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喧闹,放肆,享受,狂舞,总是club的代名词。
何颖恩的画展已完美落下帷幕。为了庆祝,整个团队前往club,打算放纵到天明。
一进到club,震耳欲聋的音乐直直地向何颖恩的耳朵袭去。舞池里,男男女女尽情热舞,窈窕烈女,妖艳婀娜,即便是不会跳舞的何颖恩,也被眼前的世界,激起了欲望。
她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清姐是club的常客,常常在工作室里吹嘘自己是club女王,也常常打包票般宣誓道,要带工作室一帮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们见识见识大人的世界,这些话让晓宇这类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孩早早地就期待今晚了。
何颖恩来过club,那时候是和顾雨来的,大四那年,两个人经过一处club时,恰逢节日,有打折。
她们秉持着社会主义三好青年要时时保持好奇心的理念,踏入了那一处未知的世界。
可结果就不那么友好了,两个人都被震耳欲聋的音响震得头疼耳鸣的,进去一会儿,便狼狈地滚了出来,连所谓的打折鸡尾酒都没喝到。
想得这,她看了看身边的清姐。清姐已经坐不住了,坐在沙发上蠢蠢欲动,身体开始随着音乐摇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抛弃她们直奔舞池潇洒去。
何颖恩挺好奇,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喜欢club,她加大声音向清姐问道:“姐,你要不要先点些什么,跳舞费体力。”
清姐听完何颖恩说的,大手一拍打在何颖恩的肩上,揽着她肩膀笑盈盈地说道:“果然,小恩最疼姐姐我了。”
何颖恩笑着没说话,不过她倒很喜欢清姐这种直白的话,的确,她挺疼他们这个团队的,不然,也不会自掏腰包请客呀。
清姐叫来服务生,点了一大堆东西,酒也点了很多种,何颖恩在身旁听得晕乎乎的,大多数都没听过。她望了一圈身边的人,瞧见她们脸上也是一脸迷茫,何颖恩反而失声笑起来了,看来,大家也差不多,虽然自己比她们早毕业两年。
“好啦,大家也别太拘束,这回清姐带你们玩,要好好玩,我负责掏钱和带你们回家,你们放心玩。”
小毛孩们之间的气氛在何颖恩说完话后,开始活跃起来,不停地有人好奇地问清姐问题,有些问题问得清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铃铃绵延,颇有看尽岁月却回归岁月的架势。
她看着何颖恩,掩着嘴不停地笑着打趣道:“小恩啊,和你们这群小家伙一起工作,感觉自己都年轻不少。”
何颖恩笑道:“那多好,现在的人都想着返老还童,清姐你不仅不花钱,还在挣钱的情况下,返老还童了。”
清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热议之际,点的东西也上来了,何颖恩对酒不敢兴趣,她也不敢喝,自己酒量十分差,只让清姐帮她点了杯鲜榨果汁。
“开吃开喝,然后开玩去。”何颖恩气势上大手一挥,宣告luen工作室party,正式开始。
清姐兴奋地边吃边教她们划拳,玩骰子以及跳舞。那一帮孩子也很给清姐争气,一个二个学的十分快,也和清姐一般开始坐不住了。
晓宇热情高涨地对何颖恩说道:“小恩姐,我们去跳舞,ok吗?”
何颖恩喝着果汁,大声回答道:“你们去吧,甭要管我啦,好好玩蛤。”
“嗯嗯嗯。”一群小毛孩立刻站起来离开位置,像进入丛林探险般,小心翼翼地闯入那鱼龙混杂,男女交织的舞海里。
club里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席卷每个角落,喝着果汁的何颖恩实在是无法忍受,她喝着果汁的嘴没停,但手却在视线灰暗的沙发椅上摸索着自己的包包。摸了一阵子,包包倒是摸着了,不过包里头的耳机却没摸到。她无奈,只好停下喝着果汁的嘴,拎起包包,放在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翻找着。
“咦,我去,不会又落在工作室里了吧?!”何颖恩拎起包抖抖抖,包里的东西都洒在桌子上,但就是木有耳机的小小身影……
她接受现实,颇为懊恼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塞回包里,“这蠢脑子。”
正当她暗自肺腑之余,隔着一块隔板的旁边桌,响起了一个,令何颖恩最近最为讨厌的声音。
“付少,您可来了。”一个女声娇滴滴地说道。
“对啊,付少,你可真难请啊。”另一个男声搭腔道。
付子恒:“呵,我这不是过来了。”他自己找了个沙发角落坐下,身边女性身上的香水味涌入鼻尖。
他默不作声,一改平时张扬舞爪,纨绔子弟的风格,居然安安稳稳地坐着。
何颖恩:“。。。。。。”
卧槽!!
