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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探

显然,我问的这样突兀是他没有料到的,此刻的我倒是应该像是一只受伤后怯懦进壳里的蜗牛。

“在下莫凌霁。”他侧过脸缓缓的应了一句,双手抱拳向我施礼,温润谦和。他的目光浓郁,像是两片妩媚的花瓣,在雾气迷离里,勾魂摄魄。

我愣愣的看着他,像一只被花朵惊艳到的彩蝶,忽闪着翅膀,远远飞着观望。

“姑娘若是没事,在下便先走了。”他似乎很是得意能看到我如此花痴的神情,整张脸都在笑着。

他优雅的转过身,依旧是匆匆的走着,素白华贵的衣摆在脚边一摆一摆的,腰间的坠子随着他的走动摇曳生姿。不一会便消失在蓬蓬高的竹林中了。

我颇有些无奈的回过身来面对这个方才对我笑意盈盈的南星,她的不善,让我整个后背都生了一层寒气。

风吹的有些疾了,路旁的花叶被吹的飒飒的响,亭子后方的水面上荡漾起了波纹。肩上的伤口被灌进了凉气,再被这雾蒙蒙的潮气一激,有些疼,像是撒了一把洁白的盐霜。

我用缠着绢纱的手撑住石桌,缓缓的做定在石凳上,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用余光偷瞄一眼南星,她斜着眼睛,似笑非笑。

“你竟不怕他?”南星走了过来,手指抚在琴弦上,一路拨下来,响得杂乱而又悦耳。这该是一把绝好的琴瑟。

这心爱之物被我毁了,将来要我如何偿还?

“我为何要怕他?”我的疑惑合情合理,他有恩于我不假,那我便要对他敬若神明吗?

南星用手指摸着琴案上被暗器钉的口子,黑紫的琴案衬得手指愈发的光洁细腻。

这倒不像是一双婢女的手。

“旁人碰他的琴都要大发雷霆的,莫要说弄坏了。”

“与我何干?”我转头看向了湖面,碧水映天光,几只翠羽的鸟儿低低掠过,慵懒的飞远了。胸口有些气闷,咳了两声,右手缓缓的滑下石桌。

她倒是不依不饶,伶俐的伸出手擒住我的手腕,端正的摆放在我跟前。手指上缠裹的绢纱有一道被豁开的口子,垂下寸许长的一条在风中晃荡。

真是没想到一个这样纤巧的女子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我抽回手,眼神慌乱的避开她。她像是一把锋利的冰斧,毫不留情的劈开我的小把戏,然后看我冷的瑟瑟发抖。

她已然知道琴瑟是我有意弄坏的。

“走吧,雨后风寒,别让寒风侵了骨。”

她在前头带路,鞋子踏在石板上没有一点声息。

我哑着嗓子问她,“你方才跑的那样疾,是为了找我吗?”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叫你生出这样的祸端。”她头也不回,有些恨恨的说,伸手拨开了一枝才冒出新叶的桃树枝,然后迅速放下,枝条不偏不倚的弹在了我脸上,一片娇嫩的要化开的桃叶儿刮到了眼睛,我惊的叫一声,捂住眼,眼泪涌了出来,酸涩难受。

“谁叫你跟的这样紧?”她的语气里透出了十分的得意。

“你是故意的!”我伸出手指向她,手上的豁开绢纱条显得分外扎眼。

“是又怎样?你弄坏我家公子的琴,不也是故意的?”

