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连芳气急了，可是她又怎么解释这些旧衣服？总不能当着赫连和德的面说，她想让赫连敏穿她不要的旧衣服出门见人，然后再当场羞辱她一番吧？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几件旧衣服本就是她从前打赏给下人的，为了羞辱赫连敏，而故意收集起来的。
赫连敏特意咬重“水洗过的旧衣裳”，还不停的提及，赫连芳心虚，也不知道赫连敏是不是知晓了一二，只盼着她快些住嘴，生怕有人眼尖发现了这个秘密，惹得赫连和德更加不高兴。
赫连敏看赫连芳焦急的样子实在好笑，可这笑意却完全没达眼底。
自从外面谣言四起后，赫连和德就没在李二夫人那里夜宿过，李二夫人尚且如此，这个没脑子的三姐也不想想她如今是个什么境况，不去奉承渭南王妃，不去巴结她的心上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这里挑事端，赫连和德能看她顺眼吗？
末了，赫连敏又一叹，低头抚着明显肿起来的胳膊，脸上一片后怕之色，“上次就因三姐鲁莽行事，误伤了妹妹我。我现在一见着你拿鞭子，心里就直打颤呢，还好我的奴婢忠心护主，否则我还不知要在床上躺多久呢。三姐，不骗你，你拿鞭子的样子真的好吓人的！”
上次是误伤，这次又是误伤，赫连芳你下次还好意思再找同样的借口吗？
“这个……”赫连芳努力咬着唇，她从前觉得缠腰的软鞭威风极了，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恨不得立即丢的远远的。
“呵，四妹妹，三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赫连芳见势不妙，赶紧先瓮声瓮气地道了歉，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赫连和德，娇声泣道：“爹，你劝劝四妹妹，让她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也止不住。
从小到大，赫连芳这一招，百试百灵。
赫连敏心中冷笑，居然还想用这招对付她吗？
就在赫连和德神色稍有动摇之际，赫连敏凉凉开口道：“三姐，虽然你是庶出的身份，可自小习文学礼，爹爹对你也寄予厚望，说真的，妹妹确实羡慕不已。但妹妹不懂的是，你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是怎么回事？是爹不宠你，不把你当成女儿看呢，还是府里上下虐待过你？”
赫连敏故意顿了下，瞟见赫连和德也在看她，似探究似疑惑的目光，就是没有一丝悔意或同情，赫连敏微微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可是听说，哭闹多了，对家运不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你胡说什么啊？”
赫连芳身子一僵，似乎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点出她的庶出身份，就像阖府上下皆知她的母亲不是正牌夫人一样，但谁也不会自作聪明的戳破。
如今被赫连敏一语道破，赫连芳积怨已久的妒火中莫名燃起一股酸楚，于是，扬起精致的泪眼，更加可怜地瞅着赫连和德，弱弱喊了一声“爹。”期望赫连和德给她一个公道的说法。
赫连芳十分自信，只要她的爹在意她母亲，在意李家，他必定会向着自个儿。她就不信了，她爹真会放任赫连敏欺负她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