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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思量

“大师兄,你这是在包庇贼人吗?”赫连狄拭去嘴角一丝鲜血冷笑说道。

齐靖何摇了摇头,摊开手一脸无奈地说道:“都说了我不是贼人了。”

皇甫卓然回头瞄了一眼齐靖何随后转过头对着赫连狄解释道:“二师弟,这确实是个误会,这位是前些日子受鬼气感染送来我们万符宫诊治水族晋小侯爷,并不是什么贼人,所以师弟你是误会了。”

赫连狄听后瞟了眼齐靖何,一脸不甘地收起式来,“既然大师兄都这般说了,那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只是还请公子以后不要随意穿着我们万符宫弟子的衣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说着赫连狄一挥衣袖带着那几名弟子转身离去。

皇甫卓然缓缓回身对着齐靖何行了个礼:“十分抱歉小侯爷,卓然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齐靖何摊了摊手笑着说道:“没什么,是我不对在先。”说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对了皇甫兄,你这位师弟究竟是什么来头啊?见面就招呼过来。”

皇甫卓然一脸严肃地说道:“二师弟是玄族皇族宗亲门人,资质聪颖,悟性过人,若非我早他两年入门现在绝非他的对手。正因如此所以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

“说来奇怪,他抬手一张符便能幻出兵刃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齐靖何接着问道。

皇甫卓然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坦坦说道:“那是兵符。万符宫共有三宗,以掌门宫主所掌管羽灵宗为首,其下分别有具器宗和冶化宗两门。兵符主要是具器宗弟子所持,可凭简单符咒凭空捏出灵具且灵具质量根据持符之人能力不同质地也会不同。”

齐靖何听后回忆起刚才与赫连狄交手的场面不禁问道:“那个赫连狄方才使用符咒改变兵刃的外表和属性又是怎么回事?”

皇甫卓然听后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望向远处赫连狄的背影,“师弟他以前是羽灵宗之人后来却因为一件事险些被逐出万符宫,幸得具器宗尉迟长老开口求情才渡之具器宗成为具器宗的弟子。”

齐靖何虽是心中疑惑不堪但是看着皇甫卓然一脸氐惆便不再多问。

“楚先生。”

齐靖何回到房中恰巧遇见楚予周满心欢喜。

楚予周见了齐靖何也是一脸微笑,“恢复得尚且不错。”

“那****不慎掉入鬼洞之中给楚先生添麻烦了。”

楚予周听后,推了推手,摇了摇头,“救你的并非是我,而将你送入万符宫的也不是。”

齐靖何一听一脸的疑惑,“那是谁啊?”

楚予周脑中浮现出西门念的身影,随后捏须说道:“玄族帝族三皇子西门念。”

齐靖何更是一脸的茫然,“玄族皇室?还是皇子?一个皇子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楚予周笑容微微一收,“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深夜地寒风吹入残旧的帐篷,西门念骤然起身,他温柔地看了眼身旁酣睡着的小寒,月光照在他充满稚气的脸上不由得令人心生怜悯,他叹了口气,替他将毛毯盖好,起身披上斗篷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还生着篝火,火光逐渐微弱下来,周边有十几个和他所住的一样的帐篷,都是挂满了补丁顶棚上铺着厚实的一层稻草特别的破旧。这里是‘浪士’的一所驻营,放眼玄族城外的密林中有几十来个这样驻营。他透过林隙看了眼灯火通明的玄族城墙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风,随后裹紧了围巾轻手轻脚地离开驻营。

西门念穿过密林来到林间的一处溪边卸下身上的灵具勺起溪水吸了起来。溪水冰凉而他区不为所动,细心的洗去兵器上所沾染的浊气。说来也奇怪,浊气在触碰到溪水的瞬间竟如污垢一般凝结在一起,随后扑通脱落掉入溪水中化为乌有。

