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轻柔地摆动着,知秋静静地躺在树干上,一时之间,他竟有天地之大,自己竟无处可去的错觉。天上的白云懒洋洋的飘着,他忽然觉得做一朵白云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马上他就改变了这样的念头。晴朗的天空像是突然被泼上了墨汁,迅速暗了下来。浓浓的乌云遮住了原来灿烂的阳光,将整个天空紧紧的包裹住。
轻柔摆动的树枝,很快在袭来的烈风中迅速摆动,改变了原来的形状。天空弥补的黑云中不断闪过明亮的光芒,巨大的雷声一声接一声的轰鸣而过,像是上天在发出无情的嘲笑。知秋忍不住站起身来,胸中的怨气不可抑止的爆发出来。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给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的刺痛,水滴顺着他的眼睑留下来,遮住了他的眼帘。
“难道我有做错吗?!”知秋向空中咆哮着,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膛,仿佛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一道光芒突然从天而降,竟直直的劈向知秋所在的树干,照亮了知秋瘦削的脸颊。本能的求生意识,让知秋快速的结出一个手印,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雨水打在落叶上猛烈的滴答声。
嘭!的一声,知秋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半空中。耀眼的阳光,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从半空中落下,打在巨大的芭蕉叶上,继而落在温软的泥土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知秋一时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咦!这不是小知秋吗?”刺耳的尖锐嗓音响起,知秋让过头去,只看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便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一阵冰凉的触觉从额头上传来,知秋睁开朦胧的眼睛,意识还没有完全的回归自身。不过,他还是看清了那张长满皱纹的……蛤蟆脸。“志麻……婆婆?”他张张嘴,有几分不确定。妙木山?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
“不要说话!”志麻仙人端起一锅犹在冒着气泡的不知名液体,趁着知秋张嘴的机会,一股脑灌了下去。
“呜~咯咯”知秋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流过了滚烫的岩浆,他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夸张的翻起来自己的白眼。
志麻仙人不理会知秋的耍宝,薄薄的蛙璞贴在知秋的额头上,“嗯,看样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知秋的心中汤过一道暖流,看着志麻仙人的那张蛤蟆脸,忽然感觉有几分亲切。“志麻婆婆……”
“好了,小知秋!现在来算一下我们的账单……”志麻仙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算盘,快速地拨算着,“……急救费,五百万两;药汤费,一千万两!……”
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感激的话被知秋咽了回去。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志麻仙人看了口吐白沫的知秋一眼,“小知秋,装睡是没有用的哦!”算盘声又响了起来,“看来药汤费要乘以二了呢……”
“不要啊!志麻婆婆!”屋子里响起响亮的哀嚎声,深作仙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嘴里喃喃道,“看来孩子他妈又开始了呢!”
知秋安安静静的跪坐着,手里端着妙木山的热茶,清冽的茶香没有让他的心情放松下来,反而有几分沉重。深作和志麻两位仙人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好了,小知秋。”志麻仙人首先开口,“你怎么会身受重伤的,又怎么会流落到妙木山的?”
知秋抿了抿嘴唇,端起热茶小小的喝了一口。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收缩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木叶已经把自己定义成叛忍了吧?作为和木叶村紧密联系的妙木山,会不会把自己移交给木叶?随便找个借口?升腾起的热气,让知秋的脸颊发烫。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说不出蹩脚的谎言。
“怎么了?”志麻仙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即使对我们也不能说吗?!”
“十分抱歉!”知秋的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他擅长言辞,可是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来应对这两位关怀自己的仙人。
“妙木山不喜欢隐藏的人!”志麻仙人只感觉怒气顶住了自己的喉咙,这句话脱口而出。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内心中就忍不住后悔起来。
“孩子他妈!你在说什么呢!”深作仙人急忙呵斥道,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拍拍知秋的肩膀。不过马上收了回来,深作仙人叹了口气。“小知秋,你不要怪孩子他妈,她也是关心你!”
志麻仙人撇过头去,不再说话。即使为刚才的话感到了后悔,但身为长辈,她还是低不下头来。
知秋抬起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左眼的眼窝留下来。“啊!我明白的!”
志麻仙人的心中一震,有多久自己没有见到忍者流泪了呢?她缓步走到知秋的身前,小心地擦掉知秋的眼角的泪水。“没关系的,小知秋!把妙木山当作自己的家吧!”
