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抵抗到弹尽粮绝,廖栩宸被人捆住双手从山洞里拽出来,身边的沈严忍不住骂道:“你个龟孙竞敢如此对待廖主席,当心不得好死!”
那个东北兵反手打了沈严一巴掌,“你大爷的,有话跟你阎王姥爷去唠!”然后将他们带到了西山别墅的一间空房软禁起来。
确实,廖栩宸太过大意,他将雍南和凌州的精锐力量整合,悉数北调迎战,此刻大约正在行军的路上,而自己身边只留了极少数。他知道于司坤不满自己的筹划,早已等不及要开战,但他没想到,于司坤会将对他的怀疑和不耐烦付诸实践;更没想到瞿清源——自己的大舅哥竟是西北联军的代表。在他眼里,这两个人都太年轻,过往经历也太平顺,虽然对军事、政治颇有见地,却根本不成熟。
很多年前,父亲带他来西山骑马,对他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去年这个时候,他和清扬也在西山,相携眼望万里江山、万家灯火……“沈严,传话出去,就说我要见于司坤。”
“均座,还是再等等吧,估计咱们的人快到了。他于司坤敢对您如此大不敬,也该尝尝苦头了!”虽然征战多年,可如此狼狈,廖栩宸确实是第一次。他后背的伤还是沈严简易包扎的,此刻似乎有点化脓。
“很显然,他们没想杀我,那我们也不要睚眦必报。我猜他们正踌躇该将我如何是好!”他脸上露出欣然的微笑,“你将这个给外面的看守,于司坤一定会来的。”他将藏于里衣的虎符印章递给沈严,沈严大吃一惊,愣在那里。
如今不是古代,但这枚印章甚至比古代更有威力。它可以调动廖氏麾下所有旧部及联合政府海陆空新军大约六十余万人。而此时,这些部队早已排兵布阵准备迎接将要来临的战争。毫不夸张的说,这枚印章凝结了廖氏两代人的不懈努力,包括许多人为此作出的牺牲。
“均座,绝处都可逢生,眼下何至于此?”沈严跟了廖栩宸这么多年,半点也猜不出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快去叫吧。”廖栩宸沉成竹在胸。
当初于瞿二人本是来谈判的,于司坤虽然带了兵只是打算驻守城外,实在逼不得已才“挟天子以令诸侯”,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廖栩宸马上宣布“对扶桑开战”。没想到,被清扬的事情一刺激,整个事件立即变了性质。
那天于司坤气愤地说“先把人给我绑了!”下属执行时势必会遇到抵抗,即演变为一场火拼,军变。
他们行动迅速,天不亮就端了廖氏的军部。刚开始还难以置信,怎么这么容易?后来包围了廖栩宸本人才确信这是真的,堂堂凌州城——廖主席的大本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李诗碧本想悄悄离开廖府,可是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觉得就此走掉有些不仁义。于是一切如常地料理着府中的事务,包括亲自打扫廖栩宸的书房、卧房。她小心地掸掉梳妆台上的灰,将一个个精美的手饰盒仔细擦拭,回想起那晚他对自己说起的鸿雁以及瞿清扬,那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一个铁血男儿如此痴情?少女怀春的李诗碧也曾对自己今后的另一半做过种种幻想。她从不渴望嫁给什么盖世英雄,只想被一个男子这样好好爱着,永远的藏在心里。当然,她已经清醒,那个人不可能是廖栩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