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父亲从来不让小二去一些吵闹的地方,或者是烟雾缭绕,尤其是有刺鼻气味的地方,甚至在母亲做饭的时候,父亲也只是让自己在小饭桌上等着。
对于父亲的严苛,小二倒是感觉不同于爷爷,毕竟父亲是赞同自己读书的。
久而久之,小二发现,自己的五感六觉确实强过别人不少,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小二还可以听到村口歪脖子树上传来风动的沙沙声,还有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闻到不该闻到的东西。
葫芦出手很阔绰,把玲姐叫到一间包房里,丢给玲姐几万块钱。
玲姐好像只是个生意人,而且多情风韵,也怪葫芦一开始没把事情说清楚,以为玲姐知道那几个土耗子底细。
所以玲姐脱了,把葫芦尴尬了很久。
玲姐告诉了葫芦那几个土耗子的下落,说几天后有大事要干,地方是秦岭的一块金地。
这或许是一些道上的黑话,总之葫芦和小二听不懂,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土耗子大光头是盯上什么了,而且不是什么不入流的货。
秦岭是一个好地方,最起码是一个葬人的好地方。
在我大中华,有着悠久的历史文明,尤为那玄学最为神秘,而且深入老百姓的生活中,
观山论河、铲海寻金所注,无论是土葬、还是水葬,都是遵循龙脉走向之理,
山脉走向为干龙,也有术者称呼为土龙,水脉走向为水龙,葬人之地顺此脉络而走,后人必会福禄九世。
当然这也涉及到气势等等,若是论起来其中的玄妙,恐怕三天三夜也是说不清楚。
世界上有五大龙脉,其中的三条大龙脉就盘卧在我大神州,其余的小龙脉分支就更不用多说了,至少有数十条。
龙的主脉落在陕西省的西安市(即古都长安),然后东出中原(河南),同时展开北向、南向、东向、西向分支,形成井体的昆仑山脉体系。
昆仑山到了中原以后,向东有六盘山、秦岭、偏北又有太行山,偏南有巫山、雪峰山、武夷山、向南是南岭,也称中龙脉。
之所以在陕西土耗子如此猖獗,恐怕便是因为此吧。
葫芦租来的越野车确实不错,虽一路颠簸,但是却不会晕车。
说不会晕车,但是玲姐却一路上小脸惨白。
纵然这样,她竟然也坚持了下来。
玲姐的跟来,倒也出乎了小二的预料之外。
女人的想法,小二一辈子都摸不透,只知道玲姐似乎猜到了什么的样子,闭口不再谈及那光头土耗子的事情。
想要让她说出来,必须带上她。
原本打算散的,但是葫芦说,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小二折服。
小二说,带她来可以,但是一切都得听小二的,而且不可浓妆艳抹,小二说那地方邪乎的很。
当然小二真实想法是想把玲姐吓走,其实确实那些死人享福的地方邪乎的很,有几人知道?
由于出发的晚,到秦岭山下数里处的时候,天已经暗淡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小镇子,镇子里格外的热闹,说是热闹,也不过是传来阵阵道场诵经的声音还有略显夹杂着道道哭泣的声音。
车子停在了路边,毕竟肚子还要慰藉,找了一个小饭馆,三人便坐了下来。
羊肉泡馍确实不错,尤其是那鲜嫩的羊肉,让人吃了回味。
“没结婚的人最少少吃羊肉。”
见一路上葫芦竟然一改往日的作风,以小二马首是瞻,玲姐意外的对着小二搭起了话茬。
小二没有说什么,只是葫芦翻手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旅游地图,没待看的时候,却被小二一把夺过来,折吧折吧放在了口袋里。
也在这个时候,小二冲着葫芦使了个眼色。
饭馆的门外行来一群人,放眼望去,都是清一色身穿长袍的人,而这些人是在一个二十多岁,且身穿素服的女孩子的引领下走进了饭馆。
女孩始终低着头,点了菜,便匆忙的离了开去。
菜都是素菜,道士吃素菜到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些人却个个壮实,恐怕用素菜招待的话,会吃不饱。
那些个道士方一坐定,窗外几道亮光一闪,接着又是几道汽车的引擎以及嘎吱吱停车的声音。
“谁的车了,给挪一下位置。”外边传来了道道不满的呼喊声。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冲锋衣的大汉走进门来,满脸横肉微颤,瓮声瓮气又显不屑一顾的又是说道。
“谁的车?”
葫芦的臭脾气又来了,刚站起身来的时候,却被小二一把拽住。
不过做生意出身的玲姐倒是灵光,她说。
“我们吃完马上就走,几位大哥担待一下。”
女人说话倒也好使,再加上玲姐那一道略带魅惑状的笑容,没有几个人会拒绝,到让小二佩服。
这些人人数不少,足足有十数个,小店不大,又拼了一桌。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小哥,穿着倒显干净,只不过那飘忽又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的眼神,确让小二看了有点不舒服。
不过青年小哥长的很帅气倒是真的,白白净净的样子,手里拿捏着一块手绢,不停的在自己的口鼻间晃来晃去,倒显几分娘娘的样子。
“唉?这一趟我们……”
小二的动作很亲昵,让葫芦都看的直瞪眼,只因为那一刻夹起一块汤里的羊肉片,塞到了玲姐的嘴里,占了玲姐的小嘴,不让玲姐继续说下去。
似乎又是忌惮什么,小二随后擦了擦手,头前走出了饭馆外,留下了葫芦与玲姐一脸疑惑的神情。
……
都躺在床上了,葫芦还在骂骂咧咧。
“都是有钱人,何必为难有钱人呢?”
