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忻发现假苏婉的声音有变,就示意孙氏兄弟去带小宝,他想从小宝嘴里套出真伪。
小家伙听孙六发问好奇怪地反问道:“你好奇怪耶?管我在哪里睡觉干嘛?……”
“关心你啊?看你娘每天那么多的公务,怎么照顾你呀?”
“可不是?都把我娘累病了!幸好上官叔叔回来了,要不然我娘的嗓子就哑了?……所以我就跟上官叔叔睡了,让我娘好好养病。……”小家伙翘起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嚄!小宝长大了!还知道心疼人了?”孙六笑着夸奖道。“那你上官叔叔这些天都是跟你们在一起吗?”这小子又问。
“上官叔叔是偷跑回来的,他说被坏人给抓去了?……”小家伙神情紧张地说。
“哦……。”孙六吐了一口气,来到堂前,放下小宝。
小宝一看见玉宁公主,就扑在她的怀里撒娇说:“娘!那个公主不是个好孩子,偷跑出来玩都不告诉她娘?害得您都生病了?……小宝不要娘生病。现在上官叔叔回来了,你就让他去找好了?”小公主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红着脸尬在那里。
上官飞赶紧拉过小宝,见没有闯出漏子,便笑着逗他:
“好哇!小宝?枉叔叔平日那么心疼你?你竟然一点都不心疼叔叔?这么辛苦的事,还叫叔叔我去做?”
“不是不是!”小宝慌忙摇头,“小宝也心疼叔叔的。”他又一指孙五孙六他们说,“你也可以让他们去做啊?”
“小小年纪就知道以上压下,以大欺小了?不得了!是谁教你的?”曹忻现在也放心了,俗话说:‘小孩嘴里掏实话。’这刘文宝的话应该不会有假,所以也也指着他逗笑了起来。
玉宁公主的手心里可是捏着一把汗呢?现在见是有惊无险,也松下心来,陪着笑了。
仆人们端上来早餐,几个人又坐上桌子用餐。
“上官师爷,那你是怎么脱身的?”曹忻吃着吃着忽然又问。
“我嘛……,就别提了?……”上官飞装模作样地甩着脑袋说:“我早就怀疑那两个太监有假,就去想拆穿他们。他们见事情败露,不等我问出口,就趁我不备、把我撂倒,还用了根这么粗的绳子把我拴住,……”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又说,“然后拽着我东躲西藏。我嘴里还被几双脏袜子堵着,又臭又腥,我是欲喊无声、欲吐不能,就堵在胸口这块儿,上下翻腾。那个难受的滋味吆?……吆吆……啧啧?怕是无人能够体会?”
说得众人哪里还吃得下去饭?都停下筷子,压住胸口的恶心。
“上官飞!你……?”小公主一听气坏了!可又不能发作,她只得捂住嘴,压一压胃部的翻腾,然后用眼睛狠狠瞪着他。
“大人别着急,听我说完嘛?……”上官飞赶紧冲她挤挤眼睛,又说,“我当时也问了,可他们说人不是他们杀的,他们只是想劫个财刚巧碰上。也该着我倒霉,非得要追根纠底,既然是识破了身份,就不能留我,怎么的也得跟大人换一条生路,所以才把我劫走,想来要挟大人。我那时哪有办法?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就在我快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来了一位侠士……”
“邱潇?……”孙五脱口接话道。
“对,就是他!……哎?你怎么知道的?”上官飞故作吃惊道。
“不不,我怎么会认识他?……”孙五慌忙解释说,“我也是前几天才见过此人,当时他还说跟师爷你有交情,想必就是这个人……”
“哦……,我还当你们早就认识呢?”上官飞见他吓得够呛,顿了顿又接着说,“……此人可是了不得?一看到我就知道是被绑架了,马上出手。……你们也知道那两个盗贼的厉害吧?可邱潇一出手,三下两下就把他的给打趴下了!……”
“这么说……你抓住他们啦?”曹忻冷眼旁听,心说:好你个上官飞,还真能编故事?那好,我就陪你演,……于是故意插话说。
“那当然!他听我说这两个人是盗贼,立刻就把他们给绑了!……”
“那他们人呢?”曹忻赶紧追问。
“这个嘛……”上官飞故意犹豫了一下,又警惕地说,“隔墻有耳,我现在不方便说。要是被他们同党知道了,再劫了去,我可就白忙豁了?”
“对对对,还是上官师爷考虑周到!既然盗贼已经抓住了,是不是劫镖之人,大人明日一问就清楚了!”曹忻心想:不管你上官飞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抓住了那两个人就好,明日大堂之上,他们能替我背黑锅最好,如果不能,就立马杀了他们!倘若是苏女蛮和上官飞合伙使的计,那就一并将他们除掉!……想到这里,他又紧催着玉宁公主说:“大人若不紧快了结此案,我们何日才能找回公主?”
上官飞看出他的用意,忙递话对小公主说:“大人你的嗓子还行吗?若能问案,我这就叫孙捕头随我去带人?……”那意思是说:你现在就装病,尽量拖延时间。
玉宁公主也听出来了,马上装作痿糜的样子,两手搂着脖子,用大母指顶着下巴,沙哑着嗓子说:“嗓子干痛难当,怕是一两天问不了案了?……”
“巡案大人,此案可拖延不得?现在的盗贼如此猖獗,怕的是夜长梦多啊?大人!”曹忻急道。
“曹大人因何如此心急?我家大人可是国之栋梁,身体拖垮了,你担待得起吗?那两盗贼现在由邱道长看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上官飞“嚯”地站起来,大声喝斥道。然后又对小公主说:“大人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卑职和曹大人就行了!……”
他也怕公主在这里坐久了,会让他们看出破绽,于是叫过小宝:“小宝,吃饱了快来扶你娘回去休息?”
“看大人如此难受,要不要叫个大夫?”曹忻假意关心道。
“不必了!我只是上火了,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衙中之事就有劳曹府尹了!”小公主炝着嗓子说。
“既然这样,下官遵命就是。大人回去好生调养生息,盼大人早日康复,我们也好早日结案。”曹忻只好说。
这一整天,玉宁公主都是躺在床上装病,她也觉得这样最保险。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上官飞拿了点儿吃的给她送了过来,小宝也跟进来,赖在床边不肯走。上官飞赶紧走过来说道:
“小宝,你昨天晚上是怎么答应叔叔的?快去叔叔房间睡觉去!”
“不嘛?小宝要陪娘!”小宝撅着小嘴说。
“瞧你们教的孩子,这么不懂事?”玉宁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