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森家的大门一早就上了锁。中午,有个满脸胡须、四十多岁的男人来找孙子森,见大门锁着,在大门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好半天也听不见里面有人应声,又把耳朵紧紧贴在大门上细细的听,什么也没听到,只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焚香”的气味儿。于是,脸上现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奸笑,正要怏怏而去。不料“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儿,一把钥匙从里面冒了出来,那人接在手里,打开门锁,把眼向左、右、后三个方向扫视一番,不见有人注意,一挤身进了院子。
孙子森和他的儿子孙小毛不知道又犯了什么案,一早就接了公安送来的“传唤证”,要他们去把事情说清楚。
万巧能认为,这一切都是柳清泉搞的鬼,柳家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钱买通了公安,是假公济私,是公报私仇。是想让他单门独户的老孙家一败涂地,在柳河湾永远抬不起头来!
“哼,车走车路,马走马路,你不让我活得滋润,你也休想活得太平!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万巧能心里暗发毒誓。
老公和儿子去了,家里只有万巧能。
她没有出门,让老公把门从外面锁了,独自钻在小屋里在“烧香敬神”,别人敬的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上天财神、”“南海观音,”目的是为了子祠,发财,求平安,而她敬的却是火神电母,阎王判官,她要火神爷随她心愿,放大火烧了柳清泉的公司,要雷公、电母放出惊雷闪电劈了柳家满门,阎王爷派黑、白五常速来要了柳家不满成年人的小飞鹏的命,让他柳家断子绝孙后继无人!拜过神灵,又烧了“纸钱”,“元宝”,才走出小屋,无聊地坐在她爹送给她的“带圈萝条椅子”上闭目养神。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唯一财产。
听到重重的叩门声,万巧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她以为是公安的人又杀了回马枪。从门缝里偷眼望去,却是在娘家当闺女时的老相好,大胡子“马大锤”,说实话,她还真的有点想他。这些天来,她几次托人给马大锤捎信儿,是因为她有点快撑不住了,却一直见不到他马大胡子的影子,还好,今天总算来了,还没把老娘给忘了!连忙把钥匙从门缝里递了出去。
马大锤一进院子,连大门还没顾不上关,就把万巧能搂在怀里连三赶四地象啃瓜皮似的亲了起来。
“急死你了?不要脸的家伙!”万巧能用力把马大锤推到一边,赶紧关上大门,又从里面上了锁,这才把马大锤引进了她的卧室。
一阵“狂风爆雨”之后,二人又回顾了他(她)们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时,马大锤才想起了问询万巧能捎信儿让他快来的意思。
万巧能就把她嫁到孙家之后,如何受柳家欺侮的事添油加醋地喧染了一番,让他马大锤无论如何帮她出了这口恶气。
“唉,难哪!”马大锤无可奈何地离开了万巧能的身边,坐在离她有两步远的小橙子上。
“怎么,想发泄你的兽性了,你找老娘来了,老娘有事了,你倒一推六二五,想躲得远远的,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么?”万巧能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把老娘惹急了,老娘就把过去的陈谷子烂芝麻“找个地方”都抖露了去,谁个死,谁个活,让老天爷去选择!”
“我的老爷哩,好好地咋就发起火了?你没有看见我正想办法的吗?”马大锤在万巧能面前啥都不怕,就怕她撒泼翻老账。万巧能就利用这一手,把马大锤治得服服帖帖。
半下午的时候,孙子森和孙小毛回到了家里,那门案子与他们无关,同时又带回了一个令她万巧能万分高兴的消息——柳清泉的宝贝儿子柳飞鹏被学校开除了!
“哈哈哈,这是神仙显灵了,这是老天爷给给他们的报应!”万巧能高兴得仰天大笑……
在丰瑞公司办公室里,柳清泉正在愤怒的训斥着他的宝贝儿子。
“瞧你那副得形!交的那些朋友有什么用?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下可好了,学上不成了?你说你这个年纪回来能干什么?”
“算了算了,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再训有什么用?我看咱们孩子也没犯多大的错!”当妈就是心疼儿子,见自己的儿子伤心的样子,傅淑琴也忍不住眼泪汪汪。
“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那你说,叫我怎么办?他小小年纪会干什么?”柳清泉瞪着眼,又把火气撒到了傅淑琴的头上。
“依我说,孩子么,正是受教育的时候,能不犯个错?你找个空闲,去和老师说说,不行的话,我们再请老师吃顿饭,以支持教育的名义,给他们学校捐点钱,让咱孩子给他认个错不就行了?”傅淑琴常在外面跑,知道事儿该怎么办。
“不去不去,”柳飞鹏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把钱给他们?还不如给我呢,我拿了这些钱也会打拼出一块天地!”
