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脖子看了半天,眼睛禁不住的有些酸涩,估计着烟花也放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表演我都不感兴趣,琢磨着趁早走了吧,别一会儿被五阿哥逮到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要他的礼物。
园子里正热闹,谁也没注意到一个宫女悄悄的撤了出来,其实有时候作为宫女行事更方便些。正疾步往住处走着。身后有人喊我,回头一看,四阿哥不急不缓的正朝着我走过来,我站定身子等四阿哥走过来,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人不是在和一位格格谈天么,怎么转眼到这儿来了。
行至我跟前儿,四阿哥微笑开口道:“刚刚还瞅着你在园子里,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四爷找我有什么事么?”我眨眨眼作不解状。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四阿哥说着突然凑过来将脸俯向我,我被这突来的动作吓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四阿哥悠悠然笑道:“不错,是我送的玫瑰香膏的味道。”我脸一红有丝尴尬,有点像贼被捉住赃的感觉,本不愿用四阿哥送的东西,但是禁不住对这玫瑰香膏的喜欢,最后还是用了,谁能寻思到四阿哥竟长了一只狗鼻子。
“噢,收了人家的东西,竟不知道感谢么?”四阿哥逼近一步,双手撑在回廊的红柱上,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步退到了柱子边,现在四阿哥用双臂将我圈起,我只能把后背紧靠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四爷要我怎么谢?”话一出口才惊觉有些不合适,眼前出现一幕老套经典剧目,一个男的说“你应该好好谢谢我。”女的就接口道“你要人家怎么谢嘛。”然后两人深情对视,然后男的猛地亲女的一下“这样谢好了。”
我直愣愣的瞅着四阿哥,心想:四爷您不会是想跟我玩这经典剧目吧,但却忘了这种情况下,睁大双眼盯着男人看好像更是一种邀请。果然四阿哥闷笑了一声,挑眉道:“你应该把眼睛闭上才对。”边说着边俯下脸来。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一声大喝打断了四阿哥的举动“老四,你在干什么?”不远处站着脸色铁青的三阿哥。四阿哥放下圈住我的双臂,转身淡淡道:“是三哥啊,怎么不在园子里看戏,却到这里来了。”
三阿哥一声冷哼也不答话,径直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跟我走,香娅。”我被他大力一拖身子却纹丝儿没动,原来四阿哥死死抓住了我另一只手腕。三阿哥怒道:“老四,你要跟我争么?”四阿哥也不回话,只是冷冷的瞅着三阿哥,手上却无半丝松劲儿的迹象。
两兄弟一时杠在那里谁也不肯先松手,只可惜苦了我,我觉得自己像只麻袋,还是那种马上要被扯破的麻袋,一股怒气由丹田渐渐聚集,我感觉到自己的小宇宙前所未有的活跃,有立刻爆发的迹象。
“你们都放手。”我冷冷的开口。三阿哥迟疑了一下,放开了手,我转头看向四阿哥“你,也放开。”四阿哥也缓缓放开了手。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道:“香娅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即使有几分姿色却也并没美到倾国倾城,我恳求两位阿哥放过奴婢吧,不管你们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我都不愿像件物品似的被你们争来争去,你,三阿哥,你已经有了嫡福晋,还有两位侧福晋,算上通房丫头和侍妾,身边多奴婢一个不算多,少奴婢一个也不算少。
你,四阿哥,刚才还在园子里跟一位格格卿卿我我的,你为什么不继续下去,跑到这来逗我一个宫女有意思么?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嫡福晋,但是你那些侧福晋也不少。三爷四爷都不是身边缺女人的人,何苦要来难为我一个奴婢。
还有,我告诉你们,虽然你们贵为阿哥,但是我却不想跟你们沾上半点儿关系,因为我不喜欢这皇宫,对做别人的小老婆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若是哪个向皇上求了我,我就剃了头做姑子去,若是姑子也不许我做,我就一头撞死,总之以后你们做你们的主子,我做我的奴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颗烟花在空中“砰。”的绽开,暗处五阿哥神色复杂的脸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五阿哥的,但现在我觉得自己错了,五阿哥生性再豪爽,总也是皇家的人,皇家人的心思有几人能摸得清?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人都来全乎了更好,省的我再说第二遍。
憋在心中的话一吐而净后,心里畅快了许多,自打来了这宫里就一直谨慎的夹着尾巴做人,谁知你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总是来找你,今儿个索性把话都讲清楚了,谁要办我赶紧儿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个疤,说不定我还能借此穿回自己的时代呢。
三阿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四阿哥却冷笑一声“原来到是咱们自作多情了。”转身走了。我也不愿在这里多逗留一刻,向三阿哥福了一福,转身快步离去,走了几步后,开始小跑起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愿在这里多待一秒。
自打过完年后,在养心殿再遇见三阿哥四阿哥的时候,我俱是面无表情,将主子和奴婢的界限划的清清楚楚,即使看见五阿哥也是不假辞色,开口必已奴婢相称。好在三阿哥四阿哥也并没有再来找过我,三阿哥只当我是隐形人视而不见,四阿哥则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有礼。我不愿再想些其他的,只是每日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雍正。
五六月份很快就要到了,诚欢却没有传来要回宫的消息,事实上她再没来过信,虽然有翎亦都在身边保护她,但我多多少少的仍是有些担心。有时候想想,自己怎么就那么肯定两人会日久生情呢,要是诚欢仍然没喜欢上翎亦都那可如何是好。
今儿在去养心殿的路上遇见了五阿哥,我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后转身便要离开,五阿哥拦住我,口中笑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又没有惹到你,你干嘛对我也冷着张脸不理不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