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证,苏婉他们有意偷袭崔木仁,还故意拉破他的衣衫,然后又赔礼、让张勇生给他换身衣衫。
“是。”张勇生朝闻声冲进来的衙役们摆了摆手,令他们退下,这才又命人去自己住处给他拿衣服。
“嗳?庄主这小腹怎么还有个这么漂亮的标记?”上官飞转到他的身前,忽然指着他肚子上的疤痕说。
“啊……这个啊?……”崔木仁心里发虚,捂着那疤痕支吾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跟夫人吵架,她一时生气,不小心划伤留下的疤痕,倒让师爷见笑了?”
“哦……,年轻气盛嘛!俩口子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不过……你夫人也太狠了点儿?这在当时可非小伤啊?”上官飞故作理解地说。
“她也是一时冲动,事后也很后悔。……”崔木仁赶紧圆说。
“哦……”上官飞点了点头,又转到他身后,忽然一拍手叫道:“哎呀!好福痣啊!这富贵之人就是不一样,连一块胎痣都长得如此天庭饱满?……哀?怎么好像少了一块?”
崔木仁刚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师爷真会开玩笑!这东西打娘胎里带来,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他边说边下意识的朝腋后肩骨根那里摸了一把,感觉是肉鼓鼓的。
(背后肩骨根这块,是后背处本人最难够着的地方,摸也只是估摸,更别说是看到了?这就造成感官报错的一大误区,当然都是以别人的视觉为准,这崔木仁吃亏就吃在这上面了。)
“哎?庄主这胎痣可是别有一番奇妙噢?若不是我等玩皮,怎能目睹崔庄主贵体福相?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让我等也沾沾福气?”上官飞又恭维说。
“师爷是在寻老朽开心吗?这有什么好讲的?…”崔木仁被捧得心花怒放,一边穿上张勇生递过来的衣服,一边说,“你还别说,我这胎痣还真的没几个知道?”
“这么说来,我真算是有眼福的喽?”上官飞边说边冲苏婉点点头。
苏婉立马把脸一放,猛一拍桌子:“你撒谎!”
把崔木仁吓一哆嗦,赶紧说:“大人面前,怎敢说谎?真的没几个人知道。”
“那好,让他画押!”
“是。”上官飞递过纸笔说,“崔庄主,你先看看我写得对与不对再画押。”
“这……”崔木仁拿笔在手,他心里没底,不敢下笔,抬头看看上官飞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把心揣回肚子里,边画押边笑道:“大人真会开玩笑?说笑之事,还当真画押?搞得像问案一般?”
“谁在跟你开玩笑?”苏婉把脸沉得像要打暴的天——阴森森的对着崔木仁喝道。
崔木仁一见,只觉得从脚底心往上冒冷气。
“崔木仁,本官问你,你共有几房妻室啊?”
“回大人话,共七房。……”他看苏婉瞪着眼睛瞅着他,又赶紧解释,“她们都是自愿嫁到崔家的。”
“那除此之外呢?”
“再没……没有了!”崔木仁战战兢兢地答道。
“师爷!给他记下!”
“回大人,都已记下。”
“好!张县令,你带人去崔家柴房西墻找出酒壶,再把一竿人证给我带过来。上官,你派人去废窑把汪芙蓉、姚豹接下山来。”
“喏。”
“来人哪!立刻升堂!”
“升堂……?”崔木仁一听,直吓得魂飞天外。
“崔木仁!你强占儿媳、禽兽不如!毒害人命、天理难容!你还妄想欺骗他人与你顶罪?简直是丧尽天良!你是如何犯下的滔天罪行,还不与我从实招来?”苏婉猛一拍惊堂木怒斥道。
直到两班衙役“威武”升堂,苏婉堂上怒斥,崔木仁才回过神来。
原来那天劫人的是她们?……那我现在落在她的手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如就给她来个死不认帐。我大哥在朝位居尚书,没有口供,她也不敢把我怎么的?……想到这里,他定下心抬头叫道:“大人!冤枉啊!”
“你还敢喊冤?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隐私,她是怎么知道的?”苏婉强压怒火问。
“大人,休听她信口胡诌?她是恨我大义灭亲,才捏造事实,蓄意加害的。”崔木仁狡辩说。
“是吗?本官又没说是什么隐私,你怎么知道就是她凭空捏造?那你倒是说说,她捏造的是何等事实?”苏婉强压怒火问。
“这个……?”崔木仁一时哑言。
“看来你是不肯轻易认罪了?……来人!带他几位夫人上堂!”
几位夫人上堂行罢礼一旁站定,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崔木仁。
“几位崔夫人,你们有谁曾经跟你们家老爷吵过架?”苏婉看了看她们问。
几个夫人看一眼崔木仁,赶紧答道:“回大人话,不曾与老爷争吵过。”
“你们不记得啦?当年……”崔木仁急忙递话说。
“嗯……?”苏婉见他企图递话,忙冲他一瞪眼警告他说,“本官未问你话,你不得插言,否则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然后又转向几个夫人问,“你们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
夫妇们还不知道崔木仁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于是昂首说道:“我们一向以夫为天,从不敢顶撞半句,何来争吵之说?”
“是吗?你们没记错吧?要不要再想想?”苏婉看看崔木仁,挖苦道。
几个夫人又努力想了想说:“可能是有过争执,……”
“哦?把他弄伤了?”苏婉忙问。
“不!我们敢保证,绝对没有伤害过老爷!……”夫人们肯定地说。
“哦?……”苏婉看着崔木仁点了点头。
“大人!事情过去太久,夫人想必是忘了?夫人你再好好回想一下?”狡猾的崔木仁赶忙接过话来提示,那两只眼睛直盯着大夫人,急得眼珠子直转。
还是七夫人机灵,一见他直转眼珠,马上就说:
“哦……想起来了!……大姐,我不是听你说过,你们年轻的时候曾经吵过一次架吗?好像还吵得很凶?是不是还弄伤了他?……”她边说边悄悄地捏了她一把,又对她使了个眼色。
大夫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明白了,故作一拍脑门子恍然道:“对对对!是有这么一次!你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
“是吗?那你不会也忘了伤他哪里了吧?”苏婉见她们搞怪,不由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