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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高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古寒枫始终躺在地下,蜷缩着。古房静静地看着他的儿子,不发一言,不时的打着哈欠。这几天的变故让他筋疲力尽。

屋外,一道闪电飞逝而过,不久响起了震耳的雷声,古房皱着眉头望着屋外的天,乌云密布。他起身走到窗前,晚风中夹带着几滴冰凉的雨水,拍打着他的脸上,他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擦去,然后有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唉!——他叹了口气,然后随手将窗子给关上了。

古瑶被雨水给淋醒了,她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上看见三叔自己一个人走着,本来她想过去打个招呼,可是又怕被问起什么,只好摸摸走开了。

在一间寂静的房间里。

安凌琼被震耳的雷声惊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起身坐在床边,在昏暗的屋子里,她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不知不觉间,她落下了眼泪。

大厅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00:37。古寒枫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用手腕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那种刺痛感依然还未消失,一阵一阵的,仿佛要将他的脑子给刺破。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古寒枫看着已经老迈的父亲,心中不由得感到心痛。

“爸!回去睡吧。”古寒枫踉跄站起来,叫喊着古房。

“啊。哦,你醒了。”古房醒了,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看着古寒枫,眼中的担忧溢于言表。“你没事吧?有什么不适?”古房的话总是带着有点沉重的感觉,但古寒枫还是听出了其中带有的紧张。

古寒枫摇了摇头。

古房盯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爸,怎么了?”

“你封灵时,除了痛楚,还感觉到了什么,或者看到梦到了什么?”

古寒枫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没错,那看到了一些东西,断断续续的,有时带着悲伤的气息,有时却是快乐的让他无法自拔,让他想永远的沉浸在里面。可是当悲痛时也是异常的悲痛,仿佛要将他的心给挖空,在里面,他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仿佛含着青青的柠檬,酸酸的,苦苦的。

“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痛苦。”他对上古房的眼睛,冷静的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和父亲说真话,当古房问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怎么回答了。脑子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不让他讲出真话。

古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面他把眼神转开了,看着外面。雨停了,吹着凉嗖嗖的风,各种虫鸣并起。

“你也失败了吗?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古房自言自语的说着,尽管声音很小,但古寒枫还是听到了,他安静的站在古房的旁边,没有说一句话。看着父亲失望担忧的样子,他不禁感到一阵内疚。

古房回过神来,走到供桌旁边,捧起紫檀木盒子,悲伤的对古寒枫说:“这是老祖宗留给你的,当初他想撑到你回来,亲手把这东西交到你手上,可惜了,他没能等到你回来。所以这盒子的钥匙他也没交给我们。想必这里面有些东西他不想给我们看。既然这样你拿去琢磨琢磨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古房把盒子交给古寒枫后便向外走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古房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爸?你没事吧?”

“额!没事!你早点回去歇着吧,事忙完了就该回学校去了。”

“嗯。老妈那边~”

“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古寒枫目送着古房离开后,他呆呆的看着那个紫檀山盒子,轻轻地摩挲着,曾祖父慈爱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盒子透着古朴的气息,散发着淡淡的紫檀香气。古寒枫将其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端详着。盒子摸起来很光滑,灯光照在上面,泛着流光。古寒枫四处摸索的,却找不到钥匙孔在哪里,越找不到盒子的开口在哪,仿佛就是一个实心的木块。古寒枫拿起它摇了起来,发出当当的响声,像是一个铃铛,在这安静的夜晚里显得十分渗人。古寒枫不知玩弄了多久,却始终也打不开它。他打算去冲个凉水澡,清醒一下头脑。

