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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大白

这一段时间,林珑发现方子瑜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邀她逛街或者骑马,起初她还不觉得怎么,每天玩的很是开心,可时间久了,她便察觉出了方子瑜待她不同从前。所有她感兴趣的东西都会买来给她,甚至对她温柔宠溺,这让林珑很不习惯。

自何言丘和姐姐林珞走后,林珑便继续和方子瑜他们在这里,因为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之前托言丘哥哥送出去的两封信还没有回音,所以她在等信。

林珑骑马越来越稳,也越来越熟练,而且她也很喜欢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仿佛胸中的那一腔热血都沸腾了起来,这样的自己感觉很好。

看着前面那一对并头前进的人儿,再望望四周美如画的风景,林珑突然有一种策马奔红尘,神仙眷侣一双人的感觉。

“在想什么?”

方子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珑回过神朝他看去,调皮一笑。“你猜猜。”

方子瑜的目光向前一望,笑了笑,这才回头说道:“是不是觉得陆大哥和沈姑娘很像神仙眷侣?”

“哇!这你都能猜到。”林珑闻言咋舌惊奇的看着方子瑜。

你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方子瑜笑笑没说话。

“对了,方大哥,忘了问你一件事了。”林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方子瑜说道。

“什么事?”

“就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他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还有那天他说的话,什么叫本该属于他的?”

方子瑜勒住了马,垂着眼眸,就停在那里,却让林珑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绕在他的周身,将他紧紧拢住。林珑立即便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忙驾马过去,呐呐的望着方子瑜,犹如做错事的小孩般,可怜兮兮的望着方子瑜说道:“方大哥,我就随口一问,你不愿回答也没关系。我,我真的不是要探你的隐私的,我,我只是,只是......”

“没关系。”方子瑜抬眸看到林珑担忧的神情,心下一暖,笑着下了马,向林珑伸出手。“下来再告诉你。”

“哦。”林珑赶紧伸手过去,接着方子瑜的手力从马上下来。

“我娘是在方家遭遇大难的时候嫁过来的。那个时候方家出现内乱,使得别的商家趁虚而入抢了我们多数的生意,这才让方家人意识到他们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局面中,可造成的结果已无法挽回,只能寻求别人的帮助。那时候家父初任家主,不仅没能治好内乱还招来了外患,这让爷爷大发雷霆之火,一气之下将家父赶出了方家。就这样在外的家父恰巧遇上了去往寺庙上香的娘,娘可怜他的遭遇便回去求了她的父亲,起初外祖父是不同意帮家父的,因为同在金陵,而方家也算大户,所以方家发生的事外人多少也会知道一些。他听闻方家之所以出现内乱的原因是因为家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她的父亲几年前做生意失败,所以在家父继任家主之初便将商铺的多数银子都送过去,还叮嘱几家商铺的掌柜,若是他们来买东西,可以赊账,可到最后都这样不了了之。时间久了,他们赊帐也越来越厉害,商铺的多数银子都流到他们的口袋里,这才让方家的众人察觉到不对劲,一查之下竟发现是因为现任家主的原因,大家自是不愿自己的银子就这样没了,于是才闹出了那样的局面。可后来外祖父发现自己的女儿对家父芳心暗许,本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出于无奈只能出手帮助方家,可条件是家父要娶了自己的女儿,家父当时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三媒六聘,将我娘娶进了方家。起初家父与我娘还算恩爱有加,可随着生意转好,他便很少来我娘的房间了。我娘起初以为是他生意忙,再加上那时候查出我娘怀了孕,所以她便没有多留意,等到生下我后,我娘这才发现家父自她怀孕以来就很少来看过她,就连我出生了他也没来。后来家父将他的表妹和那个出生不久的孩子接进了方府,我娘这才知道原来他每日不在的原因根本不是生意有多忙,而是在陪伴着他的表妹,而且还有了孩子。我娘心痛欲绝,自那后就再也不允许家父进她的房间了,爷爷更是气的将他的家主之位给罢了,所以家父便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了我娘的头上,两人从此犹如仇敌一样。文婷是家父喝醉酒与那表妹吵过一架,跑来我娘的房中那夜后才有的。我娘那时候身子早已弱的不行,在生下文婷后便去世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娘的样子和她说的话,‘文轩,记住,将来一定要找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成婚,娘不希望你像那人一样做个薄情寡义的人,毁了别人的一生。千万要,记住!’至死我娘都没能合上眼,眼中的恨是那么明显。于是我就发誓,一定要将我娘所受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讨回来,那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后来是爷爷告诉我,以杀止杀,以恨还恨,这样只会让自己活得痛苦,在人生道路上越走越偏,当一个人达到了别人需要仰望的地步时,那些曾经来说的威胁将都不再是威胁,他们只能仰你的鼻息得到生存,这样对他们来说才算是最大的耻辱,比杀了他们只图一时之快还要解恨。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强大,就是想让他们更深刻的感受这耻辱。”方子瑜自嘲地说道。

