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行使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岗,在遍地都是杂树灌木的掩映下,一座老旧的小庙在月光下隐露出来。
“应该就是这里。”苏婉举步上来,推开庙门。
忽然,“嗖嗖”两支暗箭向她飞来,还好苏婉反应快,忙挥剑拨打雕翎。
“什么人?”她立在堂前,高声喊喝,“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没有回应。
“本官剑下不死无名鼠辈,快快出来报名受死!”她又喊了一遍,可还是无人应答。苏婉神筋一紧,紧张地贴墙靠着,借着月光,抬眼向里观看:
小庙内,供放着一大两小三尊神像,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城隍爷神像了。神像前摆一长方石台,依稀可见一些香烛;方台下是一个拜垫,再有就是四方石壁了。除了神像的身后,就再没有躲藏之地了。……
苏婉看准中间的城隍神像,猛地飞身跃了过去,却没有人。她又用剑横扫一下旁边两座小神像后座,也没发现什么。
“怎么回事?”苏婉暗自嘀咕,“童成想杀我易如反掌,何必再用这种技俩?……这里没有人,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呢?”苏婉来到石台前,伸手点然一根腊烛,她拿着腊烛,仔细检查庙内,看石台上的灰尘并不多。
“这里常有人来吗?童教头约我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可庙堂就这么点儿大,哪里藏得住那么多的银子?……可是,为何有人要放暗箭呢?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明堂!”苏婉举着腊烛,把庙内大小神像都抠了个遍。
“没有哇?”她挠了挠头,息灭腊烛,转身又来到庙外,飞身上了屋顶,再环顾四下:到处都是灌木丛林,少见人迹。“那……经常到这个地方来的,一定是有什么见不人的勾当?……”
她正想着,一抬眼看到远远一条黑影疾飞而来,她赶忙趴下。看来人小心翼翼地侧身进了庙中,不大一会儿又出来向远处观望,当他发现地上的箭头时,捡起来看了看,不由大喊:“苏婉!你在哪里?”
苏婉一听是童成,赶紧从屋顶跳了下来:
“我在这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让你三更前来,你为何早到?”童成紧张地埋怨。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这暗箭怎么回事?”苏婉问。
“我也不清楚。我还以为你……”童成看着她欲言又止。
“箭是从里面射出来的,还好我躲得快?”苏婉余惊未了。
“应该是他们设的一个机关,你……没伤着吧?”
“没有。可我把这里都搜遍了,什么也没发现啊?”
“可能是射出后自动还原了吧?”童成又指着地下说,
“你哪里知道?这地下还有一个密室。”
“密室?”
“就是地窑,我猜就是他们的地下金库。”童成说。
“他们把银子藏在这下面,怎么去取呀?”苏婉纳闷道。
“看到这个神像手里的珠子了吗?这就是密室的机关。”童成一指神像的手中的珠子说。
“机关?还带这样的……?这怎么打开呀?”苏婉惊奇地问。
“别问了,正因为难打开,所以才找你帮忙的。你现在去外面帮我把风,发现有人来,就赶紧通知我,我再试试能不能打开?”童成说着拿出一包东西放到地上,打开来,尽是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工具。
苏婉看了一眼,忙说:
“好,我这就去外面守着。”
“苏婉……”童成忽然叫住她。
苏婉回身莫然地看着他。
“谢谢你还信我。……对不起!”童成满是负罪感。
“你不必道歉,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赶紧干活吧!童大哥。”苏婉淡然说了声,来在庙外,又纵身越上房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什么?我没听错吧?……她在叫我‘童大哥’……?”看着她的背影,童成不由一阵欣喜。忽地又摸摸胸口,赶忙拿起用具,干起活来。
上官飞与皇上闲聊了半宿,才回房休息。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睁睁地听着鼓打五更。
“都五更了!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童成设的局吧?……应该不会吧?童成要杀她,还用等到现在……?明知是仇人还帮她,莫非对她有了非份之想?……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等,得快点把她找回来?……”想到这里,他一个跃子翻身,窜下床来,迅速地披衣系带、蹬靴取剑,快步向城隍庙跑来。
苏婉站得高、看得远,老远就看见一人影向这边飞奔过来,她赶紧飞身下房,来通知童成。童成因打不开机关锁,急得浑身冒汗,刚解开衣服,松下凉,苏婉就进来了。
“有人来了!”
“啊?”童城吓了一跳。
“怎么办?”
“快躲起来!”
“躲哪儿?”
“这边。”童成边说边慌忙收起用具。看苏婉还在犹豫,哪顾上多想?一口气吹灭腊烛,把她拽到大神像后面。
上官飞来到庙门前,听里面没有动静,顿觉奇怪。刚跨过庙门,忽觉脚下踩了个硬硬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断箭头。
“断箭?大人?……”他神筋猛地一绷,握着箭头就冲了进来:“大人!……”
“是上官。”苏婉闻声忙从神像后面出来,“不是要你在家拖住圣爷他们的吗?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我……”上官飞正要上前答话,忽然看见童成也从那座神像后面出来,还宽衣解带、坦胸露怀的。他一股莫名的怒火“腾”地上来了:“你还问我?我倒想问问你到这里干嘛来了?自从见到他,你怕是早就忘了杀夫之仇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苏婉被斥得莫名其妙,“你这发的哪门子邪火?”
“上官飞,你这哪里像是一个属下?你究竟是她什么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童成看不惯了,驳斥他说。
“我……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上官飞窘迫地辩解。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苏婉这才反应过来,铁着脸说道。“童教头查到这庙底下是王府的地下金库,叫我过来帮他把风,他想打开那把机关锁。”
“可……可他……”上官飞眼睛盯着童成,仍不肯相信。
童成这才看了看自己,慌忙系好腰带,解释说:“她负责望风,我负责开锁。急热了刚松了松衣带,你就来了,我们哪知道是你?就躲了起来。……”童成说着说着又觉不对劲,“哀?不对呀?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我犯得着跟你解释吗?”
“有完没完?……”苏婉羞脑成怒,“还做不做了?不做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