这里也能遇到!!??
何颖恩抬头望着灯光迷离闪烁的天花板,翻了一个大白眼…
真特么见鬼了!!!
何颖恩想跑,这骚包比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更恼人,她不想再被坑一次。反正,遇见他就特么没好事,跑就对了。
可
她得买单…………
“天要亡我……”
何颖恩没矜住,又翻了个生、无、可、恋的白眼。
不过,隔着块板,他倒看不见何颖恩。这让她放心不少,只要那骚包不去跳舞,嘿嘿,还是可以躲过去的。
这边的付子恒之所以会过来,纯粹是为了应付,他拒绝过很多次,这次人家生日,也没理由不来。
他点了杯威士忌,全程听着他们说,没有开口。
这股清冷低沉的模样,可让付子恒身旁这位娇滴滴的女孩急红了眼。她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男人,咬着耳朵问:“你不是说付少纨绔吗?这怎么不像呢?!”面对这嗔怪的质问,她身旁的男人也贴着她耳朵回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说他很会玩的,哎呀,你别急,哥哥帮你搞定他。”男人给女人使了使眼色,表明他一切都准备好了。
女人一脸急不可耐,却又不得不忍着。
她用小粉拳捶了垂男人的胸口,娇媚地回道:“那我就信你一回。”
付子恒抿了两口酒,拿起手机浏览起今日讯息。他无心构建与他们的关系,这又不是他的生意合伙人,他能来,老爷子应该很高兴了。
“付少,您和传言的不同啊。”一身材微胖,肚子隆起的男人张着酒气浓重的嘴说道。
“哦,是吗。”付子恒敷衍。
“呃。”男人打了个饱嗝,付子恒面无表情,心里却嫌弃死了。他起身,语气不悦地说道:“我去趟厕所。”
就在何颖恩一直在听与不听墙角的立场里挣扎之时,就听到付子恒要去厕所!
卧槽!
卧槽!!
卧槽!!!
何颖恩慌里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她身边没东西遮脸啊!!!
她一慌,就直接蹲在桌子底下,跟做贼一般狼狈地躲着……
呃,躲过再说吧……
何颖恩欲哭无泪,看着眼前的桌墩,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付子恒迈着大长腿,穿过吧台,穿过人际熙攘的舞厅后,闪进卫生间。
他拨了个电话给林裕,不过没人接,那家伙看来是睡了。还想着让他过来接自己,这么看来还得自己回去。
他打算出去随便找个借口回家。这帮人,无聊得很。
洗手的时候,付子恒闻见外套上女人浓郁的香水味,他颇为嫌弃的脱下外套,看他的样子,是打算扔掉。
果不其然,在他离开后,厕所垃圾桶里,多了件昂贵的纯手工灰色西装外套。
“这骚包还不回来。”何颖恩用她5.0的视力死死地盯着男厕所门口,生怕漏过一人。
盯见付子恒出来了,何颖恩又赶紧蹲在桌子底下,拿包挡着头。
付子恒没有停留地穿过隔壁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付少,您过来不易,这一杯我敬您。”微胖的男人酒气没散,反倒更盛了。
付子恒低着头,他微微转动眼眸,眸色漆黑暗沉,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酒,他直接忽略过去,自己探过身体拿起自己点的威士忌,大概示意了下,“恩,我喝这杯得先走,晚回去老爷子得催。”说完,一饮而尽。
“好好好,付少豪爽阿!”那男人搂着娇滴滴的女人,大声称赞。
付子恒着实嫌弃,身上的衬衫都是胖子喷出来的酒气味,付子恒的洁癖令他浑身难受,“恩,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他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地起身离开,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club里。
“你跟过去。”一直坐在角落没有说话的男人发话。
“好呢…”浓烈的妆容将女人的容颜遮的严严实实,不过她那婀娜火辣的身材,吸引着在场男性的视线。她起身,拿起她今天新入手的限量版包包,奔着付子恒的身影跟了出去。