所以她那个弟弟才千方百计的想着杀了他吧!林珑心中很是难受,为他们这样心酸却要耗尽一辈子时间的过往感到不值,替方子瑜,更替他的娘亲。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方子瑜见林珑久久沉默,心中黯然一片。的确,这样悲惨的过往和他现在所努力的一切都是那么黑暗,她这样的单纯善良又怎会不怕?

“没有。若是我,估计会让他们无路可走,吃穿都成问题,那会让他们还时间和精力报复。”林珑摇了摇头,望着方子瑜认真的说道。

“真的这么厉害?那看来我以后就要全权仰仗珑儿你了。”方子瑜心下温暖,望着林珑笑着说道。

林珑小脸儿一红,说不出话来,最后又觉得颇有些不甘,狠狠瞪了方子瑜一眼,这才转身跑开,独留下还在微笑的方子瑜。

傍晚的时候,方子瑜来到林珑的门前,敲了敲,不一会儿见林珑打开了门,对上他的眼睛,满是疑惑。“方大哥,有事吗?”

“嗯,我可以进来吗?”方子瑜望着林珑笑着说道。

“哦,请进。”林珑侧身让开。

林珑失眠了,早上起来顶着两个熊猫眼被前来找她出去的沈念君一番笑话。没办法,谁让方子瑜昨晚告诉她的那件事让她太过吃惊,以至于一晚都辗转难测。林珑有些出神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你可知这是什么?”方子瑜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展开手才看清他手掌中的那物件竟是一个上好的镂空型羊脂玉。

“这不是一块玉吗?”林珑看来看去,这就只是一块羊脂玉,没有变成其他东西,

“它的确只是一方玉,可它的来历却一点也不简单,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块玉,同时也是方家的传家信物。此玉名为知颜,原本它是完整的一块,后来爷爷将另一半取下来送给了他的知己好友,因此才有了一个约定。”方子瑜定定的望着林珑说道。

约定?怎么方大哥也同她一样身负一个长辈的约定?不对!难道......林珑诧异的抬头望向方子瑜,却见他点了点头,林珑忍不住惊呼出声:“竟是你!”

“是,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碰见。”方子瑜笑笑。“你脖子上带的那个花朵形状的玉正是这块玉的另一部分。”

林珑赶忙从自己的脖子上将那块贴身带的玉取下递过去,方子瑜接了过来,往那镂空的上方一放,不知道怎么按压了一下,那两块玉竟真的镶嵌在了一起,自成一体,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凸显的痕迹,仿佛刚才还是两块玉的样子从没出现过。

“好神奇!”林珑忍不住感叹道。

“这个给你。”方子瑜将完整的玉递了过来。

“不行我不能要,这可是你方家的家传信物,怎么能随便送人。”林珑赶忙摇手拒绝道。

“这玉于我来说,还没有你送我的这个来的珍贵,再说它有一半是你的,我再将另一半送与你也没什么不妥。”方子瑜将林珑送给他的翠笛拿出来,望着她说道。

“你还带着它?”林珑吃惊地问道。

“嗯,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珑儿,你那么冰雪聪明,我的心意你难道真不懂吗

?”

我的心意你难道真不懂吗?

怎么会不懂。

只是......她还不能坦然接受。

“珑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沈念君的手在林珑的眼前晃了晃,随即恍然一笑,神秘兮兮的凑到林珑面前悄声说道:“难道是在想你的方大哥?”

“沈姐姐!”林珑一听,立马臊红了脸。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沈念君见林珑难得的露出女儿家的羞态,正觉得有趣打算再逗逗,就听外面传来了店小二的说话声。“林姑娘,楼下大厅有人找你,说是从京城来的。”

林珑正羞臊的满脸通红,一听这话,忙正了色朝着门外喊道:“好,我马上下来。”

武阳,逍遥派。

白贺天正在和属下商量要事,就听有人来报说是沈林沈公子等人要见他,那小子还敢来!白贺天正为自己前一段时间折损的隐藏实力心痛不已,没想到罪魁祸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白贺天脸上隐有怒气。一甩袖,冷哼着说道:“请他们去客厅!”

