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施主莫怕,那山中两蛇妖已被本座收伏。你们暂时脱离了危险!”观音回道。
低下小厮听了,忙忙喊:“好啊,好啊,真太感谢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了。”
说完,又是几个响头。
“不过,若想永世得安宁,除了平日里的烧香拜佛,还需仙子与我到山上的本座庙宇。教会你些保身驱邪的本事,也好赠些厉害法宝,及还你那玉镯。”菩萨道。
一朵小黄花从空中飘然飞落,菩萨神手捕之,捏花一笑,道:“为表你之虔诚,由此宅出发,独自一人,三步一拜倒,五步一磕头,前往山上之目的。”
甄飞一把推开玉香,忿忿不平道:“你不要去。菩萨,这也真是刁难人,从这磕到十几里的山上观音庙,不要了他的命啊!”
“不行真美善之事,又以何结善缘结善果?”观音含笑道。
玉香听了,点头道:“菩萨,此劫由我引起,为解救众人,也为自身赎罪,我愿如此前往。”
观音笑道:“仙子慧根深广,真乃大彻大悟者也。”
玉香到了观音庙,已是日薄西山,血流盈额,汩汩流过双颊,手脚酸软,体如抽丝。
这观音庙宇座北朝南有东西两大殿:东大殿为观音堂;西大殿为诵经房和僧人的居室。西大殿东侧,设有三余处小殿,为游僧客居之房。在东大殿门前左侧植有一棵古槐,时人称唐槐。槐粗约需三人合抱。
玉香直走观音堂,路上既无僧侣游人,玉香心想:必是山上闹妖,一哄而散之故。
到了正堂,一身高十二尺有余的观音金身佛像伫立正中,相貌神态与往日所见无二。
由于疏于打理,供桌前已蛛网暗结,但从香炉里密密麻麻的香烛茬,厚厚的香土烛泪,可看出往日香火之鼎盛。
玉香满是敬畏仰望着佛像,突然,佛眼流出了一串泪珠,落在案几。
玉香也满生感动,不会,一股泪水从心涌到眼眶,欲落下。
刹时,玉香眼前一亮,观音菩萨从金像里幻化出来了,伫立在他面前。
“你果然不令本座失望。”观音菩萨甚是欢喜,道。
玉香额头的痂仍在冒着血珠,渗到双鬓,若刚涂抹的糨糊。
“菩萨,现可否传道授宝于我?”玉香摇了摇恍惚的脑袋道。
“等有惠岸使者交代你一切事物,后我方传本事给你!”菩萨道,后一闪光归于佛像中。
等了半日,堂里都有些许昏暗了,一长身素衣男子方从后堂走出,行了合十礼道:“仙子久等了。”
惠岸望了眼摇摇欲坠的玉香,叹道:“菩萨果然没看错人,仙子佛志坚定,难得难得啊。”
说完,从口中吐出颗白莲子,扔到地板,莲子遇土则入,不久萌起一嫩芽,嫩芽茁壮成长,开叶,吐苞,苞绽放,托出一莲蓬,莲蓬渐长,密集的黑洞越多,散发着金光。
莲蓬长成圆桌大的莲座时,金光已照得满屋通亮。
惠岸道:“仙子坐上去吧,一为疗伤,疏通经络,二为增强体质,以便稍会儿传汝通天仙术!”
玉香抬腿跨过鲜红的荷瓣入座。闭目打坐起来。
忽然间,玉香感觉得越发的恶臭,头晕脑涨。在看那荷瓣,变作了把把寒光闪闪的天罡刀。
玉香惊吓得浑身发冷,猛的欲起身往外跳,可说时迟,那时快,从莲蓬孔已伸出万千藤蔓,须臾手脚被束缚到动弹不得。
“哈哈。”惠岸摇身一变,变回了韩冬。
“菩萨救我!”玉香双目含泪,朝天央求道。
“可笑你死到临头还不明白。”韩冬又轻摆那曼妙的身姿,又变化成了观音菩萨。
“我就是菩萨,哈哈!”
“在地下停车场你为什么要现真身!?”
“什么地下停车场!?急坏了脑子吧!”
玉香这才大吁一口气。
咣声,天罡刀合拢,形成一花骨朵,将玉香严严裹在里面,接着天罡刀不断向内旋转,玉香看着那慢慢逼近自己,寒光闪闪锋利的刀刃,蕴芗闭上了眼,静待死神的降临。
刀在胳膊剜出一丝肉,已鲜血淋漓,滴落在削铁如泥的刀刃,逐渗透了进去,旋转莲座嘎然停止,那些喝了血的‘刀骨朵’,缓慢的舒张开,冰霜般的锋芒消却,生出了暖暖的红色,恢复成了朵朵生机勃勃的荷花,缠住身躯的藤蔓纷纷缩到莲蓬眼,焕发金光。
玉香手掌合十垂于胸,稳当当一步一步走下,烈日灼灼般的光芒夹带着蜜香令韩冬浑身刺痒。
“你到底是人还是佛?”韩冬惊恐得张牙舞爪起来。
“只要心善,人人皆是佛。”玉香微微笑道。
“笑话,要是这的话,没人千辛万苦去修他娘的枯寂的仙了。”韩冬吐了口沫星子。
伸卷着鲜红的蛇信子,欲攻击,忽想到昨日狼狈败北之事,便罢手了。
穿栋绕梁而去。
周宅众人,无论贵贱,大小,看到玉香安然无恙,仙气萦绕似的从山上归来,服帖得五体投地,恨不得立马扑通跪倒磕头。
甄飞问起,玉香只道庙上什么都不记得了,仿佛梦游一样。
从那假观音在众人面前道出玉香是仙子后,玉香在周宅的地位立即提升了不少,金枝也不怎难为他,甚至刮目相看,只碍于昔日之结,不便显得十分的热情。
玉香之异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济昌府,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庶民乞丐,都沸腾不休。
拖家带口携金带银,涌向半山上的周宅,相面问卦,求子起福的,甚至抬些半死半活的病人寻其医治。一时间,比山顶那观音庙更为热闹。玉香自是说,无那本事,一一逐了出去。
甄飞则谎称玉香师傅,半路拦了这等那般法事,皆应允下来,自是收钱无数。
玉香之事继续发酵扩张,递及京都,蔓延海外。
不时,皇帝亲题“满仙楼”金漆大匾,挂于府邸正堂顶。
周宅因祸得福,每日贵客盈门,原本远居外地的,亦陆续归来,沾仙气,睹仙容。
“好个表哥,几月不见,你竟成了神仙。”水南左瞧右望道。
“我可说不是吗,皇帝老儿也赏了个匾,什么‘满仙楼’,乍看,仿佛座酒家。”阮茵双手搭拉在玉香肩膀,捏了下。
“玉香哥可辛苦了,近日老是接待那些个非富即贵的人,幸好玉香哥聪明,会挑挑摘摘重要的人物接见。”阮茵朝肩膀又捏了一把。
“一口一玉香哥,叫得起挺亲的.我走了,出去玩,你们亲。”水南道。
阮茵又是跺脚又是晃身肢,嘟囔道:“讨厌,说什么呢,你才和他亲呢!“
“表弟,不多呆会儿?”玉香说完,扭头欲望眼他,谁知水南已不见踪影。
“水南他很忙。”便又回头对阮茵道。
“呵呵,他啊,准是又去挑挑摘摘女人去了。”阮茵‘恶盯’着水南去的方向,撇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