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几人也不拖沓,借了辆车,就往小兵的奶奶家去,为了怕有警察或者大象哥的人跟踪,义仔还兜了几个圈。小兵的奶奶住在郊区,离城区有四五个小时的路,所以到小兵奶奶家时已近是凌晨五六点了,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义仔把车停在了一条田坝上,打车车窗指着一片稻田那边的一排农舍,“他奶奶家就住在那里,车子开不过去,我们下车走过去。希望那小子真正他奶奶家,不然就真不知道怎么帮他了。”
义仔把车停在一边,几人下了车,浩浩荡荡的向着农舍走去。
而农舍里最里的一间老房子内,小兵把一件件叠好的一副放进一个书包了。眼睛不满泪水和血丝,小兵身子很单薄,剃个小寸头。小兵的奶奶在一边,流着眼泪。
“兵兵啊,这次去外面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啊!我听说泰国那边很热,还有很多害人的降头,你可千万别跟人闹别扭啊,凡事以和为贵,能忍就忍,忍不了吃点小亏也没什么事。”奶奶心疼的对小兵说到,小兵半夜回来后撒谎对奶奶说他要喝朋友去泰国做生意,本来打算告别奶奶马上就走的,但是实在舍不得,所以逗留到了现在才收拾衣服。
“行了,奶奶,我知道。我是大人了,会照顾自己的。”小兵已经收好里衣服,流着眼泪对奶奶道。说着把裤兜里的钱摸出来,塞到奶奶手中,“奶奶,我不在这些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身上就这些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你省着点用,我一有赚钱了就回来接你去享福。”
“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吧,在外面没点钱傍身不行,和朋友打交道啊什么的都要花钱。不能只花别人的钱,不然被人说我们小气就不行了。”奶奶摇着头,把钱塞回到小兵手中,“我你就放心吧,村里的三婶二叔平时都会给我送点菜什么的,一把老骨头,什么时候你的死鬼爷爷来带我走也不知道,用不了钱。”
“奶奶。”小兵哭着把奶奶抱在怀里。
奶奶拍了拍小兵的背,“好了,兵兵大了,不能哭。”奶奶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外面看见合适的姑娘,就去追,别拉不下脸,在一起了就一定要好好珍惜,早点结婚,生个胖小子。说不定奶奶有生之年还能抱抱曾孙。”。
小兵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天还没大亮,但是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要走了。晚点的话怕是走不了了。
“奶奶,我先走了。朋友还是港口等我,船不等人。”小兵撒谎到,其实他是想走山路去离内地最近的一个海滩,然后用救生圈游泳去内地,他的钱还不够叫黑船跑路。
“嗯,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奶奶虽然舍不得小兵,但是怕耽误了小兵的前途,也不敢多留。
小兵背起书包,奶奶跟在后面,两人出了门,朝大路村口走去。小兵回过头对奶奶说到:“奶奶,你别送了,不然我会走的很慢,耽误时间的。”
奶奶听小兵这么一说,也就停了下来,靠着墙上对小兵摆了摆手,“走吧!”
小兵转过身大步离开,奶奶在杵在那里擦着眼泪。小兵从一座房子边上转过弯,身影便消失在奶奶的视线中,奶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小兵一边走一边抽泣着,埋头擦着眼泪。
义仔看见小兵与他相对而来,对尤笑天说到:“是他,果真跑他奶奶这来了。”
“小兵!”义仔大声叫到。小兵听见有人叫自己,这才抬起头,看见是义仔后像看见了希望,笑容从脸上布起,但是笑容还没布满整张脸,小兵又害怕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义仔身后跟着几个他不认识的人。以为义仔是带人来抓他的,吓得调头就跑。
“别跑!”义仔见小兵跑走,大声喊到,同时和尤笑天几人也跑了起来,追向小兵。
“义哥?”小兵边跑边一副哭腔喊到,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最相信的大哥也会带人来抓他。小兵自然不会往家里跑,跑惊吓到了自己奶奶,也怕奶奶会被连累,于是便转了个湾横着跑,尤笑天突然变换了方向,从稻田里面插过去,几个大步追上小兵后跳起来一下把他扑倒在地。
小兵挣扎之间义仔几人也赶了过来,看见义仔过来了,小兵也放弃了挣扎,哭着说道:“义哥,为什么连你也要来抓我!”