“是,盟主。”

林珑一行人被一名下属带到客厅,久久等候都不见白贺天的身影,林珑心中冷笑涟涟,这白贺天的算盘倒是打得响,

“哈哈,各位小友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一阵笑声从客厅外传来,接着白贺天走了进来,笑眯眯的朝着方子瑜他们拱拱手,说道:“实在是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各派大小事以及江湖上的各类纷争都需要及时处理。”

“是我们先有打扰,白叔叔,白苒可在?”方子瑜拱手回礼。然后望着白贺天问道。

“苒儿最近在跟着他师伯学武艺,恐怕不能出来招待你们了。”白贺天状作歉然的说道。

“我们是朋友,无须如此客气。”

“今天诸位小友前来是有何事?”白贺天点点头,对着在座的人说道。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来想请白盟主替我们讨个公道。”林珑笑着说。

“哦?可是有人欺负你们?”白贺天状做惊讶的说道。

“也算。”

“那你说说是何事情?”

“白盟主先稍后一会,等人都来齐了再说也不迟。”

白贺天心下有些不喜,这些少年少女太过张狂无礼,他堂堂武林盟主,竟如此扫他的面子,就是别的门派在他面前也要给自己三分颜面,何容这些人在此嚣张?

“哈哈,白盟主,我们又来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堂外传来,随后走进来几人,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瘦削,脸颊狭长,下巴处还留有一撮长长的胡须,穿着宽大的能甩出袖风的墨青色衣服,此时还正笑眯眯的望着白贺天,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后面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珑认识的柳子勤,此时他正一副恭敬谦卑的姿态,倒是让林珑不难猜出那前面的中年男子是澜沧派的掌门章华。那么与柳子勤并立的那名其貌不扬的女子就是章华的女儿章云玲无异了,剩下还有三名弟子,都是上次在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的。很好,没想到这次人倒是到齐了。

那名叫章云玲的女子进来后向大厅在座的众人看了一眼,尤其是看到两个比她还漂亮的女子,顿时瞪圆了眼,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才不屑的冷哼一声转头望向别处。

林珑怕沈念君见到仇人一时失去冷静,赶忙朝她看去,却见她正低垂着眼,仿似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般,林珑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很心疼沈念君。当一切自以为的美好被生生撕碎,还被毁去了女子最为在意的容貌,这不单单是身心一方面的伤害,那时候会如此绝望和断了生念,怕是每个遇到此事的人都会做的吧!

“章兄,你怎么来了?”白贺天有些吃惊,拱手望着章华说道。

“哈哈,不光章兄来了,我们几个也都到了。”说着又有十几道身影迈入了大厅。

“陈兄,李兄,王兄,杜兄,你们怎么都来了?”白贺天更是讶异,他没下过请帖,可为何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前来?

“我们都是受陆公子之邀,前来为他做个见证。”章华说道。

“陆公子?哪个陆公子?”白贺天更加疑惑,他怎么不知道此事?

“各位掌门远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陆靖元这时才从座位上起身,走近几步,朝着各位掌门拱手施礼。

“哪里哪里,陆公子客气!”众位掌门见状赶忙还礼,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而白贺天看到众掌门诚惶诚恐的卑恭样子,很是不解,转身望向他身后的那名年轻男子,从容的拱手示意:“陆公子是?”

“在下陆靖元,见过白盟主。”陆靖元拱拱手,神情不卑不亢很是淡然。

“原来是大临陆家的少主,都怪在下眼拙没认出陆公子,还望陆公子不要介意。”白贺天一震,赶忙赔笑说道,甚至那笑中还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笑话,大临陆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凌驾于朝廷和江湖之上的唯一一个家族,可以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对他们最好的描述,他们可以顷刻之间便覆灭一切,所以江湖上有传言,宁可得罪朝廷,也别得罪陆家。

“白盟主客气,今日陆某是受朋友之邀前来当个见证,所以白盟主不必殊待。”

白贺天笑笑,请大家都坐下,然后转身吩咐管家换茶好好招待。这么个与陆家接触的机会他怎会放过?而且更让他暗自生恼的是,那几个老家伙竟不声不响的让陆家承了他们的恩情,这样既不用费力又能与陆家拉上关系的事,倒是让他们占了大便宜!