茶余饭后的小二众人找了一家旅店,方一躺下,葫芦便开始念叨个不停,小二有点小烦,盯着手里的地图喃喃道。
葫芦自然知道,小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心中的无名之火消去了大半。
不过纵然如此,葫芦还是一脸的不满。
“你说说这帮人都是干嘛的,都赶来这穷沟沟里有什么想法?”
“你也很有钱,来这穷沟沟里,也不是为了实现你所谓的梦想吗?”
“你是说,他们都是土耗子?”
猛然间趴到了小二的耳边,葫芦一脸的疑惑。
小二没有理会葫芦,自言自语道。
“地方虽然大,还是龙脉聚气的地方,但是适合善宅的,也不过就那么几处。”
一瞬间,葫芦的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因为他觉的,小二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但是下一刻,小二的举动,更让他恼火,一撩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了起来。
葫芦气的踹了小二一脚,一翻身上了自己的床,也是躺了下来。
……
也许是一路上累了,感觉也不过是一会儿,又是很久的样子,葫芦却被一阵唢呐吹打的声音所吵醒。
迷迷糊糊之中张嘴刚打算骂街的时候,却发现天已经濛濛亮了,窗户上则是黑洞洞的矗立着一个人影。
这一道身影很熟悉,但是却略显陌生,他一直盯着窗外,手里把玩着一个纸杯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本以为小二在梦游,但是却不像,因为那一种陌生的气势让葫芦心中开始疑惑了起来。
“小二!小二?”
小二神秘兮兮的冲着还迷糊之中的葫芦摆了摆手,示意他小声点。
当然葫芦也是急忙穿起了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小二身旁,望向了窗外。
眼前的这一家小旅馆是小二挑的,房间也是小二挑的。
旅馆不怎么样,但是观察角度却是最好的。
接着那混着依稀星光的晨幕,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远远的俩拨人。
最前边是几名身着道袍的道士,中间是几人抬着的一口漆黑棺材,后边是一群穿着素衣不停哭泣的男女,他们正踏着地上来回翻滚着的纸钱向着黑压压的秦岭方向走去,却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
“死人发丧什么好看的啊,大早上你吓鬼啊?”
毕竟这破旧宾馆的枕头床铺有点柔硬,总比不过自己那花大价钱买来的床铺,一晚上的时间,葫芦落枕了,开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脖子。
“死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不明白,死的这个人的后人,为什么都是清一色的青年人,而且他们哭的那么不专业,死人都要埋了,还有心情交头接耳,眼神四处乱飘。”
“有几个人会认真,像你一样,明明你刘家就你一个孙子,你家老爷子非要称呼你小二。”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家老爷子这样称呼我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
虽然说是夏天,但是在山上山下,却是很凉。
小二早早的缩进了车里,十几分钟后才等来了揉着脖子走出来的葫芦。
驾车的自然是葫芦,但是葫芦说,玲姐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甚至没有玲姐,那光头土耗子也没法找。
小二说,想去死人住的地方转一转,自然的学死人的路数。
所以小二催促着葫芦,顺着路上偶尔飘荡着的纸钱,驾驶着车,往秦岭的方向走去。
至于玲姐的事情,小二只字未提,因为小二知道,玲姐在后半夜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小二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这次玩大了,不过也是吊起了自己的胃口。
毕竟那一本残书上的记载也是让自己心中充满了好奇,是真,是假,因为他一直怀疑三叔的话,只要认识字就可找到三叔,还有那刘家莫名的劫难。
和自己所猜测的一样,发丧的队伍消失了,一口漆黑的棺材背丢弃在了一个山坳里,上面用烂树枝掩盖着,里边尽是一些素服以及一些破道袍。
也就在这个时候,葫芦才明白其中的缘故,一脚将那一口漆黑且散发着丝丝木香味的棺材踹,掂着手里的一把猎刀,嘴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这深山里边杀人和狩猎一样,而且尸体可以随便抛,就像这口棺材一样。”
葫芦不明白小二的意思,只是嘴角微微一撇,环首了四周一眼之后,最后目光再次落在了小二身上。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也许我们并不该来这里,顺着大路往回走!”
小二只是略显迟疑了一下之后,一折身,刚走了几步,却被葫芦挡住了去路,他晃着手里的刀,说道。
“周家的本事也是不小,擒拿格斗样样精通,刀法虽只有百年历史,但是却刀刀要命,再说了,我们可是正义的使者,保护国家的文物……”
“这轮不到我们管,我们也没这么伟大,大不了报警。”
小二摆了摆手,也没有打算戳破葫芦的无耻大言,只是显出了几分厌烦。
葫芦见状,不禁脸色微微一沉,双眼却咕噜噜一转
“瑾萱说,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看来是真的,玲姐被我们带到了这里,我们却抛弃了她,这是我们这俩个绝世好男人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不负责?俩年多,我只有牵过她的手,而且是她劈的我,我不需要负什么责任,我也不想当什么好男人。”
小二依然没有打算停下脚步的意思,径直向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人算不如天算,怕什么来什么,小二没走几步,却暮然间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抬起,同时双手也是举了起来,嘴角上却挂起了一丝无奈。
玲姐穿着一席黑色皮衣,将其人那一道让多少男人想入非非的身躯衬托的完美无瑕,再加上她人的那一张精致风韵的面孔,让人陶醉。
对于玲姐的这副装束,让小二投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玲姐身旁的俩名大汉手中的钢弩,让小二不得不做了选择。
“呵呵呵,姐!您的这副装扮太性感了。”
“嘴巴还是那样的甜,不过姐我现在没空和你斗嘴。”
葫芦虽然脑袋有点迟钝,但是在面对眼前的这一种场合的时候,心中也是能够做出择选的,拎着刀笑嘻嘻的走到那玲姐面前的时候,将刀丢在了一侧,很是乖巧的样子抱头和小二站在了一起,倒也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