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厉直接拒绝了老头的收徒要求。
老头浑浊的双眼一瞪,道:“小子,你想清楚了吗?多少人想着老头能收徒呢,老头都没答应,你居然拒绝了。你脑子没问题吧?”
“前辈,晚辈想得很清楚,前辈乃是金丹境后期的绝世高手,能够在整个飞云大陆随意纵横的存在,晚辈若是孤身一人,自然愿意拜在前辈门下,但奈何晚辈已有宗门,且日后必然要找落云峰报杀师之仇,真的是有缘无分了。晚辈告辞!”尚厉说道,不想再与老头争执下去,最后告辞道。
“慢着!”老头将他叫住,接着说道:“先说你已有师门的问题,但你那师父只是一个小小的执事,虽有收徒的资格,但地位极低,况且现在他已经死了,你再去紫云宗将会更加没有身份,很难得到真正的认可,而且对我也并未要求你从此背弃你的师父,大陆之上的强者几乎都有不止一个师父;再说报仇之事,你要如何?还能灭掉落云峰满门不成?你师父被杀这件事肯定是与何淞那个混蛋有关的,你拜我为师,将之杀掉,不仅能够报仇雪恨,还能够成为一宗之主,从此在这飞云大陆之上享尽尊荣。”老头不肯放弃,说了很多,想要劝说尚厉拜师。
尚厉眉头一拧,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就连他前世都曾请教过不知多少的刀剑名师,以求能够精进,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别扭,最后道:“拜你为师就能成就金丹境的高手,但是那何淞可不是一般的金丹境高手,连你巅峰的时候都不是其对手!”
“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连我巅峰的时候都不是其对手?我那是被他带人围攻了,全都是金丹境的高手,我如何应对的过来?若是只有他,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老头差点气死,哇哇大叫道。
“那你是不是觉得等我到了金丹境的时候,支持他的人就都死绝了吧?再说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够让我成为金丹境的强者?”尚厉坚决地否定了老头的说法。
“哇呀呀!气死老头了!居然敢怀疑老头我的能力,你小子吃了仙人胆了?”老头被尚厉顶得无话可说,气的哇哇乱叫,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便将他笼罩了起来,将他压得几乎难以喘息,想要跪倒在地上。
“现在可以相信了吗?”老头冷冷地说道,浑浊的双眼已经变得深邃起来。
尚厉心中骇然,说不出话来,双眼惊恐地看着老头:前世今生,他都没有这种惊恐压抑的感受,即便是在前世被那柄妖异的剑吞噬全身精血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头才终于将那股气势收敛起来,脸上一片通红,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前辈这是要以势压晚辈吗?”尚厉看着老头脸色通红、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脸色难看地说道。
“不是,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能保你踏入金丹境而已。”老头也是脸色颇为难看地说道,他的生机都已经腐朽了,身体衰败,寿命无多,刚刚放出那种气势已经让他的身体难以承受了。
“哼!前辈何必框我?整个飞云大陆之上能够成就金丹的人,哪个不是天资惊人之辈?还从未有人敢放此狂言,保准谁能踏入金丹境呢!”尚厉脸色更加难看了,没想到那老头的想法居然这般幼稚。
“那是以前,若是没有没有得到那样东西,老头甚至不能保证一个人能够踏入元海境。可惜,若不是当初损伤太大,金丹受损,老头早就突破元婴境,离开飞云大陆了!哪里还轮得到你?”老头不管尚厉的脸色,兴奋地说道,只是最后又变得黯然了下去。
尚厉听得一惊:那样东西?什么东西居然有这样的力量?还有,突破元婴境,离开飞云大陆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有让人突破元婴境的能力?”尚厉惊讶地问道。
“怎么?好奇了?不告诉你,那东西,老头只传给弟子!”老头一扭头,哼哼唧唧地说道。
“前辈,那晚辈告辞了。”尚厉听了老头的话,知道他是故意那样说的,于是也故意说道,说罢,便一躬身,转身就要离开。
“我……”老头说不出来话,突然仰天长叹,道:“什么时候,我石岳峰连收徒都这样难了!”老头脸上一片悲戚之色,但更多的却是阴沉。
“小子,老头只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拜师?老头可真是没今年好活了,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机会了,连那样的功法也会失传了!”石岳峰转过身望着尚厉,声音里满是沧桑和严肃地说道。
“前辈修为高绝,晚辈自然愿意,但晚辈并不想执掌落云峰,只愿一心探索修行之路,追寻那缥缈的仙道!”尚厉也转过身,声音之中透出十足的严肃与认真,双目同样绽放出惊人的坚定神色,让石岳峰看得心头一震。
尚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为的是探出这飞云大陆与地球之间的联系。