“沈公子,人是否都到齐了?”白贺天不得不对这姓沈的少年重视几分,能和陆家少主做朋友,哪怕再无身份背景,有陆家少主这座靠山在,依然可以横行无阻。

“嗯,差不多了,不过还需再请上两人基本就齐全了。”林珑点头说道。

“还差谁?我立马派人去请。”

“那就麻烦白盟主把逍遥散仙花无歅花老前辈请来就好。”

师叔?请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想通了要做他的徒弟?白贺天面上有些为难的对沈林说道:“这恐怕有些不好办,师叔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上次回来后就大发了一顿脾气,然后就居住在后山谁都不见,要不是他老人家对苒儿、蕊儿疼爱有加,允许他们近身伺候传授武艺,怕是谁来了都会被赶出去。”

“你这小子,又在编排老夫!”一道声音响起的同时,就见一人影快速的闪了进来,朝着林珑奔去,话中是满满的惊喜。“沈小子,原来你没死啊!”

“花前辈。”林珑赶忙站起身行礼。

“嗯嗯,好,没事就好。”花无歅上下打量林珑,见他真的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这才抚须慈爱的笑着说道。

“多谢花前辈挂念,沈林受之有愧。”林珑心下有些感动,诚心诚意的拜谢道。自第一次与这老翁以那样独特的方式产生交际以来,林珑从最初的畏惧到后来的不耐烦,从没将他当做一个长辈来看待。在她觉得,像他这样性格乖张又强横凶狠的人,根本不能作为长辈来看待,而如今看到他是真心实意的替自己担心,为自己高兴,林珑的心中便有些愧疚,虽说他曾威胁过自己要杀她师父,可哪有真正动过手,而自己三番五次对他的挑衅,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事情,可见自己先前自以为的都是错的。

“不必和老夫客气。”花无歅大手一挥,笑着坐下。“你找老夫来可是愿意拜师啦?”

“呃,晚辈是有一个故事要说给在场的各位前辈听。”林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花无歅下不来台,于是只好婉转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故事?什么故事?”花无歅疑惑的问道。

“花前辈稍等片刻,还有一人马上到。”林珑朝着花无歅恭敬地说道。

“好,那老夫就暂且等上一等。”

不消片刻,就见进来两人,为首的那人众人都认识,是药王谷主李克,只是他看着精神不太好,脚步虚浮无力,只能依靠旁边那名布衫青衣少年的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李兄,你这是?”白贺天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李克懒懒的抬高眼皮看他一眼后,便垂下了眼任由那名少年将他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好了,现在人基本都已到齐,那我就开始讲故事了。”林珑看了一眼白贺天,这才出声说道。

白贺天心下有些恼怒,这两人不将他放在眼里,不过众人都在,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翻脸,于是只好隐下怒气,转身坐回椅子上。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江湖上有一位受人敬仰的医者,他慈悲心肠,救死扶伤,很受百姓爱戴,于是有人称他为医圣,医众圣者。就因为这个百姓加封的称号,让他深感责任重大,顿觉仅凭一己之力很难救治天下百姓于疾苦之中,于是他创建药王谷,广收弟子,希望可以在将来他百年之后仍能将治病救人的精神传递下去。只可惜众多弟子中不论品性,只在医学上极有天分的人也太少,最后连他女儿在内,才只有师兄妹三人,而其他弟子多数孤苦无依,他不忍心将他们遣送下山,于是便将他们留在药王谷里,将他们侍弄草药,照顾药圃或者伶俐一些的在他跟前近身伺候。这师兄妹三人中,大徒弟自小丧失双亲被药王捡来抚养长大,为人忠厚老实;二徒弟拜师学艺,在医学上的天分极高,为人也很是聪明圆滑;三徒弟是他唯一的女儿,跟大徒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有一天,药王深觉自己老了,女儿都已长大成人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同时也觉得那两个徒儿都能独当一面了,便想着将女儿嫁给其中一人,另一人就继承药王谷谷主之位。可他一直醉心医术,对三个徒弟的感情不甚了解,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他们分别叫到跟前询问,他先是叫了二徒弟过来,问了他对自己小师妹的看法,见这个徒弟并无意与自己的女儿,便叫他回去,后派人将大徒弟叫了过来,还是相同的问题,不过大徒弟从小就对这个小师妹爱护有加,且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是不一般。药王大喜过望,这与他原本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大徒弟的秉性忠厚善良,但太过耿直,若让他担任谷主一职,恐怕难以胜任,若是由二徒弟来掌管药王谷,那会有更好的发展。但药王又想到一个问题,若是自己的女儿更中意二徒弟,那又该怎么办?他试着征询了下大徒弟的意思,大徒弟说若是师妹心意二师弟,他会祝福他们,药王谷主二师弟比他合适,而且他只对医术有兴趣,无心谷主之位。药王等大徒弟黯然离开之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叫来问问她的意思,在得知她中意的是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大师兄后,药王觉得真是天遂人意,连老天爷都如此眷顾他,于是便紧锣密鼓的给自己的女儿和大徒弟举办了婚礼,因为他应好友逍遥派掌门叶无笙之邀前去为他治疗,也打算结束后去各地巡诊问访,这一走一年半载恐怕也回不来,所以婚礼办得有些仓促,但一应东西也是齐全的。三个月后,药王的侍从伤痕累累的回到了药王谷,告诉这对新婚夫妇药王遭遇歹匪袭击,已经遇难,那对夫妇哪里愿意相信,留书一封,将药王没来得及说出的遗言写到信中交由侍从,让他将此信转交给二师弟,匆匆收拾行李出谷寻找,自此一去便杳无音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莫清早已震惊的从座位上站起了身,等到沈林说完,她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声。

