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衣领,这天气似乎比刚来时冷了很多呢,这样坐着也会觉得冷了。可是她宁可冷些,也不想进去那个已渐渐暗下来的屋子,她是怕了吧“黑色的屋子”。
“沐沐你在哪里呢?我有些想你了呢,怎么好像离开你很久了呢,你有没有想我呢?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呢,怎么还不来接我呢?沐沐,我想家了呢。杏儿有没有想小姐呢?该死的阿陶也不知死哪里去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颜卿很小声很小声的在呢喃,即使你练过在上乘的武功也是白费,女儿家的心思呢喃没人能听的清楚。
颜卿漫无目的又像是充满希冀的坐着,她现在真的很精神,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偶尔抬头看看已经看不到了的太阳,时不时的用手轻轻的拍拍脸颊,驱走些许寒意。
启路在暗处看着颜卿,只要她不走出这个屋子十步的距离,他是不会去限制的。只是眼前的女人较之那晚显得更加孤寂,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孤独的感觉,他很熟悉却又不明晰的感觉。
启瑟回去保护王爷,他负责看守她,直到王爷的计划完成。这女人宁可冻着也不进屋子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像最初的他,他弹指点燃了蜡烛,只是他这个动作确实着实吓了颜卿一大跳。
颜卿正无聊,回头就看到屋子里的灯忽的亮了,她最怕这玩意,上一次是陶志谋那家伙给吓的,虽然最后她没事了,可多少还是留了点引子在的,只要有点苗头自然快速的烧了起来。颜卿攥紧了拳头,她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都要这辈子来还,她张开嘴大声的喝了一声“呆,哪里来的妖物,给奶奶我出来。”手心里都是汗,但是不能输阵势。
启路完全不明所以,看着颜卿一副明显紧张惊吓的样子,可这嘴里说出的话却……启路不得已静静的现了身,不要怪他出现没声音,这是习惯啊习惯。
颜卿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的人,差点尖叫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一句话真能引出什么来,只不过是给自己壮胆。
启路适时的出声:“我点的,你进去。”声音似乎少了一丝冷漠,只是二人都没有发觉。
颜卿听到是他的声音,竖起来的发根都归了位,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她多希望点蜡烛的人会是另外一个人,乖乖的起身,回了屋子里。
启路跟着她一道进来,放到桌子上两个纸包,道:“吃。”说完就走了,简练明了。
颜卿的眼睛都放在吃的上,等抬头人早不在了。伸手利索的打开袋子,看到那熟悉的十八个包子褶,她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
她怀着满腔的热情,打开那第二个她认为装了烧鸡的袋子,结果看到的还是捏了褶的包子,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要紧了,有包子就很好,这人真是没创意啊,怎么都不懂得变通,呵呵。”小心翼翼的拿着包子闻了又闻,轻轻的咬了上去,慢慢的咀嚼着,时不时的发出满足的声音:“嗯嗯,好吃,好吃,嗯……”接着第二个就没这么幸运了,到第三个就已经是狼吞虎咽了,还要伴随着喝水的动作,那也没能打住她一连气吃了五个包子,也就是整整第一袋报销了。
看着空了的袋子和饱起来的肚子,她有些不舍得第二个袋子,吃吧她铁定撑着,不吃吧,她哪知道下顿还有没有的吃,手里抱着那袋包子,眼珠子四处乱窜。最后起身来到床边,把包子放在了枕头的里侧,又用枕头挡好,然后才做回桌子边到了杯茶继续喝了起来。
苏广沐、陶志某与龙祥国皇帝龙铭志及颜擎宇四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龙铭志起身:“小顺,摆架尘芊殿。”颜擎宇一并走了出去。
剩下两人纵身卧到了横梁上,两人均以悠闲的姿势躺着,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无比的凝重担心,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苏广沐想着皇兄的那封密信“广沐,桃花渡主名叫陶志某亦是幻影国现任国主。有一事,现不得不告知于你,为兄曾委托他撮合你与王妃,本想借助他从中推波助澜让你早日恢复正常之好。却不想他半路折回与我取消了委托,原因想必不说你已明白,叶雨辰所查之势力一部分便是为兄,事情这样的发展亦不再我预料内,如是为找王妃,广沐或可找其,此事或可说是因他国上任国主而起。愿广沐以国事为重,勿要太过儿女私情。”
“幻影国真的存在?”苏广沐小声的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
“唔……”陶志某发出似是而非的一声
“颜儿第二次被你绑走前,我们曾救过一个人,他的内功竟能自我进行调息,我亦想到过此,只是……”
陶志某刷的睁开眼睛,声音似乎有些激动:“你是说,师父是卿卿救的?我就说么,那个颜梦怎么会有机会救师父。”不自觉的嘴角翘起,他们两人的缘分也不浅么,不管有没有答应过师父,他这次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她走了。
苏广沐有些莫名,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颜儿,你到底在哪里,过的好不好?”苏广沐心里默默的想着。
陶志某能感觉到苏广沐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思念之情,他知道要想让颜卿转而喜欢上他,实在还需要太多的努力,再加上颜卿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流露出思念眼前这小子的情态。
“哎!”
两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感慨,在这漆黑的殿堂里更添了几分悲凉。许久两人都不再出声,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轻微,仿佛两人不存在般。
龙铭志看着前面带路的小顺,阴险的笑了一下,这颗钉子埋的可真深啊。
苏纤尘早已沐浴好裹在被子里等着皇帝前来,想起广沐哥哥与颜卿皇嫂那样恩爱,她这辈子或许只有羡慕的份儿了。她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就将心遗落在他身上,面对他时而的温存,她总是像倒在了蜜罐里,然而每当摸着那另一边冰凉的床褥,她的寂寞心伤又有谁能体会?轻轻的叹息声萦绕着悄然进来的龙铭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