我为之气结,愤恨的想要反驳些什么,可喉头又干又涩,像个要失声的哑巴。我又能反驳什么?错全在我,她没有当面戳穿已经给我留足了面子,况且我这条命也是他们救下来的,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我又咳了两声,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里的水汽。

南星垂着手站在我跟前,嘴角弯着,两只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她见我不回应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似乎是懦弱而胆小的承认了这个罪状,她心里头便认定我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了。事实上,我又确实是个欺软怕硬之人。

“快些走,你的伤该换药了。”她转身往回走,扬起的发丝带一股兰花的香。

屋子里头香炉的味道更浓了些,像一团一团缓缓流动的雾,可以用手随意抓取,缝进香囊里储藏。

里头掺了药草。

八角桌上有一只放了绢纱跟药罐的朱漆木托盘,南星一定是进来要给我换药时才发现我不见的,所以才寻我寻的那样匆忙,我应该是醒来的过早了,早的她措手不及,天知道如果她不来我还会捅出什么篓子。

她解了我肩上的绢纱,一层一层的绕开,动作轻柔而熟练,倒像一个妙手仁心的女大夫。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抿紧的唇角给了我莫大的压抑感,如同天边阴沉的积云,既不响雷也不落雨。

奇怪,方才明明是她讨了口彩,此刻她应该放肆尖刻的嘲讽我才对,最起码,也该问问我的身世来历。

“南星姑娘。”我的声音像是喉咙口生了木碴子一样粗粝,被屋里加了药草的香气一熏,干巴巴的疼,说话带出的风能吹燃木碴子上的点点火星。

“我睡了多久。”我想知道伤成这样需要多久才能还魂,也好下回受伤时有个准备。

“七日。”她打开青瓷的药罐,挖出一勺褐色的药粉,味道怪异,像朽了的松木,“我以为,姑娘不会醒来了。”

“还有赖于有贵人相助。”大劫破了,以后顺风顺水。

“殇涯总会掉下些生灵来,不过都是肥沃了妙手香生根的土,活下来的,你可是头一个。”

“殇涯,”我轻轻念着,这样哀婉的名字。

“起先是叫忘川涯的,可那段游医的女儿掉下去摔死后,他就生生给改成了殇涯,还美其名曰悼念什么亡者。”

“段游医?”脑海里似乎是绽了一朵花火,黄橙橙的耀眼。

“姑娘来自中原,竟不打探好这琉璃城的境况就只身犯险?”她又挖出一勺褐色药粉,均匀的洒在绢纱上。

“江湖人心险恶,知道的多未必是件好事。”

我自然知道段游医就是段仇涯,段仇涯就是早些年在江湖上如雷贯耳的神医,只是自女儿死后就销声匿迹,传闻就是他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儿。想想,约有十余年了。

“姑娘可真是个聪明人。”我揣测不出她口中的聪明该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我也是个游医。”我的话让她莞尔一笑,是不屑吗?“此次来中原是为了寻一味药。南星姑娘可曾听过空谷幽兰?”我问的小心翼翼,掂量着字句,生怕她听出破绽来。

她把药糊抹在绢纱上,眼睛盯着我肩头上的伤,幽幽开口,“空谷幽兰夏半时才含苞,现在?杨柳枝头不过刚吐出叶子。”

我不动声色的吸一口凉气,果然泛泛之辈是难以在这华贵之地立足的。

“南星姑娘知之甚广,是我疏闻了。”我的声音丝丝缕缕的,我究竟在这华贵之地喝了什么毒,中了什么蛊?

“既然你是游医,那我便问你,我这药粉是什么?”她掀开了盛着褐色药粉的盅子。

我伸出手指点了一点,用手指捻开,腐朽味扑面而来。

“是花粉?”这样的味道能招来蜂蝶吗?

南星笑了,笑的高高在上,像一个考中状元的文人笑一个考中进士的粗人。

“是禁言草的根焙干研磨而成。”

“禁言草可是毒草,用多了便再也无法说话!”我急的咳了起来,说什么好心出手相救,竟下毒害我!

“凡事皆有利弊。禁言的根可是绝好的镇痛药呢。”她拿起绢纱,作势要敷在我肩膀的伤口上。

“我才不怕什么疼!”我推开她,不想牵扯了肩上的伤,疼的眼角都翻涌出了泪花。

“枉你是个游医,竟不知这禁言的毒也是可以解的?”她的话语平和,却带着嘲笑跟讥讽劈头盖脸的砸向我。

“可以解?”这一仗,我又败得彻头彻尾。

“失声过一段时日自然会好的,姑娘不必太过于担心。”南星笑着,两只闪闪的眼睛照的我无处遁形。

“禁言草产于西域,我,我并不是很熟悉。”我有些尴尬,就像裁缝分不清红绿黄蓝这些颜色一样。

“不熟悉?不熟悉又怎么知道它有毒?”