“伯母先别着急,我的故事还没讲完。”林珑笑了笑,接着继续讲到。

“先前说道药王医圣,那就不得不提一下他的好友逍遥派掌门叶无笙叶老前辈,想当年,逍遥派那是怎样的辉煌,两位少年英才更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称霸武林,成为江湖上那些习武者崇拜和学习的对象。‘逍遥圣手叶无笙一掌震天下,逍遥散仙花无歅一拳定乾坤’,只是叶老前辈一生痴迷武学之道,很少有闲暇时间来管理派门中事,同时他也无心掌门之位,更不想逍遥派因他走向衰落。于是便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他的师弟,奈何他的这位师弟比他更不喜欢被俗事羁畔,建议他将掌门之位传于他的亲传弟子,但叶掌门觉得他的徒弟还太年轻,磨练太少,想要让他的师弟暂代掌门之位几年,到时若是这徒儿可以胜任了,那便传位于他。可这个师弟自由自在惯了,哪里受得了那几年甚至更久的拘束,便连夜离开了逍遥派,甚至与他的师兄招呼都没打一声。那徒弟听闻了此消息,便将这消息告诉了正在闭关修炼的师父,致使叶掌门练功走火入魔。于是便有人趁这个机会,对叶掌门暗下黑手,将他的手脚筋挑断,扔下悬崖。”

“什么!我师兄是被人害死的?”花无歅惊叫出声,站在座位旁震惊的望着沈林问道。的确,他为了避做掌门之位连夜离开,后来听闻师兄练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他便匆匆赶了回去,但人已下葬,所以没来得及看师兄的遗体一眼,便没有多做怀疑,可如今有人告诉了他师兄真正的死因,他怎能不震惊,怎能不愤怒!“是谁?是谁害了师兄?老夫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花无歅的怒吼响彻大厅,震得武功底子薄弱的人东倒西歪,更遑论没有丝毫武功的林珑,她早已面色惨白,嘴角渗出了鲜血,若不是方子瑜及时护住了她,恐怕下场会更惨。

“珑儿,你怎么样?”方子瑜看着怀中惨白着脸的林珑,满脸担忧。

“我没事,方大哥。”林珑笑笑,有些虚弱的说道。她没想到这花无歅花老前辈会这样的愤怒,若是知道要揭开真相自己还要付出血的代价,那她宁肯换种温柔点的方式。

“沈小子,告诉老夫是谁杀了我师兄!”花无歅耳目狰狞,一闪便冲了过来,想要抓住林珑的胳膊,却被方子瑜抱着躲了过去,花无歅更加愤怒,正要再闪身过去抓时,却因为林珑的一句话而停下了动作。

“杀死叶掌门的凶手不止一个。”

“都有谁,说出来!”

