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胡遥觉得她睡觉时间越来越长,每天月还未满树梢,她就早早的睡去了,堪称和猪相比了。
“睡觉的时间可以和猪相比,但是身材可别和猪靠拢就行了。”
胡遥摸着自己小蛮腰上的小肚子喃喃自语。
那么多的武侠电视也不是白看的,若非事出有因的话,一向夜猫子惯了的她,是不会平白无故就突然改变习性睡这么早的。
而且每晚她睡之前都会突然闻到一丝异香,如果是凡人的话,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但是,月狐狐性一向就是比凡人四知五感通透一些,因此对那种香味十分敏感。
这晚,她又早早闭目瘫在床上,突然闻到了那一股异香,连忙屏住呼吸,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着来人,看看他究竟是有何目的。
黑暗的房间里,声音静得出奇。
就当胡遥憋气憋到小脸涨红之时,那边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吱……”房口传来推门而入的声音,她连忙平复了一下急促紊乱的呼吸,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来人。
“小尾,睡了吗?”胡遥一惊,来人竟是易羽。这么晚,他偷偷摸摸地跑到这里干什么?而且这里是他的皇宫,有什么理由会让他进自己的皇宫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她听到他脱衣服发出“簌簌!”的声音,心跳到嗓子眼里,然后床榻外侧微微塌陷,想是易羽躺在了床上。
半晌沉默。
胡遥不敢轻易的挣开眼睛,而且就算她的眼睛看不见,她依然可以感受的到易羽胶在她脸上的灼热视线,烘烤着她的全身。
忽然易羽从身侧轻轻的拥住了胡遥纤细楚楚不堪一握的腰肢,俯耳低声道。
“也只有现在,你才肯乖乖躺在我怀里,哪里也不逃走。”易羽身上独特的冷香渐渐沁入胡遥的鼻腔里,她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一口,暗自感叹到:原来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可以这么好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自从我买下你的第二天,你就变得越来越不一样,越来越难猜了……”
易羽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是一场空悠悠的梦呓,缠棉呢喃着诉说着胡遥所不知道的过往,语调里是写不尽的温柔缱绻。
“记得当初我在黑市买下你的时候,就是看上了你那双似水一样的眼睛,那双眸子多美啊,是我见过最最干净的颜色。”
胡遥呼吸一滞,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她还不知道易羽和以前的“她”是如何相遇的呢!
“你的那双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荒芜,空旷,枯寂,干净得就像是初生的婴儿。”
胡遥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得趣致可爱。
那是当然,那时的她还没有还魂,身体还是意魄在掌管。
无情无欲的意魄啊……原来是那双眼睛勾搭上了易羽,让易羽买下了她。
“这样的眼睛是我二十年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们的眼里都是写不尽的贪婪,欲念,爱慕,嫉妒……而你,什么都没有。”
“那样的眼睛看起来很安全。”
安全?什么意思?
胡遥蛾眉微蹙,很想要抬头问问易羽,却又担心此刻难得的安馨恬然的气氛被生生打扰,强忍下好奇,僵倚在易羽的怀中,听后面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中了毒,是‘欲海’。那是一种媚毒,如果当时不和女人欢好的话,那媚毒就会一直留在我的体内,让以后得到我临幸的女人都无法受孕。所以,我买下了你。”
所以……原来当初自己当暖床女奴只是为了帮他解毒?
胡遥微微嘟起了嘴巴。
有些忿忿。
“看一个人品行好坏主要看的是他的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句话是宗皇告诉我的。你的眼睛茫然而又干净,这样透明无害的人定然是不会害我的。”
宗皇?
易羽好像已经两次提到这个名字了。记得那天易羽也是说,是因为宗皇来夜国了,他才会跟过来看看情况的,结果就让他发现自己了。
这个人好像对易羽来说很重要一样。
胡遥皱皱好看的柳眉,咬着下唇困惑着。
当然,这一切,易羽都没有看到,他还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
“我,是南国派到宗国的质子。质子……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那时我的生活状况吧。”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另一个陌生的国家独自面对着外来的一切。阴谋,暗杀,诡计,毒药……这样的疯狂的生活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我从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安心的日子。”
“还好,我认识了岑琛。”
“和我一样,他在宗国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易羽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很和煦。
那嗓音就像是温暖清凉的泉水,潺潺地淌过胡遥的心间,柔情暗生。
“我们一起出谋划策,一起指点建议。很快的,我帮他扳倒了所有他在宗国可能会遇到的对手。”
“那段在宗国的生活也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光鲜多彩起来……他是那样耀眼,那样让人着迷。”
所以说,二人行,必有歼情!
胡遥咂咂嘴,不满的瞥了易羽一眼,随即速速闭上眼睛。
听这易羽声音温柔得……怕是暗恋着那岑琛吧。
“作为回报,他用他在宗国的势力,帮我抢回了我在南国的一切。老头子驾崩,理所当然的,我被接回了南国,当上南国新皇。”
“路上,一路刺杀下毒不断。大将军还有其女儿杨芸护我回国,可我还是中毒了。”
“我一直都知道,那毒是杨芸和他父亲一起策划商量着给我下的……”
什么?毒是杨芸下的,那为什么易羽还放任她到他身边呢?
胡遥在心中苦恼不已,暗暗地握住粉拳。
像是听到胡遥心中的疑问一样,易羽微微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一抹暗暗的剪影。嘴角微扬,清泉一样的声音从他嘴中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