突然西门念脸色大变,他抄起一把飞刀,转身一掷,“嗖”地一声灌木晃动,他的飞刀深深扎入一棵树木的树干之上。他提剑转身,“铮”地一声响声手中剑被弹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张冷漠如霜的娇美面庞,她的长发随着夜风飘扬,一身的白衣。她眼眸流转,星辰一样美丽的明眸微微瞥向他,她朱唇微动发出迷人声音,他瞪着眼,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面前那个她。

“这是净冥泉的泉水。”

西门念骤然缓过神来,脸泛着红晕移开视线看向面前波光粼粼的溪水。

女子向前迈出一步,她身形之快,已经移到他的身后,她缓缓拔出插在地上的银剑仔细地打量起来。西门念大为吃惊,“好快。”这时西门念突然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一把扁平无锋样式古怪如同的裁缝手中的量尺寸的长尺一般的奇异宝剑。

女子顿觉,转过身冷淡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你在看什么?”

西门念顿惊,赶忙行了个礼怔怔说道:“抱歉,在下被姑娘手中的这柄剑所吸引。”

女子瞄了一眼手中止杀珏转过头冷冷看着西门念,随后将银剑掷还给他,“你这把剑为何这么奇怪?”

西门念被女子这般一问满脸疑云,他抬起头看着女子,牵强碰上女子视线,脸上滚烫倏然泛起微红,他低下头吞吞吐吐地问道:“那,那礼古怪?”

女子语气似乎闭着冷冽寒风还要冷上数倍,他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这把剑本身蕴含极大的灵力,但不知何故却处于休眠状态一直未能苏醒。”

西门念听后,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银剑怔怔出神。随后好奇问道:“姑娘还会相剑?”

女子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随后冷冷地说道:“略懂一些。”

西门念听后似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皱着眉细细地扫视着手中银剑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把剑却是一场的普通,没有丝毫引人注目的地方。

“它有名字吗?”

女子接着问道。

“叶瑶。”西门念淡淡说出了那个名字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意思莫名的哀伤,“这是我母亲送我的剑,因此我便以母亲之名为它命名。”

女子微微含眼随后冷冷问道:“前面就是玄族主城了是吗?”

西门念微微点头好奇地问道:“姑娘要去玄族?”

女子没有说话,沉默着迈开了脚步。

“只是玄族大门已关闭,况且外族人要进玄族必须有所属国家的通关文牒否则不得进入。”西门念切切说着。

女子冷冷瞟了他一眼随后淡淡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身形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西门念抬起头四下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女子身影,心中暗想道:“这姑娘身法出神入化。”想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摇了摇头,抓起一把溪水,一点一点的浇在银剑剑身之上眼神木讷似有说不出的悲凉。

密林深处,一个白色的人影如鬼魅一般,他戴着面具透过林隙之间紧紧地注视着溪边的西门念,眼中闪起了一道绿光:“原来如此,那件东西原来一直都在你的手上,正是让我好找啊。”

微微拂过,白影就这样凭空消失。西门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回过头谨慎地扫视了一遍四周,随后耐心地用溪水洗去灵具上的浊气。

齐靖何放下手中茶杯一脸凝重地看着楚予周随后说道:“楚先生已经确定了那个白衣人潜伏在玄族之内?”

楚予周点了点头:“听谷梁前辈所说,近些时日,玄族周边的灵力越来越旺盛,而且浓度也是异常至高。他心生蹊跷因此派弟子前去探查却并未发现有任何蛛丝马迹。”

齐靖何思量了一番,“所谓纯净之地必有污秽。玄族附近灵力提升从而也吸引了不少邪祟,那个鬼面既然以鬼气铸面,就必然需要大量的鬼气。”

楚予周说道:“不错,他正是利用这种手法招引鬼祟,那****所掉入的鬼洞恐怕就是他用来饲养邪祟之所用。只是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大大提高了玄族周边灵力的暴涨。”

齐靖何缓缓起身来回踌躇随后他死想到了什么一般淡淡问道:“玄族由于自身不能驾驭灵元因此才会借助灵具,那么这些灵具市面上是否流通?”

