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萧逸的关系很好呢,既然如此,皇上不是应该为王爷着想吗?他既然想去洛城做个闲散王爷,自然是觉得他的皇兄已然可以掌控天下了。况且他如今手握兵权,难保不会有哪个好事小人会以此大做文章。到时候,皇上是相信自己的弟弟,还是相信他人之言呢?恐怕不好说吧,再者,王爷本就愿在朝中做事,只想过自己闲云野鹤自在逍遥的生活,皇上何不成全他呢?”
“看来,你果真了解他,怪不得他会如此爱你。”他意味深长地说着,“朕若是答应了,你们之间便很难再见面了啊!你难道不爱他了吗?”
“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着想,他幸福,你自然就会幸福。况且,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吗?”最后一句显然是在质疑萧聿。
他恍惚了一下,大概是被我问囧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总感觉他的心乱了。
“好了,你好生歇着吧,明天还要准备。朕先走了。”他甩手而走,恍如一阵风。
萧聿走后,我拿出袖中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希望一切在我吞下这颗药丸之后平静地结束一切。吞下要完之后,感觉身体在渐渐僵硬,不得动弹。之后便倒地,虽然闭着眼睛,四肢也失去了知觉,但是脑子却是无比地清醒,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动静。窗外的冷风呼啸而过,似乎在吟诵一首伤感的夜曲。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我听到推门的声音,接着进来一群人,然后有宫女的大叫的声音,砰砰的东西掉地的声音。
“快传太医——”有人将我抬至床上,过了一会儿,便听得一群走路的声音。
“快,给朕看看皇后到底怎么了!”是萧聿愤怒的声音。
“是。”
接着便一个接一个地为我把脉诊断。
“怎么样?”萧聿问道。
“臣等该死,皇后已然薨了。”
“薨了?胡说!皇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萧聿质问道,“刘太医,你说!”
“是,皇后确是已经薨了,臣罪该万死!查不出病因。”
“废物,一群废物!找不出,都统统拉下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一群哭喊声。
“皇上息怒,可否听微臣一言?”貌似是宋玉言的声音。
“说!你们都给朕滚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便听得一串串脚步声走出去。
“宋爱卿有何事,不妨直说。”
“是,皇上可知道朝中大臣已经有人向外透露,说皇上将要册封的皇后乃是慕家之后,他们已经准备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处死皇后。”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是,皇上,不知这床上的皇后是否是慕家之后呢?”宋玉言问着,“如果是的话,恐怕朝中的大臣们不会放过她,皇上的江山尚未坐稳,您要多想想皇朝,千万不要为了儿女私情做出有违皇朝的事情。”
萧聿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在来回走动。
“如今,皇后一死,朝中大臣也便没有意见了。皇上何不将错就错呢?”
沉默良久,萧聿说道:“朕一定要将她风光大葬!”
“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嗯,你先下去吧。”
宋玉言退出去,萧聿靠近我,他抚上我的面颊,亲吻我的额头,“惜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皇弟,我答应你,答应放他去洛城。”
他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喃喃的说着……
未经册封便已仙逝的皇后的葬礼经由当朝最受宠的臣子筹办,我被人抬到豪华的棺材中,听着外面呼天抢地的哭声,感觉真好笑,这哭声定全是假的,哭的还真够卖力!我听着棺材外面的哭声,感觉肚子好饿,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出去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已经没有了,听到敲钟的声音,接着便听到棺材盖打开了。有人将我抱走,好熟悉的味道。
“小惜,我来了。”是萧逸,他果真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要哭出来,眼中划过一股细流,被他亲吻着:“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似乎还有泥土的芬芳,我还听到了马鸣声,还有鸟叫的声音。他将我放下,接着有人将一颗丹药放入我的嘴里,我咽下去,感觉身体渐渐有了知觉,睁开眼睛看去,看到了萧逸和宋玉言。
“逸之,言之——”
“小惜。”萧逸抱紧我,“没事了。”
“你们快走吧——”宋玉言说道。
“嗯。”萧逸道。
“言之,谢谢你。逸之,我还有话想对言之说。”我看向萧逸,示意他先回避一下。
萧逸远离我们,我看着宋玉言,他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了。
“言之,皇上应该知道是你们将我偷运出宫了。”
“我知道。”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昨天深夜,皇上突然招我进宫,揭露了我们的计划。当时,我以为他会将我们都抓起来,但是他没有。他竟然要求我继续按原计划实施。他说他已经放手了,他要他爱的人幸福。”
果然,他是知道的。如若没有他的默许,即便我们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逃出禁宫,最后他在我耳畔说的那句:你一定要幸福啊!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朝着皇宫的方向大声喊道:谢谢你,你也一定要幸福!
“锦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宋玉言看着问道。
我点头。
“如若,我对你说出那三个字,你会作何选择呢?”他认真地问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言之,你的心意我又怎会不知,可是,我已经有了选择,那个人已经进了我的内心,便不容许再有别人进入了。对不起,更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呵呵,我知道了。祝你幸福。”他抱紧了我祝福道。
“嗯,我一定会幸福的!”我回拥。
“好了,时间不早了,走吧。”他将我送到萧逸身边。
“逸之,你要是敢欺负锦衣,我定会将她带走!”
“当然,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永远都不会!”
两个人都是无比认真的表情。
“走吧!”宋玉言说着。
萧逸将我抱上马,我们策马扬鞭,挥手向他告别。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向属于我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