何颖恩不是有意听墙角,只是等她发现的时候,她的耳朵已贴到隔板上,正在窃喜付子恒没有发现她就离开了,却又听到隔壁男人的话,她:“……………”
这,这,这,这
她好像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当高跟鞋碰撞地板的声音响起,何颖恩莫名其妙的拎起自己的包包,跟了过去。
她想看看,怎么回事。
夜幕早已落下,街道口空荡荡,市区中央,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安安静静。
付子恒沿着路道找车,他拿着车钥匙按着,不知怎么的,他走路有点跌跌宕宕,像是喝醉了酒,可他只喝了一杯。
他抬起手压了压了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周边的事物变得扭扭曲曲,越来越模糊,逐渐地,他靠在一棵树旁,他有点站不稳了。
“付少,您怎么啦?”付子恒撑着身体,努力辨识着眼前的人,那股香水味,熏得付子恒更加难受。
“滚开点。”他的手臂有心无力地一挥,但女人的手却像蛇一般攀上他手臂。
“哎呀,别这样嘛付少,我送您回去。”
没等付子恒回话,她抢过他手上的车钥匙,搀着他往车子走去。
何颖恩尾随在他们身后,偷偷摸摸地瞧着,她没想好要不要上前帮他,毕竟她目前没法断定,那女的对他有没有恶意。
看见那女人搀着他上了车,何颖恩决定还是跟上去好一些,不然,她总有一些良心不安。
她自己也上了车,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清姐,谁知没人接,也是,club里头那么吵,何况她们还在舞池跳舞。
不管了,回来应该也不晚,她就是去瞧一眼。
随后,她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道路灯一排一排地从何颖恩眼前滑过,她眼睛专注地盯着那部黑色雷克萨斯,“呵,那女的开车技术挺稳的。”
何颖恩越来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自己干嘛吃饱没事干跟着这个骚包过来,就算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事儿,也不干自己事。
“呵呵呵,良心在作祟啊,在作祟~”何颖恩打着方向盘碎碎念道。
她看着前边的车开进一家酒店,似乎是,要开房?…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前,妖艳的女人打开车门,把钥匙拿给车保,她从副驾驶搀出付子恒。瞧付子恒那模样,看来醉的不轻。
关键是,何颖恩知道,他没喝什么,显然是他们那伙人给他下药了。
“呵,骚包果然人人厌…”何颖恩用力地把车门关上,瘪着嘴吐槽,可脚下的步伐却依旧紧紧地跟着前边的女人。
那女人在前台开了间房,何颖恩站在酒店门口没有立刻跟进去,她环顾四周,确认只有这一女人过来,她才跟进去。
女人已经搀着付子恒进入电梯,何颖恩赶紧问了下前台,“小姐,你好,刚刚开房的是我基友,她们开了几号房阿,我直接上去。”
“噢~,她们在4018房。”前台小姐丝毫没有怀疑地答道。
“谢谢啦。”何颖恩往电梯赶去。
付子恒真的没力气,一丝力气都没有,他只知道,有一香水浓烈的女人扶着他,即便不清醒,可他依旧无法忍受那恶心的香水味,他想推开身边这个女人,但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
迷迷糊糊之间,他进到一房间,女人温柔多情地把他轻轻扶到床上,给他脱鞋,解衬衫扣,似乎,连裤子的纽扣她也在解……
他无力阻止,只能在似梦般的境地里想着不给脱。
“小姐。”清冷凌列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门口站着一位随意扎着马尾,头发略凌乱的女子。
女人正抠裤子的扣子,听闻声音,一惊,转瞬间回头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