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十几岁的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赫连芳与贵族圈里其他人一样,认为拥有一件徳金纺的精品,才算得上体面。不然,她就不会缠着母亲非要徳金纺的斗篷作为及笄礼物了。
但这一回则不同了,她母亲虽然答应她去徳金纺做一身衣服,但到了那儿她母亲却嫌太贵,还说手头紧,不愿意买新款了。她好说歹说,才让她母亲凑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件旧款。虽然是旧款,但徳金纺的管事说了,这衣服去年只做了一套。也就是说,她这身衣服是独二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第一次穿上身,就被人识破是旧款了,而且还是一个老女人定做后又不要的。
难怪说这件衣服去年只做了一套呢,专门定做的衣服当然是独一无二的了,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还以为自个占了多大的便宜呢。
此刻被人如此嘲笑,赫连芳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死了,只好拿眼使劲瞪顾医官,偶尔嘀咕两句不好听的话。
赫连和德听到这儿,神色也攸地一变,变得十分不好看了。
一身衣服一百两银子?他竟不知李氏居然这么会败家了!
“芳儿,不得无礼。”
赫连和德之所以一直没出声,也是因他听到“徳金纺”三个字才愣住了。
那可是云都城赫赫有名的绣楼,号称天下第一楼,幕后老板是何方神圣不知道,反正谁也没见过。但徳金纺屹立百年不倒也昭示着其背景强大,不可小觑。虽然里面的东西贵得离谱,但衣料和绣工堪称一绝,再加上独有的会员制度,所以前去求购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这会子听到李氏母女竟花了百两银子买衣服,还是去年人家不要的样式,赫连和德简直气到要吐血,拿眼狠狠的瞪着赫连芳。
赫连芳缩缩身子,更觉委屈无比。
另一边,顾医官鼓捣了半天,端来两个盘子,一盘黑乎乎的,一盘绿油油的,不知什么东西,但依稀能闻到浓浓的中药味。
赫连敏在顾医官的示意下,将这两样泥状的膏药一点一点敷在脸上不同的地方,顿觉一阵凉爽舒坦。
她一边做着药膜,一边冷眼旁观赫连芳红到耳根子的猪肝脸,想笑又不敢笑,着实把她给憋坏了。
那一头,赫连和德失了面子,眼色一厉,就开始训斥赫连芳了,“不是让你禁足了吗?还敢到处跑,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回去把《女戒》和《女德》各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吃饭!”
“啊?爹——”赫连芳不服气。
“还不走?杵在这儿丢人现眼呢!”赫连和德没好气的低喝,自个先起身到院子里透气去了。
赫连芳见状,跺跺脚,咬着唇,红着眼跑了出去。跟来的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也赶紧追了上去。
耳根子终于安静了。
“顾伯伯,谢谢你!”赫连敏真诚道了声谢,但声音却不算大。
顾医官了然一笑,只觉这丫头可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