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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巡(2)

胡亥府上,胡亥拉着长安往书房走,胡亥微笑着说道:“今天我交你练字,大秦若论书法,赵高大人和李斯大人是写字写得最好的了,我从小跟着赵高大人学习,书法却仍差了好远呢,不过字写得也是不差的,还是能教教你的。”

自从长安进宫得到了嬴政的认可之后,长安在胡亥身边也是放开了,几日的相处,胡亥和长安两人算是腻在了一起。

胡亥坐在书案前,轻揽长安入怀,长安红着脸也不敢乱动,看着胡亥提笔写字,看着还未成形的字,长安嘴角微翘,微微侧着头轻声说道:“长安?”

“嗯。“胡亥写完两字落笔,美人在怀,胡亥脸颊轻轻地摩挲着长安带着淡淡清香的秀发,这种感觉胡亥很喜欢。

长安红着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识得字不多呢,不过自己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胡亥将头轻轻磕在长安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没关系,我教你啊!你那么聪明,学得一定很快的。”

长安听了顿时笑得眉毛都弯了。

胡亥接着道:“父皇又要去东巡了,父皇身体最近不是很好,却还是坚持东巡,今年发生了好多事,让父皇心里很不舒服,若是以前,或许我还能请求父皇带你和我一起出去玩玩,不过这次我想的话就算了。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长安依偎在胡亥怀里,长安觉得能和他在一起已经很好了,哪里还会要求更多,便轻轻说道:“没关系的。陛下怎么了?谁惹他不开心了?”

胡亥收敛起了笑容,轻声道:“父皇以前都是初春东巡,这次事情太严重了,让父皇震怒所以提前巡狩,要压一压山东六国的复辟势力。两个月前,荧惑守心;一个月前,东郡有陨石落地,有人在上面刻字‘始皇帝死而地分’,这些山东遗臣唯恐天下不乱,处处诋毁父皇和大秦。所以父皇才准备这次东巡的。”

荧惑守心长安是知道的,那可是帝王的忌讳,至于第二件事长安却不知道,不由得有些吃惊,长安愤愤道:“这些人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造反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

胡亥微微笑道:“他们呐,就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又干不了什么大事,真敢明目张胆的造反,我大秦几十万大军踩都能踩死他们。不说了,我教你写字。”

“哦。”长安闻言学着胡亥的模样拿起了毛笔。

“笔拿直,手不要抖,慢慢来。”胡亥握着长安的手慢慢地教着。

“是不是很难看?”长安看了看白布上扭扭曲曲的“安”字,苦着脸微微侧头问着胡亥。

胡亥笑着道:“已经写得很不错了,慢慢来多练练就写得更好了,要是第一次就写得很好看,那我不得惭愧死,我第一次写字跟你写的也差不多。”

胡亥的呼吸弄得长安的耳朵有些痒,长安皱了皱鼻子,轻声道:“可是这样写好浪费布啊!”

“长安还知道节俭啊,不错不错。”胡亥笑着道,“记得我小时候练字就是喜欢拿着一根棍子在石板上写,练了好久才用毛笔在布上写字,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后还表扬了我一番,还让赵高、李斯教我书法。”

“殿下,宫中陈内侍来见。”胡亥正要教长安一些写字技巧,却听见屋外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胡亥微微一愣,宫中来人,自然是嬴政找他,不过胡亥想不明白嬴政有什么事要找他,便回答道:“让他进来吧!”

“是。”屋外应道。

胡亥和长安便站起身来,陈内侍推门而入,看到胡亥便躬身行礼道:“参见殿下。”

胡亥问道:“父皇找我有什么事?”

