在看到张震羽这些人后,他们很自然地将这些郁闷发泄到了对张震羽等人的鄙视上。
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当他们和一些比自己要低上一等的人在一起时,他们就会有一种很良好的感觉。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些比他们低上一等的人对他们本身的境遇并没有帮助,这只是一种单纯的心理满足而巳。
张震羽等人当然听得出这话里的歧视之意,但碍于自己技不如人,一个个都憋红了脸,谁也没说一句话。但张震羽与众人不同,作为一个被家族众人公认的天才,他岂会甘心承受他人如此的鄙视?
就算不是有天才的光环围绕在张震羽身上,他也不会甘心受这种近乎侮辱般的歧视。张震羽从小就是一个极度自尊自强的人,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侮辱一个人,当然也不会容忍其他人无缘无故地歧视自己。
“哼!特捕就很了不起吗?我们是没有抓住过花泥鳅,但你们也不一样连人家的影子也没摸到吗?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张震羽以同样的眼神狠狠回视了那些妄自尊大的特捕队员一眼。
包括那个钱兄在内,几个特捕队员在听到张震羽这一声冷哼时,全部一楞。他们根本不相信,这话会是从一个小小的普通捕快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他们平时在这些小小的普通捕快面前飞扬跋扈,这些小捕快什么时候敢喘一声大气?
但仅仅只是楞了一小会儿,随后几个特捕队员的脸色都变得极度难看起来:“妈的!你这个乳嗅未干的臭小子,你说什么?竟敢跟本大爷说这话?想找揍是不是?”
几名特捕大汉一面愤怒地咆哮着,一面向张震羽走去。但却被在最前面的黄己任给拦了下来,黄己任脸色极为尴尬,他勉强地从脸上挤出一丝讨好般的笑意道:“各位兄弟消消气,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何必跟一个小捕快计较呢?”
“新来的?新来的就更应该给他长长教训了!”几名特捕大汉显然极为气恼,丝毫不为黄己任的劝说所动。
“各位兄弟!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上面管得可严了,我想,你们也不想在总捕大人心情正不好的时候闹出一些事情吧!要知道现在总捕大人的心情要正不好呢!在这时,他要是知道我们捕房自己人起内哄的话,不知道总捕大人会是怎样一副脸色!”黄己任见拦几人不下,忽然脸色一沉,平静地对众人说道,虽然话说得很委婉,但在场的人谁也能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果然,几名特捕大汉在听到“总捕大人”这个字眼后,脸色微变,随后,几人恨恨地瞪了张震羽一眼,用一种****的威胁口吻道:“你这个臭小子给我记住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大爷我们早晚会叫你知道知道规矩的!”
话一说完,几名特捕大汉均愤恨地转身向内城走去,一面走一面哼叽道:“真******!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普通捕快都这么狂了,还有一点规矩没有了?这些卑践的小子们……”
走在最后的那个“钱兄”更是愤愤地对黄己任哼了一句道:“黄鼬啊!黄鼬,也亏这是你手底下的人,要不然今天本大爷非得卸他一根胳膊不可!你怎么会教出这样不懂事的小崽子?回去了,好好给这小子上上课!哼……”
黄己任见事态巳经被控制了下来,笑脸赔礼道:“是!是!多谢钱兄赏脸!小弟回去后一定……”
等到这些狂妄的特捕队员都进城之后,黄己任才收起了笑脸,朝张震羽扫了一眼,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夜晚,喧闹的中京城终于变得安静了,除了那几个大的集市还熙熙攘攘外,各条大街上巳经没有了几个行人。大路两旁的大小店铺也在忙着打烊关门,不时听到店小二那有些疲惫的哈欠声。
在这静寂的大街上,正有两个高大的人影百无聊赖地走着。这二人分别穿着一身整齐的公服,一个表情漠然如冰,而另一个仿佛家里出了丧事一般,表情极度沮丧。
这二人便是张震羽和程鑫。
由于总捕要求各大捕房中的捕快对内城周边进行不间断的巡逻,所以黄己任碍于上面的命令,让大家进行分组巡逻。将十几名捕快,分成几组,每组轮值几个时辰,再由下一组接上。而张震羽和程鑫这一组正好被安排到前夜轮值。
二人巳经百无聊赖地转了好几个时辰,从天色微黑一直转到满天星辰,张震羽还好些,一副木头人的表情。但旁边的程鑫心里却是郁闷到了极点,他有气无力地跟在张震羽身后,开始嘴里还不时抱怨两句,到得最后,他一句话也不说了,准确说是懒得抱怨了。
“喂!震羽!你说,咱们俩就这么转多累啊!我们停下来,找个小酒馆歇会多好!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偷差啊!”程鑫终于憋不住了,再次提出了他那个重复了许久的提议。因为,在他们的前面正有一家店门大开的酒馆,喷鼻的酒香顺着微风飘到了程鑫鼻子里,刺激着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