“花老前辈,请您冷静一下,待我讲完这个故事,我想您会明白的。”

“好,你说。”花无歅这才压下怒火,静听林珑接下来的故事。

“三十年后,有一个少年因与白少主是朋友而来到了逍遥派做客,这个少年只是为了观赏武林大会才来的武阳,却不想在逍遥派竟遇到了那名要强收他为徒,还扬言要杀了那少年师父的老前辈,奈何那少年根本不会武,敌不过武功高强的老者,但也不愿就此屈从,他见那老者奔来,一急,便撒了一把药粉出来,没成想在一旁的白盟主倒是个识货的,竟认得那药是药王谷历代谷主的隐秘药剂之一。大家都知道,药王虽医术高超,但却是个不会武的,而他又要时常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一两个不认识人的,所以为安全起见,药王便为自己炼制了一些保命药符,以备不时之需。大家可有想过,素来与药王谷毫无交情的逍遥派掌门怎么会一眼就认出药王的秘药?还有就是前一段时间的暗杀事件,李克李谷主带领众多蒙面杀手,一次次对我们进行袭击,而后来我拿李谷主的性命做要挟,竟没有一个人理会,直到白少主前来相助我们,那些蒙面人才有所收敛,我们也才有机会逃生。试想一下,哪有属下不在乎首领性命的?而且李谷主也同样不会武功,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和财力招揽一群武功高手?”

这一下,厅中众人炸开了锅,这还不明显?这分明就是李克与白贺天狼狈为奸干出来的事。一件可以说是巧合,两件也勉强算是巧合,可现在还不止两件,更是超过了三件,直奔四、五件而去,若再有人还相信这是巧合,那就证明这人恐怕也是他们的同伙。

“白贺天,你好大的胆子!欺师灭祖的事你竟然都干得出,枉老夫还一直对你信任有加!”听了整件事,花无歅哪还有不明白的?气的一把拍碎了自己身下的那把椅子。

“师叔,我是冤枉的,请听我一言!”白贺天心中慌乱,但还是很快的稳住心神,反正死无对证,凭你空口白牙就想陷我于不仁不义的死地,简直找死!

“你说!”花无歅怒气冲冲,一甩袖子冷着脸说道。

“师叔,这小子的话根本不可信!您想,师父他老人家将我从小养大,可以说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再禽兽也不可能杀害自己的父亲。还有师父他老人家对武功的痴迷您应该最清楚,而且我派逍遥掌、逍遥拳都极为难练,每进一层都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而师父那时候正在第八层的关键,听闻您离开一时分神导致筋脉错乱,爆体而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啊!”

“那你怎么解释认得那秘要之事?”花无歅冷静了下来。的确,他们的武功虽厉害,但每练一层难度就会增加,所以稍有不慎出点意外也算正常。

“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还在世的时候跟我提过,说是药王曾拿出此药让他看过,还说了一些这药的特性,那天见这小子使用后您的反应,我就立马想到了此药,这才会惊呼出口,那时我还以为这小子是药王谷的下一任谷主继承人呢,本想结交,却不想他竟这样诬陷于我!”白贺天痛心疾首的说道。

“真的?”花无歅瞥了白贺天一眼说道。

“千真万确,贺天不敢有所欺瞒!”白贺天见花无歅放软了语气,便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连忙点头说道。

“白盟主还真是敢说,那你可知道你们逍遥派武功为何会练一层便难上一分?”林珑笑着对白贺天说道。

“世人皆知,所有事物都没有真正的完美,有圆便有缺,有盈才有亏,武功也一样,逍遥掌虽厉害,但它的不足之处便在于功力进一层,便会多一层的困难,若是好练,那岂不是所有习武之人都成了武林高手了?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哦,忘了,你不会武。”白贺天望向林珑的目光嘲讽意味十足。

“是啊是啊!白盟主说的有道理,若是好练,那我们大家岂不是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了?”其中一派的掌门应声道,其他几派掌门也跟着点点头。

“看来白盟主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逍遥派的历史。”林珑不为所动,望着白贺天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贺天冷下了脸,沉声问道。这小子是想毁他名声还是扳他下台,或想让他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肚子里的墨水太少了。”

“你!小子,奉劝你一句,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休要张狂的好。”