石岳峰听了尚厉的话,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神来,道:“飞云大陆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这样有雄心的人了!自从四千多年前,可载的最后一位元婴境强者林轻凡离开飞云大陆之后,飞云大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明确记载的元婴境强者了。”
“事实上,飞云大陆的元婴境强者是从上万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开始不断减少了,至于原因,无从得知。从那时起,每一个元婴境强者的诞生都是越来越艰难。”石岳峰缓缓地说道,让尚厉一愣,随即十分激动,这是关于飞云大陆的历史和秘密,正是他要探寻的。
“四千多年前的林轻凡,天赋绝世,在他之前已经有近千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元婴境的强者了,当时没有多少人认为他能够成就元婴道果,但他最后逆天而起,还是成功地破丹为婴了。自那以后,元婴绝迹,金丹境基本就已经能够纵横飞云大陆了,而整个大陆的修士也渐渐地认定了再无元婴境强者出现的可能了,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以来的那些对仙道追求的愿景也随之消失……“
“你的话是我近三百年来听到的唯一一句!还心存追求仙道愿景的人也许只有你一个了,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有野心呢还是无知呢?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很欣赏你这句话!”石岳峰缓缓地说道,神情竟变得有些向往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他听到的最多的大话就是“我要成为金丹境的强者”,这让整个飞云大陆的修行风气都渐渐地低落起来,而且根本无法解决,因为即便是那些金丹境的强者,也认为这已经是一句有着十足野心的话了,甚至不能再大了,想也不敢想。
尚厉挠了挠头,他真的是对此一无所知,没想到自己的前景竟然如此渺茫,那该如何才能够探索到这飞云大陆和地球之间的联系?他可是记得,地球传说里的修炼体系,在金丹境之后还有好几个大境界呢,若是无法突破元婴境,那可就活活在这飞云大陆等死算了!
“额……前辈,突破元婴境竟已经有这么难了吗?还有,你身上的伤居然那么重,金丹五百年,你可是金丹后期的强者,起码还得有两百岁的寿命才是啊!”尚厉又想到了一些,都问了出来。
“嗯,金丹五百岁不假,若是我未曾受伤,即便再活三百年都不是问题,虽然大境界不突破,寿命就很难增加,但金丹后期起码也能活到六百岁以上,但我的伤是在太重了,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石岳峰说道,神色一暗。
“那突破元婴境就没有一点可能了吗?那对于成因有没有什么推测?”尚厉又问道。
“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但是即便能够有人突破,那也绝对是绝世天资,且也是万难成功。至于推测,倒也有一些,根据各方记载,最主流的说法就是,从上万年前开始,飞云大陆的灵气就在变得越来越稀薄,甚至可能就是因为灵气浓度太低,才不足以支撑金丹境突破元婴境的吧。其他大概还有些说法就是被星外强者下了禁制啊、天地规则不允许啊之类的了。”石岳峰说道,也在拧着眉头想着什么。
“灵气稀薄?”尚厉心头巨震,地球的情况可能就是因为灵气太过稀薄,甚至绝迹,那些传说中可能存在的修士才会离开那里的,使得地球彻底成为一个凡人星球。
“那那些元婴境的强者离开飞云大陆都去了哪里呢?还有,星外强者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尚厉接着问道。
“飞云大陆在上万年前虽然有相当的元婴境强者存在,但那时候达到元婴境中期也基本就封顶了,而且大部分元婴境强者也是会离开飞云大陆,去往其他更适合强者修行的星球。而那些所谓的星外强者就是来自其他星球的强者,他们指的是元婴境之上的那个境界的修士。”石岳峰说道,这些东西他知道的也十分有限,都是当初在落云峰的经阁里看到的古书中的记载。
茫茫宇宙,果然是有其他的生命星球存在的,尚厉在心中想道。当他再次问道元婴境之上的境界是什么的时候,石岳峰也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也从来未曾听过那一境界强者的事迹和传说。
“你怎么问的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很好奇吗?这些对你的修炼毫无益处,简直是好高骛远!”石岳峰最后说道,跟当初的张铁匠一样。
“好奇,好奇而已!一时没停下来,前辈你不也是说得津津有味吗?”尚厉尴尬地说道。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要是不拜我为师,那我就真的拍死你了!”石岳峰威胁到。
话已经说开,尚厉可以拜他为师,也会诛杀落云峰现任掌门何淞,但他依旧算是紫云宗弟子,且不会干涉落云峰的其他事。于是就那样跪了下去,恭敬地行了拜师礼,道:“弟子尚厉,拜见师父!”
石岳峰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可是感觉到了尚厉的天赋不错,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这个弟子,况且自己已经是寿元将近,总得将那套功法传承下去才是;而且,他也不想死了之后连尸体都没人收敛安葬。
因此,尚厉拜师之后,他显得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