傅淑琴见儿子坚决不干,只得改口:“清泉哪,他不干就算了,咱们总得雇人,只要他不后悔,就在公司给他找份差事,反正他还小,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
“愿意吗?”柳清泉问道。
“愿意!”柳飞鹏小声回答。
从此,柳鹏飞成了丰瑞公司的一外名副其实的业务员。
柳飞鹏是一个经营天才,三个月拿下了三个业务大单,扣除业务费用、公司基金、和应纳税款,公司获得纯利润七百二十万。柳清泉和傅淑琴看着财务报表高兴得简直有点发狂。
“清泉哪,我看咱们的柳鹏飞是块材料,业务能力比你还棒哩!”傅淑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是啊,早点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早点培养,到现在我们的公司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柳清泉感慨万千。“从下个月开始,属于经理职责范围内的事,我要交给飞鹏办理,看看这小子的运筹能力到底如何!可以的话,我就能放心地交班了!”
“我看可以!”傅淑琴点头咐和。
“柳总,你的电话。”公关小姐姜婷婷来到总裁办公室向柳清泉报告。
“哪儿的?”
“铁工集团的。”
“让柳鹏飞处理一下吧!”
中午十点钟,业务谈判在林都市星光大道的“海韵大酒店”正式拉开帏幕。丰瑞公司业务总监、海韵业务谈判首席代表柳飞鹏如约而至。
铁工集团这一次在本地区的采购行动采取的是“阳光模式”,这就要求参加业务谈判的主管人员不但要有高超的谈判技巧,而且要对双方的情况了如指掌,正确判断对方的心理底线,同时还要能对未来的市场走向作出正确的预测。不然的话一张定单下来,就有可能让一个蒸蒸日上的公司一败涂地!
然而,柳飞鹏这个年轻的经营战线上的新兵,就在这次业务谈洽会上脱颖而出,谈了三天,拿下了六个大单,标的金额达一点二亿元人民币,连从事经营活动多年的“老业务”都为之惊叹:“此人前程无量,来日‘丰瑞’之腾飞必赖此人之功!”
在丰瑞公司全体员工大会上,柳清泉宣布了他的重大决定:椐据公司章程,鉴于柳飞鹏的惊人工作能力和业绩,即日起全面主持丰瑞公司工作!
柳总的话一讲完,全体员工立即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这掌声是对柳鹏飞过去业绩的褒奖,是对柳鹏飞能力的肯定,是对他升迁的祝贺,是对公司未来的希望!
站在讲台上的柳鹏飞激动万分,神采飞扬!他以勃勃的雄心,超前的意识,开放的理念,惊人的胆略,向员工们描述了一幅灿烂的画图!
俗话说:“不怕贼来偷,只怕贼惦记。”意思是说,贼去偷人,如果事先没有策划,只是顺手牵羊捞一把,那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把你当成了目标,又进行了一翻精心策划,那你就惨了。
如日中天的丰瑞公司就被一伙“贼”“惦记”上了!
中秋之夜,一轮浩月挂在天空。丰瑞公司的大餐厅里,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歌声飞杨。一年一度的“公司中秋音乐会”正在举行。
素有金嗓子之称的柳清泉却没有赴会,把任务交给了工会主席汪建峰。按说,这么大的活动柳家得有人出席,只是柳鹏飞出差在外没有回来,才临时作出这样的决定。他则携夫人傅淑琴坐在办公大楼顶层的空中花园里陪伴他的老爸和老妈,一家人在一起赏明月,说桂树,,讲嫦娥,论儿女,尽享天伦之乐!
忽然,天空出现了一大片黑黑的云团,那么不巧地遮住了天上的明月。当地有“八月十五云盖脸,少了吉利多凶险”之说。不管怎么说,这种事出现在中秋之夜,是件非常扫兴的事儿!