陈内侍道:“陛下让殿下进宫一趟。老奴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殿下现在就可以进宫。”

胡亥眉头微皱,感觉好像嬴政找他有什么急事,便嘱咐了长安几句,随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就和陈内侍乘马车进宫。

马车之中。胡亥有些好奇地问道:“陈内侍可知父皇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内侍微微一笑道:“老奴也不太清楚,不过大概知道一些最近陛下身边发生的事情。”

胡亥眉头微皱,这几日一直在自己的府上没有听说咸阳宫发生了什么事。

陈内侍轻声道:“陛下将要东巡,这几日诸多皇子殿下都去咸阳宫请求陛下一同前往,不过陛下都没有同意。今日蒙毅大人还请求让陛下下旨召回扶苏殿下,不过陛下也没有同意。陛下好像是为太子之事召殿下您入宫的。”

胡亥沉默不语,对于太子之位胡亥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夺,总是避免和朝中之事有接触,可越长大嬴政似乎越喜欢他,胡亥也曾多次帮着大哥扶苏说好话反而让嬴政看重他,渐渐的胡亥不再怎么去嬴政那里,如今找到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呆在自己的宫殿里过着有些悠闲的生活也仍然逃不离朝堂纷争。胡亥无奈笑了笑,闭着眼头靠着马车想着如何应对。

胡亥轻步走进书房看着在书案前的嬴政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过来坐。”嬴政看见进来的胡亥招了招手示意道。

胡亥闻言坐在嬴政旁边,低头不语。

嬴政看着胡亥道:“朕让你进宫,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胡亥摇了摇头道:“儿臣不知。”

嬴政问道:“真的不知?”

胡亥有些犹豫道:“这个……好像……真的不知道……”

嬴政深深地看了一眼胡亥,半晌,嬴政才缓缓说道:“扶苏是朕的第一个儿子,记得以前扶苏出生时,朕对他寄予厚望,所以才给他取名扶苏,朕给他找了很多好老师,又让他跟着蒙恬学习,本以为能让他成为朕的继承人,可他呢,学到的却不是我想让他学的,学了十多年,没有学到我大秦的法,反倒是学到了儒家的仁,一副儒生气!”

嬴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扶苏学到儒家的东西便觉得朕的一些做法、一些治国之策是错的。扶苏总是反对朕的做法,朕很生气,朕气的不是他质疑朕,而是质疑我大秦的法!我大秦变法立法一百多年才能有今天如此成就,他的那些大道理能吗?他的那些治国之策对于我大秦来说根本没有用,若有用,朕和大臣们不会用他的策略吗?”

胡亥轻声道:“大哥他只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嬴政看着胡亥柔声道:“朕问你事情,你总是说不知,你是朕的儿子,你的心思朕如何不知?朕二十多年未立太子,就是想立个好太子,你小的时候朕便觉得你身上有朕的影子,渐渐长大了,朕觉得你越发像朕了,可你啊,慢慢的便躲着朕了。朕知道你想的什么,朕都知道。”

胡亥闻言红了眼睛,跪倒在地,带着有些哭腔的声音道:“儿臣常与大哥有书信来往,大哥他真的变了很多,儿臣恳求父皇再给大哥一次机会。”

嬴政看着跪在地上的胡亥感概万千,弯着腰轻轻扶着胡亥的一只手臂道:“起来吧!这是朕会考虑的。至于东巡之事,你和长安也一起跟着朕去吧!朕有些乏了,你就回去吧!”

胡亥起身轻声道:“儿臣告退,父皇好好歇息,莫要太过操劳了。”

嬴政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胡亥一个人缓缓的走在路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若不是其他皇子和蒙毅的一番闹腾,估计也不会有他什么事,嬴政说的那些话胡亥又何尝不知,他终究是没有当太子的心思,他不想和扶苏争也不想和其他皇子争,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皇子殿下,他知道若是他当了太子,朝堂上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何况太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胡亥也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出了咸阳宫胡亥便坐马车回去,对于进宫发生的事情,胡亥只给长安讲了他和长安要跟着一起去东巡的事情,其他的一点没有提,对于能够跟着去东巡的事让长安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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