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芳哭的委屈极了,若不是有丫鬟拦着,当真是要一头撞墙了此残生了。一旁的赫连和德头疼欲裂地皱起眉,突然冷冷地问了一句:“你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寻死觅活的赫连芳身子一抖,忽而感觉到一股寒气迸裂开来。
“那你总该记得前儿的雨夜,你在哪里吧?”
赫连和德步步紧逼,赫连芳脸上一阵慌乱。
“老爷……”
被推到一旁,失神了一会的李二夫人终于有了反应,赶紧接过话头来。
只不过,听到赫连和德的问话,震撼最大的不是李二夫人,而是当事人,赫连芳。
“爹,我,我……”
赫连芳吓得满头冷汗,原本编好的话头,偏生说不出半个字来。倒是李二夫人很快冷静下来,拿手肘戳了戳赫连芳,语带委屈道:“说吧,说吧,你爹要你说,你就实话实说,怕什么?说啊!”
被李二夫人这一推一拽,赫连芳心里反倒有了主心骨,顿了顿,呼了一口气道:“我想起来了,那日娘说郡王妃要来府里做客,让女儿多陪陪郡王妃,整个下午,娘和女儿一直陪着郡王妃游后花园。郡王妃可喜欢咱家那朵睡莲了,连晚饭都在荷花池边上吃的呢,直到掌灯时分飘起了小雨,女儿才和郡王妃分别,匆匆回芙蓉阁的。哦,对了,还是娘亲自送女儿回房的,爹要不信,可以问娘。”
至于渭南王世子傅行涵,那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之后你又干什么了?”
“那晚可是下着雨呢,又那么晚了,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爹,您的问题好奇怪啊,该不会是不信女儿吧?”
听到赫连芳越说越顺畅,赫连和德显然也渐渐打消了疑虑,李二夫人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盈盈含泪,拿帕子拭了拭,才接口道: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老爷尽管问去。若老爷还不信,妾身舍了这张脸去渭南王府求了郡王妃来作证便是。若老爷还嫌不够羞辱妾身的,觉得妾身没那资格当尚书府的主母,尽管直说,妾身以后还是当李姨娘便是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赫连和德皱了皱眉,却因李二夫人背过身拭泪的动作,心头一柔,叹了一声后,低声劝道:“好了,我也只是问问而已,毕竟这事已经传的十分难听了,咱们尚书府的脸面被人踩了,难不成我过问下都不行吗?”
“哼,老爷问问是没错,可这邪火是不是发错了对象?”李二夫人好似赌气一般别过头,故意不看赫连和德,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
“老爷不去问问那日四小姐为何会拦在郡王妃面前?不去问问四小姐是如何逼迫我,为了女儿为了老爷您的前程,不得不牺牲了芳儿和她最贴心的丫鬟?老爷不心疼妾身也罢了,就不心疼芳儿?”
“我也奇怪四妹妹的病怎么突然就好了,还那般伶牙俐齿的,好不厉害。而且她病一好,府上马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是我无辜被牵连,还有爹爹的名声,爹您说那些谣言会不会就是……”
赫连芳也很小心地补了一刀,然后和李二夫人交换了个奸计得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