楚予周想了想回答道:“采灵本就是玄族主业,因此冶炼灵具并不仅仅只流通于朝廷和门派,民间亦有兜售,只是其规格用途统统都受到玄族宗亲皇室的严格控制。”楚予周突然抬起头来咧着嘴看着齐靖何,“小侯爷的意思是?”

“不错,采灵极为玄族主业,那么周边灵力增加了对谁最有好处?”齐靖何说着拿起茶杯笑了笑,“就如壶中的茶水,若是没有杯子来盛,那就一直会留在壶中不会有变。”说着他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正是因为有了需求,因此才会出现供给。那不妨就从最贴近灵力的人群着手调查,看看究竟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

楚予周听后笑着,拿起烟枪抽了起来。

胭歌雪将九媚姬娘搀扶上床榻,细心为她盖上被褥,随后点头行了个礼,缓缓退出身来,揭下床纱。转过身对着身后几名狐面女恭敬地说道:“几位姨娘,时候不早了也早些休息去吧。”

六尾娘心急切切地透过床纱向里望去随后抱怨起来,“都怪那几个人种,害得媚娘折损了功力,他们倒好跟没事人一样。不仅赖着不走还险些害我们灵府被屠猛他们抄了。”说着她一把扶住胭歌雪说道,“若非歌雪,灵府现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七尾娘附和道:“是啊,屠猛所在的武斗派和张玄开、厉山所在的纯血派一向看不惯我们灵府的做法,如今媚娘功力亏损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再整出点什么事来,叫我们这些女人家家怎么应付?”

“叫我说呀,就应该让那几个人种快点离开灵府才最为合适,谁知道他们留在灵府还会给灵府带来什么厄运。”五尾娘说完,诸多狐面纷纷表示赞同。

胭歌雪想了想随后对着诸多狐面女说道:“几位姨娘,心心牵挂灵府以及娘亲,小侄倍感欣慰。小侄在这里请几位姨娘放宽心,有歌雪在,定不会叫屠猛那伙人胡作非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歌雪你毕竟是灵君,况且现在主峰那边也是乱成一锅粥,指不定哪天就被灵帝征召回去,到那个时候若是屠猛他们发难,你也难以抽身呀。”六尾娘说着一脸的凝重。

床榻之上传来九媚姬娘无力地娇喘,胭歌雪顿觉,向着诸多狐面女行了个礼说道:“几位姨娘此事我们明日再做商榷,若是因为此事打扰了娘亲静养那就不好了。”

狐面女们面面相觑一番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在胭歌雪地带领下走出了九媚姬娘的房间。

“叫我说呀,媚娘就是心太软。那公叔植摆明了就是仗着和允的那一层关系想在这耗着。”告别了一众姐妹和胭歌雪之后,六尾娘与两名关系密切的姐妹娆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灵府迟早要受到牵连,八姐,媚娘不在你最大,你倒是想想法子啊。”七尾娘说着经目光移向一旁的八尾娘身上。

八尾娘思量了一番随后淡淡说道:“你说得都不无道理,只是媚娘百般谦让自有她的道理,况且如今歌雪也在灵府,而且上次冷灵君也摆明立场是向着灵府的,因此我觉得此事不能贸然做决定,先等媚娘有了一定的好转再做商讨。”

“哎呀八姐,都这节骨眼上了再商榷商榷的万一那天人家打到家门口了,该怎么办啊?”六尾娘显得有些焦躁说道。

八尾娘目光坚定地看着六尾娘说道:“小六,你先别急,我想媚娘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打算。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定不会弃我们灵府于不顾的。”

“可是......”

六尾娘正要在说些什么,却被八尾娘打断,“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早些休息吧。”说着八尾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八尾娘离去的身形七尾娘淡淡说道:“歌雪和八姐摆明了是在敷衍我们,我们可不能叫灵府千年基业毁在几个人种手中。”

六尾娘为之一怔转过头错愕地看着七尾娘:“七姐,你有主意了?”

七尾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眼中流露着浓浓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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