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看苏婉现在就要为他们翻案,急忙提醒她说:“大人,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怎么不急?……”苏婉一听恼道:“这么大的案子?关乎朝庭圣威、礼教忠贞,怎可懈怠?”
“大人你想啊?但凭他们一面之词,是很难将其定罪的,更何况他还是崔尚书的亲弟弟?”
“那就不管了吗?王子犯法还与民同罪,他崔尚书还敢徇私包庇?……这不是还有个证人厨娘的吗?”苏婉急道。
“厨娘不能证明什么,她纵然肯到堂指证,但说到最后还是脱不开姚豹在帮助汪芙蓉的事,所以证词对他们俩有害无利。除非是铁证如山,否则崔中堂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上官飞分析说。
“那怎么办?让他们远走高飞?”苏婉急的乱出主意。
“大人此话差矣!你现在可是朝庭命官,不是江湖侠士?怎么能不为他们平冤昭雪,反而学那些江湖意气?你让他们何日才能抬头做人哪?他们又怎甘心让崔木仁逍遥法外呢?”上官飞埋怨她说。
“大人,我们不走!”
“对!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这二人也一起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该怎么办?”苏婉烦燥地说。
上官飞思虑片刻说:“这样,就让他们先在这里住下,待我们收集到了有力的证据,再让他们下山告状。……”上官飞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苏婉说:“大人,我出来得太久了,城里一定闹翻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嗯,是怕闹得民不安生了!……”苏婉也感觉到了,于是又对汪芙蓉他们说,“也只能先这样了!你们就先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到处走动,免得叫人发现?时机一到,我就会派人来接你们下山。……上官,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就这么多了!”上官飞解下背馕,拿出银子交给苏婉。
“这些银子,你们省着点花,还能度上一阵子,你们就看着花吧!我们该走了。”苏婉把银子递给汪芙蓉她们就走了。
“谢大人!”这二人跪谢相送,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这才起身。
“姚豹哥,我们真的遇上青天大老爷了!”汪芙蓉眼含热泪感叹道。
“是啊!苍天终于开眼了!也该他崔木仁罪恶到头了!”姚豹也向着天空作揖叹道。……
县城这边,果然不出上官飞所料,大街上是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崔木仁指挥着众衙役和家丁,四处搜寻。
客栈内,县令张勇生亲自带了一班衙差前来搜查。
“仔细点儿,过道、茅房都给我搜一遍!”
杜若秋和小宝正在房中焦急地等着苏婉他们,几个衙差闯进来,把她们推到一旁,到处翻找。
“大人,没有。”
“大人,我这边也没有!”
“大人,我那里也没有!”
“没有?”张勇生一皱眉头,“那他们能躲到哪里去呢?……”
杜若秋紧紧抱着小宝,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我认得她了?她们就是劫走人犯那两人的家眷。”店小二忽然指着杜若秋说。
“哦?”张勇生一展眉毛,盯着杜若秋问:“说,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大人!我一直呆在这里,哪里也没有去啊?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杜若秋赶紧说。
“不是,大人!我看得很清楚,他们是四个人进来的,现在就见他们两个人?”那小二肯定地说。
“好你个刁妇!竟敢谎骗本官?”张勇生气呼呼地举起手,当他瞥见小宝时,又一把拿住他,吓唬道:“你说实话,他们在哪里?要不然我把你们都杀了,再扔进大山里喂狼?”
“你敢?我就不告诉你!”小宝把小脑袋一扬,又赶紧钻进杜若秋的怀里,“二娘!”
“小宝别怕?”杜若秋拢双臂护紧他。
“不说?……好!把她们俩都给我带走!我就不信他们不乖乖前来投案自首?”张勇生气恼地说。
“你敢动我们一下,我就叫你乌纱不保?”杜若秋也恐吓他说。
“大胆刁妇!还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我带走!”张勇生气坏了,朝着衙役们一挥手。衙役们过来,将她们绑上,推推搡搡往外走。
“站住!”就在这时,苏婉和上官飞回来了,见此情景忙大喝一声。
张勇生一眼没有认出他们俩,还冲着他们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搅闹法场,劫走人犯?来人!将他们俩给我拿下!”
“我看你们哪个敢动?”苏婉一亮手中的宝剑说,“上方宝剑在此,你等还不叩头拜见?”
“啊?是女巡案大人?”张勇生一见上方宝剑吓坏了,慌忙跪拜:“泗水县令张勇生叩见巡案大人!事发突然,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张勇生!你身为地方父母,不为民请命,为民解忧?反而助纣为虐,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苏婉看到他就怒火喷发。
“大人!……请恕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张勇生小心翼翼地问。
“那好,你听好了:姚豹是被人算计,才做了代罪羔羊,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崔木仁他自己!”
“大人此话是听何人所说?”张勇生疑惑地问。
“当然是汪芙蓉、姚豹他们自己说的。”
“大人,他们作奸犯科,自然想逃脱罪责,这片面之词,很难服众啊?”张勇生小声辩解说。
“大胆!”苏婉见他非但不认错还出言顶撞,气得一拍桌子。
张勇生吓得不敢再言,可心里很不服气。
上官飞看出他的心思,忙对苏婉说:“大人,张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他又转脸对张勇生说,“我家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急着赶回来与你商议,想与你一起把这个案件弄个水落石出。”
上官飞多会说话?一席话把张勇生说得心里暖烘烘的,慌忙说道:“大人只管吩咐一声,下官自当尽力去办。这‘商议’二字,下官实不敢当?”
“张县令,在本案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本官希望你不要把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尤其是崔木仁那里。”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严守机密。……在场的人给我听好了:如果谁敢向外透露一个字,就以同案犯论处,一律拉出去斩首!”张勇生立即对着在场的人威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