“跑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是来抓你的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义仔怒到。尤笑天见小兵情绪稳定了一点,也松开了他,并且看样子他也跑不了。
“干嘛杀人!你知不知道你捅大篓子了!”义仔问到。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真的不想杀人!我只是拿到冲出去想吓吓他,是他抓着我的肩晃我,结果晃的太厉害了,刀子就捅进他肚子里了。”小兵颤抖的解释到,然后扫了一下尤笑天几人,询问的眼神看着义仔。
义仔挨个介绍了一下,小兵这才放宽了心。“义哥,我打了你很多电话,直到我手机打的没电了,你都没听。”。
“我手机坏了!”义仔解释到。
小兵把情况和义仔头头尾尾的说了一遍,然后带着小兵回到城区,当然并不是交给大象,而是先把小兵安置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打算先看看事态发展再定夺。而另一边洞箫等了一天还没等到大象交人,挑衅般的带着一群小弟去大象的场子“喝酒……”大象知道自己永兴社和立龙社迟早是要开打的,但是现在毕竟还不是时候,只得强忍着。
一家夜总会外,洞箫和一群小弟在里面喝酒。外面站着五六个人,但凡有客人要来,则回绝说店里装修。
洞箫躺在一张沙发上,脚搭在酒桌上,掀开旁边的一张沙发垫,假装找人的样子说到:“大象,你把人藏哪了?我兄弟死的冤枉啊。年纪轻轻的就,哎,不给他报仇,以后手下的弟兄可怎么服我啊。”
“我已经派人到处去找他了。”大象与洞箫相对而坐。
“找什么啊找?找了一天一夜了,还找不到?是你故意把他藏起来了吧?”洞箫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说到,但是话里却咄咄逼人。
“那小子滑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是我保证一定会把人交给你的。”大象委曲求全到。
洞箫冷笑一声,对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姐招了招手,小姐看着大象,大象把头撇了一下,小姐便笑着做到洞箫旁边,洞箫抱着她亲了一口,“真香。”而后看着大象,“大象,不是我故意找事,你说把人交给我,我是一定相信的。你的人品道上的人都知道,但是我的问题是你要什么时候把人交给我啊!我兄弟现在还躺着殡仪馆呢,一天不把那小子抓出来,一天不出殡。你不是想我兄弟躺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殡吧?”
“洞箫哥说笑了,怎么会呢?”大象心里犯愁到,警察问自己要人,洞箫又问自己要人。别的时候倒是不怕,但是换着两方要开打的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只能先稳住对方。等社团人马准备好了,立马开打,到时候第一个要打的就是现在他眼前趾高气昂的洞箫。
洞箫不屑的看着大象身后的小弟,鼻子轻哼一声。
“啊!我现在打电话问问一个小弟找到人了没!”大象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义仔的电话,洞箫带人去了永兴社的场子,摆明了就是要闹事,所以永兴社的小弟已经去了很多人,义仔现在也正在赶去的路上。见大象打电话来了,接通到:“大象哥,我们马上就到了。”
“什么什么啊!我问你找到没有?”大象有点不耐烦的说到。
义仔看了看旁边的尤笑天,“还没有,正努力在找。我现在正赶过去,把具体情况跟你说说。”
“行了,快点。”大象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在酒桌上。
“怎么?还没找到?”洞箫明知故问。
不一会义仔和尤笑天就到了。“大象哥!”义仔喊到。
洞箫回过头,一眼就认出了义仔和尤笑天,但是尤笑天入了立龙社的事他却不知道。
“哈!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怎么哪里有事就哪里有你们啊?”洞箫问到。
义仔和尤笑天都没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大象后面。
“你那小弟找了没有?”大象问义仔到,虽然义仔电话里说了还没找到,但是场面上还是要当着洞箫的面再问一次的。
义仔眼神闪烁的摇了摇头,“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是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大象突然发怒的站起来,捡起一酒瓶砸在义仔头上。义仔硬着头皮挨了一酒瓶子,大象刚坐下,义仔头上的血就从头发里流出出来,顺着脸廓。
“那是你小弟!你找不到人?”大象质问到。
洞箫轻蔑的笑了一下,看着义仔:“那是你小弟啊?你还真会教啊,自己捅完我们立龙的老大,现在又让你小弟去捅我们立龙的小弟。”洞箫言语间的表情已有原来的轻笑变成恼怒,眼神从义仔身上飘到大象身上,“是你教他们的吧?大象!”。
义仔杀了狼狗的事,大象后来是听说了的,但是事情既然过去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压着火气对说到:“洞箫哥,你也太会开玩笑了。我们两边的关系这么好,我还跟你们狼狗吃过饭呢,我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做的,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洞箫假装眼睛有点疲劳的揉了揉,在大象未注意的时候突然跳起来,顺手操着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义仔脑门上,这一砸的分量和刚才大象砸的就不一样。大象是对着额头最硬的地方砸的,而洞箫则是朝着义仔的太阳穴砸的,随时可能会被砸死的。义仔中招后立马倒在了地上,尤笑天赶紧蹲下去扶住了他的头。
“今天我帮义务你教一下小弟。”洞箫很轻松的说着,把满是血迹的烟灰缸丢在沙发上。
大象有点愤怒了,洞箫打的虽然是义仔,但是摆明了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在自己的地方,自己的小弟让外人打了,这事说出去大象就不要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