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平妻的文书不日会颁发下来吗?”李二夫人阴沉沉地问。
赫连芳吞了一大口口水,有些懵了,“那奶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怪不得,老夫人许她娘平妻一个月时间了,官方的文书还没下达。原来不是朝廷惫懒,而是他们家的情况根本就不会有平妻,这么说来她爹根本就没上报啊。
可是,她母亲都当“平妻”这么久了,阖府上下都称呼二夫人,若是让旁人知晓其实她母亲连一个正式的文书都没有一个,那岂不是要笑话死人?
“爹怎么能这样?”
她知道她爹是孝子,定然是老夫人耍的阴招。
“太过分了,娘,我们去告诉舅舅吧。”赫连芳了解到实情,顿时恶向胆边生,“听说舅舅又立功了,等到班师回朝,铁定又会升官了。哼,我就不信了,那老太婆敢不买舅舅的帐。”
“急什么?”李二夫人担心赫连芳嘴不严实,所以对她有所保留,只道:“且先看看你二姐这回说服了老夫人没有。”
想到不久,老东西的嫡亲孙女儿就要倒大霉了,李二夫人阴阴地笑出了声。赫连家没了赫连敏,等于没了正经的嫡女,看那老东西急是不急。
“芳儿,你那四妹妹生病了,你身为姐姐,应该去看望下的,省的你爹又不高兴了。”
赫连芳不高兴的哼了声。
……
邵春阁的小花厅里,绿儿垂着头,手握毛笔,正在梨花木大方桌前,绞尽脑汁地默写诗词。她小心翼翼地蘸着墨水,生怕弄脏了身上这件浅绿色团花百褶裙,这是赫连敏方才赏给她的。
不远处的八仙饭桌上,整齐摆放着今儿的晚饭,两素两荤,配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赫连敏屏退了下人,一个人悠哉地扒着饭,很快几个盘子都见了底。
“四小姐,这些可够了?”绿儿瞅见赫连敏吃得差不多了,才敢出声问道。
被四小姐凉了这么久,今儿却召了她来,一来就被要求写诗词,而且越多越好。她不知道四小姐究竟要干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又不敢违逆四小姐的命令,只得拼命回想记得的诗句。
但这会儿写完了,倒是冷静了些许,想着刚刚教会了四小姐一首诗,四小姐就赏了一件衣服,心里估摸着,四小姐大概是想跟她学认字吧。
如此一想,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赫连敏摸了下七分饱的肚子,十分有克制力的没叫加餐。然后,伸了个懒洋洋的懒腰,这才不慌不忙地瞥了一眼绿儿手中的一打稿纸。
“除了诗词,你还会什么?”只瞟一眼,就知道绿儿没上过正规的学堂,那一手毛笔字还不如她呢。
绿儿小心回着话,“奴婢愚钝,认得几个字,会背一点诗词,仅此而已。”
赫连敏笑了笑,“只会一点?那如何做我的贴身丫鬟?我还道你学问多好呢,连跳舞都不会,就会背几句诗词有什么用。”
“四小姐您说什么?”
做四小姐的贴身丫鬟?那岂不是一等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