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昊和他谈了一个月的女票分手了。
准确的说,他被甩了。
工大的男女比例3:1,在这样狼多肉少的学校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女比例3比1,一对情侣一对基。即使邹昊自诩风流倜傥,奈何在狼多肉少的工大熬了两年,眼看着就要熬成了基佬。
这时,他恋爱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邹昊举着他的小花伞浪荡在校园的小道上。他心里YY着或许能在路上偶遇一个忘带伞的漂亮女孩,然后与其共乘一把伞,漫步在雨中。
女生让他遇到了,只是那个女生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有些凄冷,她的肩膀瑟瑟发抖着,让自称堂堂男子汉的邹昊内心自然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邹昊两步并做一步赶上女生,然后把伞遮过对方的头顶。
邹昊将女生一直送回她的寝室,这段路似乎特别长,足足走了20多分钟。邹昊时不时偷看女生的侧脸,那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邹昊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充满了熟悉感。一路上女生没有再淋到一滴雨,邹昊的半边身子却湿透了。可是邹昊心里却是满满的开心。那一刻他自以为的认为,那些殉情跳崖的情侣的心情也不过如此吧。
到了女生的宿舍楼下,雨已经停了。邹昊收起伞,却看见女生只是站着,并没有要进宿舍楼的意思。一向幽默话多的邹昊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静静地站在女生的旁边,气氛却显得格外尴尬。
就在邹昊要被这种尴尬折磨疯的时候,女生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抱住邹昊的脖子,将头埋在邹昊的胸口。
就这样,邹昊脱去了他十九年的单身狗的身份,正式晋级成为了恩爱狗的行列!
“尼玛,你当是演琼瑶剧呢。”杜桑“啪”地一下将枕头砸在正在傻笑的邹昊的头上。邹昊回到寝室便开始炫耀他的艳遇记,听到女生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一向秉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杜桑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一向猥琐淫荡的阮理还配合似地放尖嗓音:“尔康……紫薇……”
邹昊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像是抱着多年不见的情人一般将其抱在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喃喃道:“丁泉……”
丁泉是那个女生的名字。
这下杜桑不淡定了,“放开我的枕头,尼玛禽兽,你一身的雨水!”他从床上圆溜溜地滚下来,嗖地一下夺过枕头。
“慢着!”淫阮也不淫荡了,露出思考的表情,“丁泉!卧了个大槽,我记得校花榜排名第四的就是丁泉吧,日天,你不是做梦了吧,可现在不是白天啊。”
邹昊一怔,难怪觉得在哪里见过丁泉的脸,原来是在校方论坛上啊。这样一想,这厮脸上的笑容愈发变得淫荡,活像一只思春了的——猪。
而原本正襟危坐抱着书死啃,似乎将三个活宝忽视的张海如也放下了书。此人连续两年期末考试拿下年级第一,这是个连“学霸”二字也无法完全概括的高人,人们送其尊号——张海霸。
海霸推了推长城般厚镜片的眼镜,用学霸一贯的口吻道:“以日天的外貌来讲,泡到校花绝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全校一万女生,遇到丁泉的概论是一万分之一,而校花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情是可能发生的。”海霸顿了顿,“在梦里。”
无论这群牲口怎么不相信,后来邹昊与丁泉成双成对进出食堂的时候,而他们只能列成一排,用一种高山仰止的表情看着二人。这一下子,整个东区一舍的牲口都沸腾了,谁都知道312寝室出现了一个泡到校花的奇人。
直到一个月以后。
“日天哥,传授小弟一两招呗。”
在某软件一个名为“我的男朋友们”的讨论组里,隔壁313寝室的顾涛发出一个眼冒金星的崇拜表情。此人外号顾大炮,传说他小弟身高18cm,故得此称号,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屌大奈何空自撸啊。
“拜师费,一个月的饭票。”淫阮发话道。
“去去去,小丁丁一边玩去,我和日天大神说话,别插嘴。”顾大炮不给阮理半点面子。
阮理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然后道:“大神说,不想理丁丁比他大的。”
“话说,日天已经两天没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全讨论组,唯一有点良心的自然只有传说中的张海霸了。
“出事?他能出什么事,海霸你说的是意外怀孕吗?”杜桑反驳道。
“哦多克,难道大神已经和校花那个了吗?在哪里,什么时候,我要看!”这是313的另外一个活宝郑兴明,他对“性”的话题格外敏感,仿佛有着狗一般的嗅觉,人称兴明狗。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陀佛,老衲要去看书了。”海霸对于太过淫荡的话题,一般选择回避,好保持他的纯洁性。
“肯定已经那个了,不然日天怎么两天了还没回来,只希望大神不要被掏空了的好。”淫阮露出羡慕的表情,很显然,他对于掏空这种不利于身体的事情,充满了向往。
事实真如这些人所说的一样吗?
“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丁泉和邹昊相对坐在咖啡厅里,丁泉说。
邹昊:“怎么就不合适了,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开心的吗?”
丁泉欲言又止,然后道:“是,我和你在一起是很开心,可是我比你大,你知道吗。当我在社会上拼搏的时候,你才大四,我需要一个可以和我一起奋斗的人。现实点吧,邹昊。”
“这有什么关系吗?”邹昊着急道。
丁泉摇了摇头:“你太幼稚了。”幼稚这个词是描述前男友最常用的形容词,可是都说恋爱中的男人像个小孩,哪个男生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的时候不幼稚呢?然而在分手的时候,这个词却像是最致命的刀,将感情一刀两段。
“我高中有个同班男生,他喜欢我五年了,我们分手吧。”
说着,丁泉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离开。
邹昊一时沉默,直到丁泉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他才猛地站起来,咆哮道:“这算什么,耍我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像狗屎言情剧里一样潇洒放手,然后默默祝福你们吗?去他马拉戈壁的!”
丁泉在门口驻足了那么一秒钟,她的语气像是冰窖一般,“随便你。”
什么叫随便我,当初投怀送抱的是你,现在说分手的是你,什么时候随便我过?邹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丁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就像当初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现在又突然消失,留下的,只有他满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