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常年不呆在店里的哦,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个鸟。我问问陈伯知不知道。”说完翠花转身向里走了几步,对着后面的洗手间大声喊道:“陈伯1陈伯!”
陈伯提着裤子急匆匆的出了洗手间,“什么事啊!叫魂一样的!”
“这几个人说是来上班的,老板有没有跟你说?”翠花指着尤笑天四人问陈伯到。
“哦,老板跟我说过了。”陈伯对翠花说到,然后看着尤笑天几人:“你们几个现在开始上班吧!”
“好!”尤笑天点了点头道,然后几人互报了姓名,算是简单认识了。不过岁月饭店确实没有什么生意,也没什么活可以干,很快尤笑天四人便打起牌来了,陈伯双手抱胸,转着圈看着几人手中的牌,时不时的指点几句,扮演者狗头军师和马后炮的角色。
翠花除了拖地就是擦桌子,刚拖干净的地,被陈伯踩出个脚印子后又拖一遍,连续拖了四遍后,双手插腰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颇为得意。
尤笑天虽然在打牌,但是眼睛却时不时的偷偷瞄着翠花。在这个花枝招展的都市丛林中,翠花这种朴素的女孩确实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岁月饭店一上午都没来一个客人,中午饭店最忙的时候也才来了五六个客人。倒不是因为陈伯的厨艺不好,只是现代人,大多为了面子情愿多花点钱去一些看起来高档但实际味道却不恭维的饭店。
下午文涛拎着鸟笼夹着人字拖,穿着大裤衩踢踢踏踏的走进饭店,这时六个人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文涛清了清嗓子,“有没有人啊,吃饭了。”
除了翠花换了个姿势外其余都一动不动睡的死沉,文涛张大嘴,无语了一会后踢踢踏踏的走到对面的一家饭店吃饭。
文涛刚在对面的饭店坐下,尤笑天就醒了,左右看了看店里所有睡着的人。然后鬼笑着轻轻走到翠花旁边,趴在桌子上看着翠花睡着了脸,期间还不忘把翠花垂下的一缕头发捋上去。文涛在对面喝着小酒,把一切看在眼里。
尤笑天看了一会后掏出手机,偷拍了几张翠花睡觉的样子。低下头看了看照片的效果,正要再拍几张的时候却看见翠花瞪大眼睛看着他。
“靠!”尤笑天吓得从凳子上跌了下去,与其说是吓得,倒不如说是因为紧张更贴切。文涛刚抿了口酒,看见尤笑天跌到地上后又噗嗤一下喷了出去。
“你那个回事?”不明因由的翠花关心的问尤笑天到。
尤笑天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哦。”翠花抓了抓头。这时陈伯和张志祥几人也全被惊醒了。
文涛在对面吃完饭后并没有回岁月饭店,而是直接拎着鸟笼走了。又清闲了一下午后就下班了,岁月饭店的规矩很好,六点就下班,不像别的饭店一样忙到很晚。
翠花是住在店里的,因为下班早,为了多赚点钱,所以她晚上还要出去摆地摊。尤笑天几人还在摆凳子,翠花就已经急匆匆的从阁楼上驮下一个大行李袋。袋子虽然很大,但是并不重,都是些轻玩具。
尤笑天摆好一张凳子,不知道她是要出去摆摊,以为她这是收拾行李回家,看着翠花有点失落的问到,“你不干了?”
“哪个不干哦!一天到晚这么清闲,工资照领,这么好的工作上哪找去。”翠花把行李袋放在地上,“我要去摆地摊,多赚点寄回家给我弟弟上学用。”
“哦。”尤笑天有些木讷的回到,呆呆的看着翠花。
翠花见尤笑天那样看着自己,勾下头瞅了瞅自己身上,抬起头大声问到:“嘿!你看啥子哦,赶紧的摆好凳子,我好关门出去摆摊哦!”
“哦哦哦哦!”尤笑天这才反应过来,几下把东西全收拾好了。
这天晚上尤笑天并没有和光头刘几人去玩,而是假装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休息,实则偷偷跟着翠花,在翠花摆摊的对面偷看着她。
这样平静而又温馨的生活过了几天后,几个人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自己加入立龙社是要干番事业的,不是真来做服务员的。而另一边的立龙社里,一开始就很欣赏他们几个的大薛先生也有事要派他们去做了。他们真正的黑道生涯这才拉开了帷幕。
这一天,岁月饭店照样没什么生意,几人在打牌消遣,快下班的时候,文涛和薛棋来到了店里。
尤笑天几人一看薛棋来了,马上安静了下来。薛棋从桌上抽了张面纸,擦了擦凳子后翘着二郎腿坐下,自顾倒了杯水。陈伯和翠花看着这气场,也没敢说话。
文涛对陈伯和翠花使了个眼色,说到:“你们两个先下班吧!”
