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
听到小七这么说,马服悦立刻勃然大怒了起来,他一把从腰间抽出佩剑,将它横在了小七的颈间,他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对方,口中怒喝道:“你是想死了么!”
“小七的性命固然不值一提,家长子大人如果想要随时可以取去!”
小七摆出一副英勇不畏的样子,他的眼睛亦是毫不退缩的盯着对方,以此来表明心迹道:“但是大人如果真的要放出那个疯子的话,小七只能以死相谏了!”
马服悦被小七这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给深深地震住了,握在他手中的刀不停地颤抖着,终于,他大喊了一声,将佩剑狠狠得砸在了地面上。
“混账!”
他怒气冲冲地大喊了一句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见马服悦打消了自己的打算,小七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想去把马服代的视线给吸引过来,虽然马服悦在他的计划中扮演着那个吸引马服代注意力的角色,可他的表现要是太过于刺眼的话,反而会对小七的计划造成障碍,而医鸠恰恰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他告诉马服悦那个疯子没有被斩杀,实际上那是马服代亲自下的命令,虽说有传言他食死人肉的事情,但同时他的药术也是相当的高明,对于这么一个有用的人来说,马服代怎么可能把他杀掉呢?
不过也幸亏他打消了马服悦的主意,才没有那么快的把自己暴露因为就在这个时刻,马服代带着马服怡来到了关押医鸠的地方。
死狱。
这是马服家为了关押那种穷凶极恶的犯人,拒不投降的俘虏以及有嫌疑的间谍等人的地方,自这间监狱建立后,总共曾有数百名的人被关押在这里,只有那些愿意归顺马服家的人才有机会重见天日,其他的人基本都死在牢中了。
只是少数的那些比较有能耐的,而且生命力相当顽强的,才有资格在这里生存下去,而医鸠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他刚被关到这里的时候,有个喜欢玩弄兔儿爷的死囚想要玩弄他,这个死囚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家伙,他可是在一旬之内制造了三起灭门惨案,而且还在逃亡的过程中斩杀了六名战士的猛者,而就是这么一个厉害角色,仅仅只是向着医鸠耀武扬威了一下,就在手摸到对方的身上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得中毒死去了,这让那些与那个死囚有着同样爱好的囚犯们立刻对他敬而远之,也就因为这样,医鸠才被马服代做主保了下来。
“是这里,还是这里?”
在死狱里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正在几案上画着什么,在他的身边的一张四方木台上,一具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大型动物的尸体摊在上面,虽然那具尸体已经被肢解的四分五裂,但是木台上面竟然没有沾染到多少血迹。
白衣男子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借着灯油微弱的光芒在竹简上写了一些东西,然后又走到几案旁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还是不对!哪里,是哪里错了!”
就在这时,牢头用手中的木棍轻轻地敲了一下牢笼,说道:“鸠爷,鸠爷?”
“恩?”
被打断了思路的医鸠脸色显得很难看,他转过身用不善的眼光盯着对方,牢头看见对方的眼神吓了一跳,忙陪着笑说道:“鸠爷,我也不想打扰你啊,是家主大人要见你啊!”
“恩?哦……”
医鸠答应了一声,但是他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向着牢门走去,而牢头则早已将牢门打开,见医鸠走出来,他将手中的镣铐微微举了起来,然后用谄媚地笑容看着医鸠说道:“鸠爷,你看这是不是先带上……”
“好。”
医鸠也没有故意为难对方,毕竟自己在死狱里的日子还算不错,虽然这里有些不见天日,但是却没有那些庸俗之辈来打扰自己,这比在外面可强多了。
见医鸠配合着自己带上了刑具,牢头微微地松了口气,毕竟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自己可不想跟那个死囚那样莫名其妙的送了性命,而且自己还有事求着对方,想到这里,他腆着脸微微靠近了一点,然后小声地说道:“鸠爷,你上次给我的方子……”
“怎么了,没效果呢?”医鸠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不,不,不,有……有……有!”