“老爸、老妈,天已经很晚了,您二老也该休息了,”柳清泉说着便站起身来,向电梯间走去。他要在睡觉之前再处理几件公务。
傅淑琴帮公公婆婆拿着茶杯和放在华兴台面上的衣物,送到二老的房间。然后又到财务室看了一遍,见电脑火线插头还在电源座孔上插着,便随手拔了下来,然后回到了卧室,见老公还没回来,便自个先睡了。
天空中,黑黑的云团越来越多,那轮皎洁的浩月再也没有露脸。
黑暗中,一群人影飞快地向丰瑞公司移动着,不过,他们决不是来参加丰瑞公司中秋音乐会的,而是另有所图!走在前面的人影十分高大,当他靠近公司外墙时,便把身子蹲了下来,紧随其后的人影相隔也不过的六七米远,见那个大个子把身子蹲了下来,便飞快地跑动起来,当他踏上蹲下的人的肩膀时,蹲下的人猛然站起,肩上的人便借势往上一跃,轻轻越过墙头进了院子。
公司门口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有两个跑业务模样的人在呼喊着门卫。守门的是值夜班的保安邓三林,听见有人叩门,便两眼惺忪地从值班室走了出来,“谁呀,有事不会明天再办吗?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们知道现在不该打搅你们,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今晚必须办好,不然的话明天我们的货就发不成了!”外面的人心急火了。
“不行不行,再急也得等到明天……”保安还想说什么,下面的话还没出口,脑袋上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下,身子一歪,摊在了地上。
值班室屋后的阴影里又窜出一个黑影从保安身上模出钥匙,打开大门,从自己怀里拽出一条毛巾在空中一扬,便匆匆消失在公司大门里面的林荫道深处的阴影里。
巡逻的保安听到了响声,连忙朝门口跑了过来,看见邓三林歪倒在地上,知道情况严重,赶忙去拉电铃。
手还没触到按扭,噗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上。
那个高个子似乎对公司里面的情况非常熟悉,他哪儿也不去,一进大门,就直奔公司办公楼第三层的财务科。
财务科的防盗门似乎对他并不起作用,只见他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连看都没看,就插进了锁孔,轻轻一转,防盗门便被拉开了。
进了财务室,他哪里都不动,径直进了金库,没过几分钟,便把一切都搞定了!他走到财务室的窗口,拉开布幔子,拿着用红布包着灯头的手电轻轻摇了几下,便有人来接应了。
接应的人一共上来了七个,两个人手里拿着两个大大的旅行包,一进库房,就把金库里的钞票不论数地往包里只管装;另外五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按照老大的吩咐,乘电梯来到了五楼宿舍区。不一会,其中四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掂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只有第五个人是空手而归。
“你是怎么回事儿?”老大对于空手而归的人相当不满,发出了低沉而又严厉的指责!那声音里充满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空手而归的人象是十分委曲,“老大,你说的那屋里没有人呢!”
“是么?”老大似乎对他指责的人的回答根本就不相信,气恨恨地又亲自去看了一遍,见真的没人,这才自言自语地说:“便宜了那个王八蛋!
“老老,老大,一、一、一切都搞、搞定了,下一步该、该该咋么?”又上来了一个结巴请示下一步工作来了。
“放火,闪人!”
半个小时以后,整个丰瑞公司一片火海,当消防车赶来的时候,原本气象万千的明星企业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狼籍不堪的瓦砾场!
忙了一天的柳飞鹏躺在五星级宾馆的席梦思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皮一个劲的跳,象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恶梦:“自己的爷爷、奶奶、老爹、老妈全被人杀了,血淋淋的人头就在他的面前,吓得他“妈呀”的叫了一声,惊坐起来,”原来是做梦。
这可是不祥之兆!他连忙找手机要往家拨电话,可是那儿也寻不着。“今个是怎么了?难道说出了鬼了?”柳飞鹏自言自语地说,“这儿打不成,老子去吧台打!”
当他走到吧台时,值班的小姐说,“这个座机坏了,下午才拿去修,到明天电话局上班才能安上。你明天来打好了!”
“小姐,你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好么?我有急事咧?”柳飞鹏说。
“对不起先生,我们上班是不能带手机的,这是纪律。”值班小姐很有礼貌地说道。
“他妈了个×,今个是怎么了?老子遇到“黑道日”了,什么事也办不成了?”柳飞鹏恨恨不平的骂了一句,“那就请你把门开了,让我到街上打公话!”
柳飞鹏出了宾馆的大门,去找公话座机,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他正要发作,却发现是他的高中好友麻小宏。
“小宏,你怎么会在这儿?”柳飞鹏惊奇地问道。
“飞鹏啊,我就是来找你的,你知道,我都找你找了一星期了!你们公司出事了。”麻小宏平静地说,但麻小宏的平静是装出来的,柳飞鹏可以看出来。
“你就别装蒜了,到了这时候,你就实话实说吧!”柳飞鹏心里明白,要是鸡毛蒜皮的事儿,麻小宏能这时候来找自己吗?既然是这个时候来了,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那我就说了,你可要撑住啊!”