“多谢白盟主好意,在下谨记在心。”林珑笑着对白贺天说道。“作为回报,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你普及一下逍遥派的历史吧!其实逍遥派的创派祖师是位阴阳八卦师,他深谙面相风水之道,但却对武功一窍不通,可耐不住这位祖师收了个武学奇才的徒弟,而且通过给他观面看出他将来定会大有一番作为,所以你们的这位祖师给他的徒弟寻了个武林高手教其武功。而这位徒弟和叶掌门一样也是一心痴迷武道修炼,倒是让他根据阴阳八卦自创了一套功法,原名叫逍遥阴阳功,可这位祖师嫌徒弟取的名字太没水准,便直接简化叫逍遥功法。这套逍遥功法根据阴阳为基准,所以完整的逍遥功法既有掌法又有拳法,但奈何后世弟子很少能将这套功法完整使出,于是便慢慢的将逍遥功法分离开来,虽然这样练得的武功也很厉害,但有个弊病就是上升一层便难一分,而且在修炼的过程中还有可能导致筋脉逆行,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但我说过了,叶掌门和你们创派祖师的那名弟子一样是个武痴,武痴的好处就是心无杂念,所以在武道一途上比一般人要强出许多,而且他看了逍遥派曾经的历史,所以他虽修习的是逍遥掌,但在逍遥拳上也有一定的领悟,只是还没达到那位弟子的境界,所以你说的筋脉逆转倒是有可能发生,但爆体而亡嘛,则有待商榷。”

虽然林珑说的委婉,但大家还是听出来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不然哪还有创派祖师的那位弟子?而且还是将逍遥功法练到九层的境界。

“哦,对了,还有一事忘了告诉你了,暗香迷醉根本不是药王研制的秘药,而且在替叶掌门诊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药,所以白盟主,你撒谎了哦!”林珑望着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的白贺天补充道。

“不可能!爹爹那天给我的就是暗香迷醉!”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大家都扭头去看,就见白蕊从大厅的侧门屏风处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的身影,正是来不及喊住妹妹的白苒。白蕊走出来愤怒的盯着林珑,这少年还真是命大,如今还敢跑到她的地盘上放肆,诬陷她爹爹,不管是哪一条,啊都不会放过此人。

“哦?哪天给了你暗香迷醉?”林珑挑挑眉问道。

“蕊儿!别胡说八道!”白苒拉住白蕊的衣袖,沉着脸说道。

“哥哥,你还要维护他吗?他都诬陷爹爹了,你还要帮着他,难道非要让他把爹爹害死你才高兴?”白蕊转过头望着白苒大吼道。

“你乱说什么!我哪有想害爹爹?”白苒也气白了脸。这事怎么敢承认?承认了岂不是说爹爹与药王谷主关系匪浅,那害死师公的最大嫌疑便落到了爹爹的头上了,可不承认那岂不就落实了沈林之说,成了有意谋害之罪了?怎么样都是死,还不如沉默,什么都别说的好。

“你还说没有,我替爹爹证明清白,你为何要阻难?”白蕊愤怒满面,对着自己的哥哥也不客气。

“蕊儿,别说了,听你哥哥。爹爹知道你是想要还爹爹清白,可也不能把你自己也无故的扯进去,你的孝心爹爹懂,但也不能叫旁人平白无故的冤了你去。”白贺天望着女儿心疼的说道。

“爹爹。”白蕊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望着白贺天无声抽泣

众人看到这一幕,对刚才的判断又产生了一丝不确定,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能教出这样优秀的儿子和孝顺的女儿之人,心思也应该不是那样坏吧!

“白盟主,自始至终我可没说过你是凶手吧?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林珑转头望向白贺天说道。

众人一愣,又大略回想了一下林珑说的话,的确,这少年的确没说过白贺天是凶手,而这些猜想都是他们自己根据这少年的话得出来的,难道这事还有隐情?

白贺天也和众人一样,被林珑的话说得一愣,仔细回想了半天,这才确定这小子还真没说过,那他是什么意思?“你的确没说过。”

“你最多算是别人借刀杀人的行凶工具而已。”林珑等白贺天说完,这才又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白贺天刚缓和的脸又黑了下去,这说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凶手和行凶工具还不是一样杀了人?

“字面意思啊!难道白盟主又听不懂了?”林珑眨眨眼,望着白贺天说道。

“你!”白贺天气极,但又不知道要如何要辩驳,难到还说刚才的话,可到头来还是自己丢脸,不如不说。

“白盟主可有想过,为何当时只是二徒弟的李克能拿到药王秘药?难道是因为药王疼爱他而另眼相看?可他有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有从小抚养大的大徒弟,怎么来说都比对这二徒弟的李克感情强吧!李谷主,你觉得呢?”林珑诱导式的问着白贺天,最后又转向仍坐在椅子上还虚弱的李克。

李克闻言也吃了一惊,是啊!既然是秘药,肯定被师父妥善安放,一般人怎能见到?李克又细细回想着三十年前那件事发生时的情况,对!是他!“是你!高义!”

