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仲意子治好遥止的伤已是五日后。
“王,容遥止中的是蛊毒。蛊,多以端午时,乘阳气极盛时以制之,是以能致人病、死。容遥止中的乃为百蛊中最为难解之蛊—金蚕蛊。想要解蛊必须找到下蛊之人。”仲意子道,他的毒术以药毒为主,蛊毒虽也修炼过,造诣却不是很深。
“嗯。”长流苏也不燥,知道她也是痛苦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尽快找出下蛊之人,至于仙界那边,孤与紫蔓应付。”
“王,这是我调制的药,此次前去,不知高劫月会耍什么花样,还请王带着防身。”仲意子把小药瓶递给了长流苏,虽他心里不想长流苏去应邀,但他也明白长流苏的固执之处。
“好。”
世界被分为两个层次,六界之外,六界之内。六界之内又分神界、魔界、仙界、妖界、冥界、人界,六界制衡,一个神秘的组织所掌控——暗影。三千年前的妖界,冥界,仙界三界大战,暗影出手阻挠,最终以长流苏被关九妖塔而告终。仙界,冥界,却没有任何的惩罚。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长流苏只觉得这不可能,暗影并不听命于六界,在六界威严名声也很大。此次前去仙界,弄清缘由也是长流苏目的之一。
五日后,长流苏同紫蔓,以及手应邀下来到仙界。
仙界不同于妖界戾气之重,相反,是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感觉。
“这地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白茫茫一片真让人厌恶。”紫蔓看着周围的云雾,皱着眉说。听闻仲意子没来是给遥止解毒了,令她有些恼怒,仲意子是长流苏的左护手,如此重要之人却要给一个叛徒解毒,想到便让人恼。
“…”长流苏不说话,手下中也没人敢说话。在仙界大门士兵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约定好的长庭。
“哈哈哈哈,长流兄,好久不见了。”刚踏进长庭,就听到一阵笑声,只见高劫月从长流苏身后走来,“在下已在此恭候长流兄多时。”
紫蔓有些惊愕,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回头看,妖浊等人也一脸惊讶。紫蔓想起三千年前,高劫月出战,带兵一战便踏平了冥界几千兵力,更何况还有妖界的阻碍,看来天界执事高劫月,不可小视。
“孤以为你刚到。”长流苏眯着眼说,从长庭外他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长流兄果然幽默。”高劫月笑了笑后自顾自的坐下来,倒了一杯酒,“许久不见,不知长流兄过得可好?”
“容遥止的命数,在你这?”长流苏也不想再客套,既然知道他从九妖塔解脱不久,还跟遥止说了差不多的话,怎能不令人恼?
“我以为堂堂妖王不会为了一只白狐赴约。”高劫月给长流苏酌了一杯酒,“当然,容遥止剩下的七条命,包括她现在这条,都在我这里。”
“你想要什么。”
“妖王够爽快,那么我便直说了,仙界想与妖界做一个交易,交易之物便是容遥止之命数。”
“…你以为就凭容遥止那几条命,能让妖界与仙界做交易?!”紫蔓在一旁听得牙疼,恼怒问道。
“这得看长流兄是否愿意了。若不愿,容遥止七千年的修为,便毁于一旦。更重要的是,她会忘记一切,包括,三千年前那件事。”高劫月似乎很有把握,有些玩味的说着。
“你……!”
另一边仲意子正在查询有关金蚕蛊的书。遥止已经无聊了几日。听闻长流苏他们去了仙界,遥止也不闹着去。
“意子哥哥,遥止的毒你是解不了的。”遥止看着连日在书房呆到深夜的仲意子,本想看看他能坚持得几日,却不曾想到连续几日都腻在书房。
“别白费力气了。下蛊之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遥止见仲意子不说话,便又再次强调。她跟长流苏没有变成这样之前,仲意子待她也好。也算是半个哥哥。
“我知道你不肯说。”仲意子停下翻书的动作,叹了口气“也知道你有隐情,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呢?”
“是因为知道告诉了也不如何。”遥止突然坐直了,眼眸黯淡下来“到此为止,我跟长流苏,已经无法回到从前那般了。”
“…”仲意子不再讲话,这两人一个愿等一个愿藏着掖着不说,不知何时是个头。只是他冥冥中觉得,他们不会就这般结束。
仙界。
“好。孤应了这个交易。”长流苏只微微一笑。紫蔓也冷静了下来,她相信王有自己判断。
“哈哈哈哈,好。既得妖王此承诺,我便可放心了。”高劫月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那笑,似是掺着别的意味。
“只是,孤不做不平等的交易。”
“妖王,你这是何等意思?难道容遥止之命数不值这个交易?”
“孤自有判断。你应或不应,孤无谓。”
“…”高劫月看着长流苏冰冷的脸,沉思了一会便说,“好,我答应。妖王还想要什么?只要能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孤要你们仙界一人。悦狸。”
“这…”高劫月有些不明所以,悦狸只是仙界一个小丫头,虽是五星长老之一明杖的孙女,但是她有何等分量,能让妖王出言?“好,只要悦狸毫发无损的回来,此等要求,仙界会应了。”
“成交。”长流苏嘴角微微扬起,也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如此一来,长流苏应了高劫月所说的交易,带回了悦狸,至于遥止之命数,还得等交易成功才可,这悦狸,也算半个交易品了。
得知自己要去妖界,悦狸是千百个不愿,自己在仙界也是有地位的,高劫月竟然就这样把她“赠”了出去?!高劫月百般说服才让悦狸勉强答应跟长流苏回去,看这妖王真是绝世脸庞,悦狸虽不迷恋俊美男子,但对于长流苏这样的,她竟有些痴了。此次被“赠”,似乎也不错?
长流苏自然不理会这自己要求的赠品,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莫是…长流苏想到这就有些恼,忘记一个人,怎么难度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