冲澡过后的古寒枫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桌子上的紫檀木盒子,不知怎么的,一阵烦躁,忍不住的想把它丢掉。他开始找自己的手机,打算打电话给高阳,高阳是他的女友,回家时他只是发了个信息给她,也不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怎样,想必她也无时无刻在担心着他吧,想到这里,他的心也是甜甜的。可从回家到现在,他都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碰手机,当他找到时,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了。当他把手机冲上电时,他打算出去走走。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一场雨过后,屋外显得格外的清冷,不时地有几声犬吠,更多的是青蛙的鸣叫声。大多数的房子的灯都已经熄灭,曾祖父的去世让整个家族陷入了一种悲凉的气氛当中。古寒枫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脑子里都是刚刚封灵时所看到的场景,他看到在一个偌大的家族了,他总是习惯的一个人走,那或许也不是他,他不知道。后来他还看到了高阳,高阳穿着古朴的琉璃裙,在舞台上偏偏起舞,他在一旁伴奏着,所有人都在羡慕着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画面就被切断了,一下转到高阳去世的那个场景,高阳依旧是那么的美丽,穿着红色的裙子,倒在他的怀里笑着对他说——不用害怕,我会守着你。当时他的心都碎了,他只听到无数的嚎叫,随后他便醒了过来。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梦到高阳,难道早在前世他们就早已认识,可是一想起高阳躺在他的怀中死去,他的胸口就隐隐作痛。

“哥,是你吗?”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古寒枫的背后响起,让他大吓一跳。当他回过头去时,发现古瑶正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看着他。

“你在干嘛?”古寒枫皱着眉头,心中有一丝的不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溜达。二叔不管你吗?”

古瑶快步走上来,与古寒枫站到一处。

“这么晚了,你不也在溜达吗?我都没问你干嘛呢!再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提我爸啊,烦不烦?。”古瑶白了他一眼。

“你在外面也老是玩到这么晚?你是个女孩子,别整天到处乱疯。”古寒枫随意的瞟了古瑶一眼,走向前走去。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你说话这口吻,怎么就那么像我爸呢?”古瑶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古寒枫白了她一眼。

“我发现今天是我们说话最多的一天耶!要是搁在以前,我们可都一句话都没讲。真奇怪,是吧?”古瑶用手撞了一下古寒枫的胳膊,古寒枫没有理她。古瑶也不在意,依旧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古寒枫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喧闹的人,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吵闹也不是那么讨厌。渐渐地,古瑶说累了,便也停了下来,他们各自走在杨桃树下的秋千上,雨后的蚊子特别多,在古瑶的耳边嗡嗡的飞着,却没有一种靠近古寒枫。这倒是一件怪事。

“蚊子怎么不咬你。”古瑶有点郁闷的看着他。

古寒枫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从小就不招虫子,无论是什么虫子,一看到他就绕道跑。古瑶见他没有回答,便也无趣的闭上了嘴,默默地驱赶着蚊子。

“蚊子那么多,你也不回去睡觉?”古寒枫看她被蚊子咬的可怜,向她问道。

“你管我。”古瑶有些不快,她问了那么多句,那小子一句都没回!

古寒枫见状,便什么也不说了,躺在秋千上发着呆。

“你封灵时看到了什么了吗?”古瑶不再是嘻嘻哈哈的了,她一下变得严肃了起来。

“。。。。。。”古寒枫没有回答,起身看着她。

古瑶突然间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古寒枫板着脸问她。

“知道什么,封灵?还是什么?”古瑶笑着。

古寒枫神经绷紧着,他记得二叔说过,在他这代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接受封灵,可是为什么古瑶也知道。

“你接受过封灵?”古寒枫试探道。

“很奇怪吗?”她承认了。

“你爸说在我们这代人中,只有我接受封灵。”古寒枫眯着眼。

“那是因为我没告诉他,我成功了,就像你一样,不是吗?”古瑶笑着看着古寒枫。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古瑶收起了笑容,一脸庄重的看着古寒枫,“哥,你相信真的有往生和轮回吗?”

古寒枫默然。

“我回去休息了,今天的话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当然我相信你也不会,不过就想着还是提醒你一下。”古瑶说完便走了。

古寒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时,紫檀色的盒子依然摆在桌子上,古寒枫的眼光掠过它看向了手机。打开手机时,一下来了好多条信息大多都是高阳发的,还有几条是他的死党褚子安。

“你还好么,收到你的信息我很担心。”

“寒枫,你为什么没开手机,受到回我电话。”

“。。。。。。。”

古寒枫看着高阳发给他的信息,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想着给她打电话,却又担心高阳已经睡下了,于是他又发了条信息。

“高阳,对不起,这几天事情太多,我一直没顾得上看手机,直到刚刚才看到你发的信息,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你不用担心”

随后他又给褚子安回了个信息,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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