众人见李克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一髯须中年男子,瞬间都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人是谁?

“真的是你?”坐在他身旁的莫清不敢置信的望着高义。

“师姐,这话你也信?”高义无奈的笑笑。

众人见他的表情,便有些信了几分,毕竟这男子大家都不算认识,也不是什么有名人士,而且看着也算是忠厚老实,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就是你!我之所以能拿到师父的暗香迷醉,就是因为听见你和明远谈论这事了。”李克肯定地说道。

“师兄,我没有,而且你也刚听到沈公子说的话了,暗香迷醉根本不是师父研制的药,而且在我们出谷之前师父也没有此药。”高义仍是满脸无奈,望着李克说道。

“哦?高叔叔为何就确定我说的是真的呢?”林珑眼眸一转,望着高义笑着说道。“还是说高叔叔其实知道真正研制暗香迷醉的人或者谁才有真正的暗香迷醉?”

“这,我也不知。”高义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既然你也不知,那么这个话题就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了,药王有秘药,可既然是秘药,那肯定便是秘而不宣的东西,我相信你在药王身边伺候不应该不懂这个道理吧!那你为何又会和明远光明正大的讨论此事,难道就是有意让第三个人听到?”林珑又一连串打出疑问。

对啊!这就和各派的武功秘籍一样,都会藏着掖着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有谁会笨到明目张胆的与别人说,不怕被有心人偷听了去?这明显不合逻辑。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也清楚。白姑娘替你背黑锅这么久了,还挨了那一顿重打,我想你怎么都该好好谢谢白姑娘的。”林珑望着高义说道,见他猛地抬起头望向自己,林珑只是笑笑。

“什么!我替他背黑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白蕊尖叫着说道。

“白姑娘可记得那次送行遇袭之事?”

“当然记得,可这与我替别人背黑锅有什么关系?”

“那白姑娘可记得当时对我暗下黑手拍飞我,后又被我的家人拍的重伤之事?”

这一下,又是一阵炸锅,谁能想看着如此娇憨可爱的善良女子,竟也会做出这样下作之事。

白蕊被众人这样一议论,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少冤枉我!”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也懒得替你找出那个让你背黑锅又狠挨了一顿揍的人的证据了。”林珑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继续说。”白蕊无奈,只得妥协。谁让她知道自己替人背了黑锅,还被人狠揍一顿的事实呢,这口气怎么样都咽不下去。

众人一阵唏嘘,看来这事是真的,若不是真的那也就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除非她真的对人下了黑手,但又毫无所觉的替人背了黑锅,还被人揍了一顿,是谁都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你当时一掌拍向我的时候,可有觉得自己的力气一下子变大了,竟把我给拍飞了。”林珑引导的说道。

“的确是,我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白蕊想了片刻点点头说道。

“其实那不是你的力气,是别人将自己的力气传给你了,他的本意是想借你的手拍死我,可是你实在不济,武功平平,所以他失算了。”林珑摇着头遗憾地说道。

“那你怎么证明就一定是他?”白蕊伸手指着高义说道。

“这还不简单,当时所有人中,就只有你、沈姐姐、香姨和高叔叔会武,而那时香姨受重伤沈姐姐搀扶着她,且她们两都站在我的身侧,想从背后拍我一掌也不可能,那这样就只剩下你和高叔叔了,你的武功稀松平常,根本不会把我拍飞,而且你也没有那样的力气,但事实是你做到了,可见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有人暗地相助了你一把。你说对吗,高叔叔?”林珑分析着当时的情况,对白蕊说道,而到最后,则又转过来问高义。

“好缜密的逻辑!可这些都是你凭空猜测出来的,就连你的属下也只看到了白姑娘伤人,沈公子,你这样冤枉人可不好。”高义笑着摇摇头说道。

“所以这也是高叔叔你的高明之处啊!让背黑锅的人都背的心甘情愿,的确不简单。不过不知道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林珑望着高义说道,停了片刻,又笑着说了一句:“我觉得是时候让你见一见你的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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