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瞿锦胜的后世,廖栩宸再次打起政治牌,扔下混乱不堪又不失掌控的联合政府,以退为进,躲回了凌州。
廖老太太早已像个太后般为儿子初步选拔了一批佳丽,等待他的临幸。廖栩宸刚进家门,就看到如此“盛况”,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有诗书传家的闺阁小姐,有洋学堂里的新派学生,有气质端庄优雅型,有贤良聪慧温柔型,有小鸟依人清纯型,甚至还有母亲曾经最讨厌的狐媚子型。天啊,真当他是古代帝王了!廖栩宸感到有点头晕。如果换作过去,他似乎可以将计就计,调戏一番,可如今清扬远在美国奔波、辛劳,岳父尸骨未寒,他哪有这个心情!
“栩宸,你好好看看,真没一个喜欢的?”廖老太太可是发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精挑细选,再加上儿子如今的威望,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没有。”廖栩宸冷冷地答道。
“你再仔细瞧瞧,那个,就边上那个,在徐汇上洋学堂的。”廖老太太以为儿子喜欢瞿清扬那样新派的女人,故意找来这个酷似她的女孩儿,想赢得儿子的欢心。可他压根儿没看过一眼。
“母亲,我还有事。”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廖老太太的如意算盘可不能就这样落空了,她当然有备选方案。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得知毓秀回来了,而且大变样,从过去的小家碧玉摇身一变成为洋学堂里教书的先生。毓秀在美国苦熬这两年,万分思念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回来,她在凌州城谋了个教师的职业,只盼着能有机会看儿子一眼。
廖老太太想,毓秀与别人不同,她和廖栩宸青梅竹马,是有感情基础的,况且他们有经纬,这是怎么都割舍不掉的。当然最重要的,毓秀能生,不像那个不会下蛋的儿媳妇。她又是自己嫡亲的侄女,身为姑母,怎么忍心任她继续流落在外。都怪那个死狐狸精!
“毓秀,姑母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老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毓秀为人淡然了很多,劝解着:“姑母,您也别自责。我此番回来,没有别的想头,只想见见孩子。”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你放心,孩子我帮你照顾得很好,他长得比同岁的都要高呢!”廖老太太一说到孙子,就是满脸的幸福和成就感。
廖经纬已差不多两岁了,粗壮的小胳膊小腿儿,肥嘟嘟的小脸蛋儿,一看就知道养得很尽心。柔软的墨发贴在他的额头上,那依稀会长成剑眉朗目的小模样,像极了廖栩宸。毓秀看得一阵心酸,不由自主啜泣起来。
廖老太太赶忙把她们母子拉进自己怀里,“何苦啊,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晚饭后,毓秀忙说要告辞,眼睛却从没离开过孩子。时间短暂,只要经纬想要的,她都一一满足。就算让她当众骑大马,也在所不惜。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两年没见过,可只一顿饭的功夫,孩子对她也粘得厉害。平日里,家里的奴仆都会给孩子看廖栩宸和瞿清扬的照片,告诉他:“这是你的爹娘。”所以经纬一见到清扬就会喊娘。然而,今日见到毓秀,还不太会组织语言的小男孩儿,居然懵懂的问:“你也是我的娘吗?”
一句话令毓秀和廖老太太都潸然泪下。毓秀多么想回答“是啊,我的好儿子”,可她不敢。廖老太太忙说:“好孩子,快喊娘!”趁着廖栩宸没回来,妖精不在家,赶紧让母子相认。她顺势开导毓秀:“搬回来吧,这里有经纬,有我在,这里才是你的家。”
毓秀却紧紧抱着儿子,不停地摇头。这儿确实是她呆了许多年的家,甚至比自己的原生家庭还要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每一个家奴都让她感到亲切。然而,这里的主人,那个曾让她爱之深恨之切的男人,那个与她血脉相连却不要她的男人,并不欢迎她回到这里。
“毓秀,没事的,栩宸回来,我就说你是来看孩子的。骨肉情深,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可是……”
“别可是了,那个妖精去美国了,最近都不会回来。你就放心呆着,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还轮不到她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