见医鸠皱眉,牢头赶忙低头说道:“托鸠爷的福,我那婆娘已经好多了。”
说到这里,牢头开始傻笑了起来,毕竟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家里婆娘的肚子还一直没有动静,为此他也不知道和自己的婆娘闹了多少次,结果有一天他喝多了,借着酒劲跟医鸠聊了起来,结果对方就给了他一个方子,之后他便按方服药,没想到过了小半年,自己的婆娘居然怀上了!
自那开始,凡是轮他当值的时候,他都会给医鸠取下刑具,让对方能待得舒服点,前阵子,他的婆娘突然腹痛,在家里疼的死去活来,没办法,他一咬牙,偷偷地将对方带回了家,经过对方的一番救治,总算抢救了下来,之后,医鸠又给他开了一副安胎的方子,他的婆娘经过一顿调养后也恢复了过来。
“那是怎么了!”见自己的方子没有问题,医鸠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他用疑惑地眼光看着牢头问道。
“嗨,我就直说了吧!”牢头叹了口气说道,“鸠爷上次医好了我家的婆娘嘛,结果我那兄弟家的媳妇显怀三个多月了,也跟着闹起了肚子,他呀就求到了我这里,我本来就想给的,但是我一想啊,这是鸠爷的神方,哪能随便给人啊!所以,我这不就来问问鸠爷的意思嘛……”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地方,给了就给了吧。”
听到是这种事情,医鸠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又叮嘱道:“我这药方虽然大部分人都能用,但是保不齐有哪个就治不好了,你回去告诉你那兄弟,如果两副不见效,就千万不能吃了!”
“明白,明白!”
牢头点头称是,他甚至还帮对方提前找好了理由:“如果医不好,那就是我那兄弟媳妇没这福分,受用不起这神方啊!”
“恩,不过要是吃死了她,记得抓紧时间给我送来,”见对方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医鸠也跟着笑着说道,“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把她给吃死的。”
听到医鸠的话,牢头的心中不禁哆嗦了起来,这一刻,他已经后悔了去和医鸠谈论这问题,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头就去告诉他那兄弟,就说这方子医医鸠不能给他用。
“好了,走吧。”
见牢头这幅发呆的样子,医鸠大概也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他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别让他久等了。”
“哦,对,对!”终于想起了正事的牢头连忙应道。
“父亲大人,你说的那个人就在这里面么?”
站在一间稀松平常的屋子前,马服怡的心里却有些不安,黑狱的名头他从姐姐的嘴里已经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了,在他看来,黑狱就应该是一间戒备森严,时不时从里面传来几声哀嚎并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监牢,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的神秘。
“如果真是这里的话,那么应该是机关之类的存在吧,要不那些囚徒不是很容易就跑出来了么?”马服怡暗暗地想道。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马服代只是笑了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马服怡和一伍护卫也走了进去,剩下的人则正在屋内将屋子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走进屋内,马服怡第一眼就被一个带着脚镣和号枷的白衣男子给吸引住了,只见对方安安静静地靠着墙上假寐,完全没有理睬进来的人的意思,而就在他准备再仔细地观察下对方的时候,一个极其谄媚的声音从边上冒了出来:“小的参见家主大人!”
搭话的正是那个刚才的那个牢头,只见他低着头站着一边,用充满了讨好的味道的语气对着马服怡说道:“小的见过怡主人!”
“他这是怎么了?”
完全没有性质搭理牢头的马服代挥了挥手后,指着医鸠说道:“我记得让你们好好照顾他的吧,还是说,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牢头用极其娴熟的动作跪倒在地,然后拼命地磕头道:“家主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小的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中,从来不敢有一丝马虎啊!”
“是吗?那么说,你还是比较尽职的咯?”
马服代用戏谑地眼光看着对方,声音里则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味道,而听出了这一丝味道的牢头连忙叫屈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按照家主大人的话来做,就算是撒尿也没敢让自己的眼睛离开过他啊!”
“恩,不错,既然你如此尽忠职守,那么我不赏赐你一些也说不过去啊。”
听到马服代这么说,牢头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连忙猛磕了几个响头,刚准备说上几句讨好的话,马服代的下一句话则直接将他吓了个半死。
“那么,就赏你个全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