妙木山作为癞蛤蟆的隐士之地,碧波绿水,仿佛画中胜景。但是知秋没有什么欣赏美景的心思,眼前整齐耸立的石蛙,带给他无限的遐想。作为同样修炼仙术查克拉的人,他很难想象修炼仙术查克拉是否真的有那么困难,另一方面,他又想到修炼仙术查克拉的人从来不会缺少。自己之所以能够修炼成功,也可能是后世的理念作祟的缘故。
知秋的仙术提炼并不能称上完美,使用仙术时,手掌都会出现蛙璞和气泡。提炼仙术查克拉要求身体达到和自然融为一体,达到一种“静”的境界。在知秋的理解中,也就是道家所谓的天人合一和天地唯我的完美统一。最近知秋一直在温习当年课本中的那句“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感谢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让他记住的这篇《逍遥游》。
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的起到了效果,知秋感觉自己的精神越发的纯粹和明亮,肌肤也变得晶莹。深作仙人也来看过知秋的修行,对于知秋的这种感觉,一向温和的深作仙人,也觉得他是异想天开。至于感觉自己的力量提升,呵呵,妙木山山好水好空气好,就是养头猪,那头猪过一段时间也会变得肤白貌美,爽嫩滑口。当然深作仙人是不会这样“提醒”知秋的,好心的志麻仙人试图劝说自己的这个弟子“改邪归正”,不要试图去寻找那些捷径。
但随着对写轮眼的深入应用,知秋感觉就像有一条毒蛇在噬咬自己的心脏,尽管当初的疼痛不复存在,但他内心很清楚,写轮眼中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封印,如果自己不想办法揭开它的迷纱,也许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团藏的阴影下。仙术查克拉,是知秋感知这道封印的关键所在,但是仙术查克拉的持续时间太短,每次知秋感觉到眼眶中蠕动的纳米虫和某种不可知的封印时,仙术查克拉已经消失殆尽。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回到木叶,向纲手说明一切,请求纲手医治自己。但是有哪只脱开束缚的飞鸟,还会重新给自己套上一个牢笼?
写轮眼的秘密终究没有瞒过两大仙人,写轮眼在仙术查克拉的作用下,威力更加强大,也更不容易遮掩。知秋还是向志麻和深作两位仙人说明了大部分的真相,除了自己其实一直想离开木叶这个事实。深作仙人虽然几次劝说知秋返回木叶,但都被志麻仙人以更强烈的言辞回绝。妙木山的两位仙人,对自己的弟子有着强烈的维护,知秋的心中唯有感激。知秋闲暇的时间一直在研究仙术,偶尔也做一下蛤蟆吉和蛤蟆龙的陪练。这两只小蛤蟆,在知秋的摧残下,明显成长的很快。但是蛤蟆龙懵懂的性格始终没有改变,所以鸣人很轻易地从他这里知道知秋的消息。
知秋看着那粗糙的笔迹,内心中忽然有一种恍然。信笺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快给我回来,你个大混蛋。鸣人字!!!”知秋莞尔,他把信笺放在胸口,让蛤蟆龙帮助自己圆了谎言,代价是两颗棉花糖。当然这一切,肯定不会瞒过自来也的眼睛。
虽然也想过离开妙木山,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右眼。知秋的心脏就会忍不住狠狠地抽搐,该死的团藏!
“哟,深作爷爷!”知秋熟练地打着招呼,长时间的在妙木山逗留,让他留起了长发,也更习惯妙木山平静的生活。“志麻婆婆呢?”知秋熟练的用竹签将虫子穿起来,在上面撒上一些天然的调料。尽管他对志麻仙人很尊敬,但这并也不能让他忍受志麻仙人的黑暗料理。在知秋的眼中,这些虫子也许的确可以成为食材,但志麻婆婆可不是优秀的料理人。于是他果断的接收了厨房这块伟大的领地,成为了两位蛤蟆仙人的专职厨师。
“孩子他妈,去采摘明天的食材去了。”深作仙人凑过来,闻着虫肉上露出的香味,露出满足的神情,“小知秋,真是难以想象,你不仅能吃虫料理而且,做出来也如此美味!”
知秋笑了笑,没有说话。前世作为一个死宅,除了各种二次元是他的最爱以外,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各种美食综艺节目,把美味的泡面一饮而尽。然而在这里,有了写轮眼的帮助,他可以精准的调制各种食材。
“深作爷爷,”知秋亲切的递给这位蛤蟆仙人一个肉团,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您使用仙术查克拉,就不用那么麻烦的提炼仙术查克拉呢?”
深作仙人停下伸向口中的烤肉,看着知秋叹了口气,“小知秋,仙人的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太心急了!”
“我知道,但是我总有一种紧迫的感觉。”知秋盯着袅袅升起的炊烟,缓缓开口道。
“为什么?因为右眼的原因吗?”深作仙人说道,“也许会到村子里,会有好的解决办法!”
知秋的之间划过自己的写轮眼,沉默良久,缓缓地摇了摇头,“志村团藏,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
“唉!”深作仙人叹了口气,不在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争论。他话锋一转,道,“仙术查克拉,本来是要求身体、精神和自然的同意。妙木山是自然的产物,妙木山的蛤蟆,当然也与众不同。人类,虽然作为万灵之长,创造了各种各样威力巨大的忍术,但反而脱离自然的运转。我想,这就是我们仙术差别的原因。”
“但是,我一直生活在妙木山中,虽然能够感受到浓郁的自然力量,但仙术的修炼却迟迟没有进展。”知秋忍不住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初代火影大人几乎是瞬间就可以进入仙人状态。”
深作仙人有些吃惊的盯着知秋,“初代火影?小知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知秋略微失神,含糊答道:“我以前读木叶档案时,偶尔看到的。”
深作仙人跳离了座位,原地转了几圈。良久,他说道,“老夫在感受自然力量的时候,皮肤能够感受到自然力量的强大。小知秋,你的皮肤有这种感觉吗?”
知秋摇摇头,“我虽然也感受到了自然力量,但远没有您这样强大。如果让我更直切地描述的话,那就是能够深刻感觉到自己血液中的力量被极大的增……强……”
知秋猛然一惊,血液吗?让自己的血液跳出肉体的框架,感受存在于自然的力量吗?
人类,果然,任何力量的背后,都有着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