陈伯一听提前下班,倒是满心快活,翠花这几天和尤笑天相处下来,也有了点感情,看着阵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文涛似乎看出了翠花的小女孩心思,笑了笑说他们有正经事要谈,翠花这才撅着嘴看了看尤笑天有看了看薛棋后出了饭店。翠花一出饭店,文涛就把卷闸门拉了下来。
“大薛先生有什么事叫我们过去就是了,干嘛要亲自过来呢?”尤笑天开口问到,四人在薛棋面前战成一排,文涛靠墙坐着逗鸟。
“这里没什么人,安静嘛。”薛棋说着点了根烟,随后伸出烟盒,光头刘靠薛棋最近。条件反射的想伸手接但是又马上缩了回来,偷偷瞄了一下文涛。
“别这么拘谨,来,抽根烟,这么严肃干嘛!”薛棋笑着说到。
光头刘这才接过烟,分发给尤笑天和张志祥红毛。然后又陷入了一片刻的沉默。一会后薛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问到:“对了,上次在我们社团,你要保的那个人,还有联系吗?”。
尤笑天点了点头,“这几天晚上他有来找我们玩过。”
“嗯。”薛棋点了点,“他是永兴的吧?”。
尤笑天不知道薛棋这话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回话,而是迟疑的看着他。薛棋倒没在意,继续说到:“永兴跟我们社团的关系很微妙,知道吗?”
尤笑天这些天也知道了永兴和立龙的关系,两个社团分刮了西京区的整个地下产业,表面上虽是划了界限,井水不犯河水,两个社团的老大撞到一起也是一副亲兄弟的样子,但是内在斗争却非常汹涌,谁都想挤掉对方,独坐整个西京区。而到时候整个中京市原本的四大社团并立的局面将改为一家独大,两家附和。
“知道,表面和平,但实际上谁都像吞掉对方。”尤笑天直接回到。
“嗯,听说现在永兴在大肆招兵买马,看来是想跟我们开打了。”薛棋一副忧愁的模样。一边的张志祥已经猜到薛棋想让他们做什么,看来这这是要弄无间道啊。薛棋忧愁了一会继续说到:“你们几个刚进社团,进来后也一直在这里洗盘子,如果我让你们现在通过那个刀手混到永兴去,有没有难度?”
四人听完后交换了下眼神,最后尤笑天说到:“山炮杀了我爸,如果不是大薛先生帮忙,我也报不了这个丑,所以大薛学生想让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去做。”
薛棋听完后点了点头,“好!不错,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上班了。”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尤笑天,尤笑天推手拒绝,薛棋却说:“你们平时也要用钱,我薛棋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兄弟的!”
尤笑天接过了支票,薛棋站起来拉了拉衣角,转身拉开卷闸门到胸口高时弯身出去了。但是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那里。文涛看着尤笑天几人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尤笑天的肩膀:“这事办好了,你们几个马上就上位了。”然后也走了。
薛棋和文涛走后,光头刘一脸不解的问到:“天哥,大薛先生干嘛赶我们去永兴啊,赶我们过去又为什么还要给我们钱?文涛哥还说马上就能上位了,这事我怎么都捋不清。”
“大薛先生是想派我们去做内鬼。”张志祥面无表情的解释到。
“你看你笨的,还整天说我笨!”红毛嘲笑光头刘到。
尤笑天深吸一口气后吐出,转身看着三个人,“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大薛先生给我们出了张好牌。”
这时翠花把门全顶了上去,急匆匆的跑进来,担心的问尤笑天到:“怎么样?老板没对你怎样吧?”
尤笑天看着翠花笑了笑,“没事。”
两人忘了环境,对望着。视线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光头,光头刘恍然大悟的说到:“你们两个不对劲啊!”张志祥一听噗嗤一笑,这么多天了,他到现在才发现。
翠花脸马上就红了,躲到一边。尤笑天装蒜的瞪着光头刘,但是撑了一会后也笑了出来。光头刘再看看张志祥和红毛,他们两个的表情非常明显的告诉光头刘“是人就看出来了,就你不知道。”。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张志祥拉着红毛和光头刘就出了岁月饭店。
岁月饭店只剩下尤笑天和翠花,两人沉默着,心里都在想着找什么话题打破沉默。突然两人同是开口,然后又同时收住声。
“你先说吧。”尤笑天说到。
“我没什么事,你有事你说吧。”翠花推了回头。
“额。”尤笑天抓着头,好像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又充满了片刻后生硬的开口到:“你等会要去摆摊吧?”
翠花点了点头。尤笑天眼珠左右转了转,“不如等会我陪你一起去摆摊吧!”
翠花拉着衣角,未置可否。尤笑天看她这样子,就当她答应了,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先去帮你拿东西!”尤笑天说着就往阁楼走。
“哎!不行!”翠花突然制止到,尤笑天转身不解的看着翠花,翠花缓了个口气道:“我自己去拿,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去的。”说着独自上了阁楼,尤笑天抓着头,想着什么时候还有这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