她扶我坐好,将药敷在肩上,狠狠地系了一个结扣。

“你!”我疼的想要跟她动手。

“我不管姑娘此次来西域的目的,,总之,还请姑娘安分些,别再生出什么是非来。等到你的伤痊愈了,随你去哪里祸害别人。”

“南星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摔下殇涯,伤的只剩半条命,红口白牙的说着自己是游医,竟对药理一窍不通,只身来这险恶西域,只为了区区空谷幽兰?姑娘,你这样不谙世事,在这琉璃城怕是早死了几百回了。又或者,你这满口的,都是谎言!”她冷冷的盯着我,看我面色变得青白,嘴半张着,欲言又止。

我是中原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翎,现在,我又该怎样,圆了我这谎?

我垂下头不说话,绞着手指上的绢纱,很快,我就招了。

“我偷了不该偷的东西,亡命天涯。我只知道西域有奇草空谷幽兰,便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你,至于谎称游医,是我早些年间为了生计,上山采过药材,认得几味药。没想到,天外有天。南星姑娘,可真是聪慧过人。”我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暮秋天里瑟瑟的寒蝉。

“我又该不该信你呢?”南星挑着眉,嘴角带着一股尖刻之气。

我从袖子里抖出一块圆滑的玉石,随手扔在木桌上。

却看南星的眼睛,猛的瞪大了,伸手摸向自己的颈间,已经是空空如也。

“你是什么时候偷的?”她拿起玉石,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帮我敷药的时候。方才那个结,你系得太紧了。”我解下额头上的绢纱,上面的药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我走到铜镜跟前,额头上轻轻整整,没留一点疤痕。

这是用了活灵芝,竟可以肉白骨?

“强盗!”南星拿出一柄梭子样的东西,紧紧的贴上了我的脖子。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花自然是她,这个妖娆的小妖精。

“是贼。”我张张嘴,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镜中的她蹙着眉,眼里是浓郁的恨意跟,惊恐?我又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妖怪,她倒要怕起我来?

我垂着手,规规矩矩的坐在铜镜跟前,目光清澈,与她对望着,一点一点化开南星眼里的恨。

终于,她收回木梭子,转过身子去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瓷盖遮上瓷碗,叮当作响。她的手很重,仿佛桌上的瓷器是我,要扔在地上摔成粉末才解气。

收好药罐,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身后的柜子拿出了一个布囊。绛色布绣赤色花纹,口上是亮黄的绳子。

“你的东西。”她随手丢到了我跟前的梳妆台上。我打开来看,一把匕首,几枚白瓷小瓶。幸运的,每一个瓶口上都没有翎羽。

我摩挲着匕首,一股暖意由心而生。

“多谢姑娘。”虽然已经说不出话,但还是心怀感激,这可能是被他们救下以来,最诚挚的一次道谢。

“匕首上刻着一个方字,你姓方?”她绕到我身后发问。

我摇摇头,不再说话。

“你认识方墨?”

我皱起眉,刚才还说不管我来西域的目的,现在却像一个拷问囚徒的判官,只差在我身上烙些烧红的铁块了,好撬开我的嘴,让我说出我的身世来历。

我疑惑的盯着她的眼睛,嘴在动,却不发出声音。

“方墨是谁?”

南星真是聪明人,能从我的口型看出我想要问什么。

“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他死了十余年了。听闻是同段游医的女儿一同摔下的殇涯。”

死了?

我略一点头作为回应,放下匕首开始解手上的绢纱,一层一层,绕的细密紧实。我可没心思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

“只是,让我好奇的是,这小瓶子里装的东西?”她眯着眼,拈起一个,指甲同瓶身一样光滑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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