“你说吧。”
“你爷爷、你奶奶、你爸、你妈全让人给杀了,公司也让人家一把火烧成了一片瓦砾场!”麻小宏的话还没说完,柳飞鹏就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地一声,他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了。
看见飞鹏醒了,麻小宏非常高兴,连忙剥了一个香蕉让飞鹏吃。飞鹏本不想吃,瞧着小宏失望的样子,只得接了过来,免强坐起吃了几口。
“哎呀,我们好一阵找,总算找到了,”原来是荆子功、左二明、丁彩玲他们来了。
“我不是告诉你们在这里了么?”麻小宏不解地说。
“你只告诉了我,可没告诉他们,为了保密,我也没给他们说,可是我们跑散了,一直到宾馆那地方才汇到一块儿”。荆子功解释说。
见到了昔日同学,柳飞鹏禁不住泪如雨下。丁彩玲连忙安慰道:“事已经出了,再哭也没有用,还是考虑今后怎么办吧!”
“飞鹏的亲人都安置好了么?”麻小宏问道。
“安置好了”,左二明说,“尸体在公司停放了三天,刑警队都勘察了现场,照了相,取了证人证言,昨天才把亲人们入土埋葬了,人死了,入土为安嘛!”
飞鹏听了,既痛心,又感激!痛心的是,亲人死了自己也没能看上一眼;感激的是在自己不在跟前的情况之下,做为自己的同窗好友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就是亲兄弟姐妹又能如何?
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向昔日四个同窗好友每人叩了三个响头,当大家明白了他的意思的时候,他的一切动作都做完了。
大家连忙把他拉起来,麻小宏说,“你这是干什么呀,谁一辈子还没个三灾两难的?”
“别说了小宏,”丁彩玲对飞鹏以后的安置非常在意,“还是说说飞鹏以后怎么办吧!”
“你把那个情况打听清楚了么?”麻小宏问荆子功。
“打听清楚了,是云岭山里的黑帮们干的!还扬言要斩草除根呢!”荆子功说。
“就这情况,飞鹏,你说咱们咋办吧?”麻小宏又转过头来问柳飞鹏。
“小宏,这事与你们没关系,我的亲人全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去和他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柳飞鹏誓言铮铮!
“拼?下下之策!”麻小宏说,“你去找他们拼命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人家要斩草除根,你却送上门去了,岂不是正中了人家的下怀?”
“是啊,飞鹏,你可千万不能干那傻事啊!”丁彩玲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大家说得对啊,飞鹏,就眼下而言,人家认得你,可你却不知道是谁杀了你的亲人,你还没找到目标,人家就出手了,你这样去乱闯不是凶多吉少么?依我看,这里没有赚头,尽是赔本!”荆子功把大家的意思作了总结。
“我看这样吧,你不但不能去拼命,还得把名子改了,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避一避,一方面弄清事情的本来面目,二来扩大一下自己的视野,交点朋友,学点本事,就我们这几个人现在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麻小宏见大家听得很认真,便继续说,“我们只要现在上阵,必定是人家的刀下之鬼!”
“飞鹏,你是我们几人中的老大,以往我们都听你的,这次你可要听我们的呀!”左二明简直是在求柳飞鹏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柳飞鹏说,“可是我到哪儿去安身呢?名子又改成什么哟?”
“哎呀,这你就甭发愁了,我们都给你想好了,名子呢,就叫柳子莺,因为你的嗓子好,歌唱得美,不过这个名子只限于我们几个知道,不得外传,因为让别人知道了,就有可能泄密,对老兄你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安身的地方么,我舅牛二宝在“塞北铁工集团”当汽车调度,我已经和他通了电话,他们那儿眼下正缺驾驶员,你又会开车,去了正合适,怎么样,这样的安排你还满意么?”麻小宏的安排周密细致,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就这样子,按你们的安排行事,我一时脑子静不下来,事儿也想淡细,你们还得替****点心,还有两件事请们帮着办一下,一是公司的员工,公司没有了,他们的生话成了问题,让工会主席负总责,把公司里有价值的东西变卖了,作为员工的生活费用,如果有人愿意担此重任,独立经营公司,我柳飞鹏感谢他们了,只要能把员工安置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二是每年清明,不要忘了代我到亲人的坟上添把新土,插上几朵山野小花,告诉他们,他们的后代柳飞鹏是不孝、无能之辈……”柳飞鹏话没说完,便泪如泉涌,麻小宏他们也陪着掉泪。
“我这里有个信用卡,上面只有三万块钱了,这是我的身份证,你们都拿着,我也用不上了,作为你们这几天的辛苦费吧,”说罢略作准备,离开医院,便连夜与老同学挥泪告别,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飞鹏哥,我们等着你能早点回来!”飞鹏走远了,身后又飘来了丁彩玲的呼喊,他知道,丁彩玲暗恋着自己,那长长的呼喊声是她对心上人的祝福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