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萧晴轻轻地抱着我,温柔地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再也止不住,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为我自己,也为我未出世的孩子!
“锦衣,你知道吗?小时候父皇刚刚驾崩,母妃也早就不在了,我感觉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于是,我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寝宫里哭泣,最后是二皇兄,他带我走出了寝宫,让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关心我。”我伏在她身上哭泣,她则向我叙述着她的故事,原来,她也是如此的可怜,小小年纪就没有了至亲。
“你知道吗?”她接着说着“二皇兄是在同一日失去父皇和母妃的。”这件事我有所耳闻,萧逸的母妃是为先皇殉葬的。
“二皇兄的母妃本来是可以不用殉葬的,但是皇后和丞相却伪造圣谕说是父皇让他的母妃殉葬,并说皇上的生母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个时候大皇兄才八岁,二皇兄才五岁,二皇兄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勒死的。”原来事实竟是这样,这样说来是慕家逼死了萧逸的母妃,说什么殉葬,应该只是夺权的一个借口,幼帝生母被刺死古代却是有这么一说,但据我所知大月皇朝并未有此先例,看来又是争权夺势下的产物。哈哈,真是可笑,为了权势竟编造这拙劣的理由。怪不得,萧逸这么恨慕家。
“锦衣,二皇兄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吧?我也是在宫中偷听一些教管嬷嬷们说的。二皇兄是爱你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对待一个人,即使你是他仇人的女儿。”萧晴板正我的身体,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为什么?是因为你是他仇家的女儿吗?他的仇人是你的父亲,你的姑母,不是你!还是你在怪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吗?”她激动地看着我说着。
我没有说话,她说得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我不知道我在这个时代有没有存在的意义,我更不知道或许我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空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更重要的是我爱他吗?爱吗?在我的心底是不是还有一个昊天哥哥在呢?这一切我都不能确定。
“锦衣,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确定。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对,我们中间还有个孩子,我哭着说道。
“锦衣,没了孩子,二皇兄和你一样痛苦,你们在一起还会有孩子的。”她劝慰着我。
“你不懂!这个孩子虽然是因为萧逸对我的凌辱才存在的,但是自从我知道他的存在之后,我便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生下他,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我是绝不会原谅他的,当我失去他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之间或许什么都没有了。”原来内心深处我还是在怨着他的。
“可是——”她隐忍着还想说什么,门却突然开了,是萧逸,他回来了。
“二皇兄——”萧晴叫道。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的,回宫去!”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不过他的脸色铁青,似乎很生气。
“二皇兄,我——”萧晴被萧逸严厉的眼神吓到不敢出声了。
“赶紧回宫!”他大声喊道。
萧晴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走了。
此际,房中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他脸色铁青地看着我不出声,我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
“该换药了。”他慢慢走过来,坐在床边,扶着我的肩膀轻轻说道,他是在隐忍着什么吗?他不应该是大发雷霆羞辱我的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他伸手想要解我的衣衫,被我用手止住。
“为什么要哭泣呢?”他停止解衣,手抚上我的脸颊,为我擦去脸上的泪痕。我扭头过去,不看他。
“明日,我会让人送你离开王府。”他突然说道,什么?他居然要放我走,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的眼中是真诚,没有丝毫的欺骗,还有难掩的痛楚。
“为什么?”我竟然会问他为什么!
“呵呵,你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吗?”他反问道。
是啊,我不是一直很希望离开这里,离开他吗?
“我来给你上药吧,这样伤才会好得快些。”他轻柔地褪下我的衣衫,我没有制止他,只是仍旧觉得不好意思,扭头看着墙不去看他。
他的手轻抚上我的后背,慢慢卸下包扎,伤口顿时显露在他面前。他竟俯下身来,轻轻地亲吻着我的伤口,立即身体像是过了电一样颤抖。
“小惜—”他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感觉背上有冰凉的东西落下,是他的泪水吗?我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为我哭泣。
“对不起。”他的唇离开我的背,我的心中像是丢失了一件珍贵的东西。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说着这种话,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边疆战事告急,北狄强力入犯,我明日将奔赴前线。”他一边帮我包扎一边说着。“我一定会凯旋的。”
“嗯。”我回应着,他就要去战场了。“请一切小心。”心中竟有些为他担心,希望他不要有事。
“嗯,小惜,凯旋之日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有个结果,无论好坏。”他说道。
“好。”这算是约定吗?
“好了。”他为我包扎好了,他为我穿上衣服,抱我起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抱着你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我便随他去了,他躺在贵妃榻上抱紧我,沐浴着阳光,没有人打扰我们。真的好舒服,舒服地我很快便陷入了梦境中……
当第二日的阳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也是萧逸即将出发奔赴边疆的时候了。果然,他是真的要放我走。他派蓝送我回老宅,可是直到我已经坐在了马车上,仍旧没有见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