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代医痴,顾涌这辈子碰到过大大小小无数种毒药,他热衷于把毒药个个击破,整个解毒的过程就是一场追求医术巅峰的角逐,病人荣获新生,而医者得到认可与满足,这是他行医的乐趣所在。
直到有一天,他在去西域的路上碰上了一个怪僧,说那僧侣怪,是因为遇见那人时还好端端的,短短七日后就莫名其妙死在了客栈。当时,衙役仵作前去查看了尸体,结果定论的是在睡梦中死去,属正常死亡。只因听店家坦言,此人十分嗜睡,住店七日竟一日比一日起得晚,最后一天竟睡死了过去。大概是出于好奇,他决定一探究竟,却无果而终。
明知有不妥却偏偏查不出来,这是他最糟心的一次诊断。
后来,心有不甘的他,拉着他家少主多次往返西域,又查阅了大量古籍医书,对那僧侣检验再三后,才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
七虫夏草毒,只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中提到过病程以及症状,却没有注明解毒之法。
顾涌回想往事,心里难免惆怅,“连我们药王谷都没有记载,世上又有何人如此了得,竟能炼制出如此歹毒的东西来?杀人于无形也不过如此吧。”
脑袋一抬,正好迎上一双清冷的眼眸,顾涌让开一条路,讪笑道,“哎哟,少主,我可没说您。毒又不是您撒的,跟您有什么关系呢?”说完,突然发现周身的空气变得好冷。
然后,回答他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
顾涌却觉得更冷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于是,又硬着头皮追问了一遍:“七虫夏草毒,当真无色无味无痛无痒,病人毫无知觉?也无解?”
“你去一趟西凉国或许就有答案了。”
“西凉进贡的雪莲金露居然发现含有七虫夏草毒,答案当然要去西凉找了。”
顾涌恍悟,“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