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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决赛的前天,天空忽然变成了灰色,陈骁道:看来明天又是一场雨战了。张坤道:管他什么天气呢,我们只要把比赛踢赢就行了。我道:下雨天踢球对体能要求很大,而且容易受伤,大家都注意点。教练道: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无论明天你们取得什么样的结果,你们在我心里都是No.1,明天上午九点中,在这个地方集合,不准迟到,否则自己想办法赶到球场,不准耽误比赛,你们谁有事情提前说出来,没有事情的话,现在就地解散!

九点钟的天空依旧是灰色的,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滋润着万物,没有人迟到,我们登上了大巴车往市中心体育场赶去,我依旧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角落里,带着耳机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旋律,或奔放,或柔情,随后我摘下耳机又睡了一会,过了一个多时辰,赶到了决赛的场地,下了车,到更衣室里侯着,因为雨下的实在太急,也就没去踩场,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看来这场比赛注定在雨中进行,虽然我蛮喜欢在雨天踢球的,但是在雨天里踢球的确会有许多的客观因素,而且对体能要求巨大,不过这对双方来说是一样的。

因为这是陈骁在这支球队里的最后一场比赛,我把队长袖标交给了他,让他出任这场比赛的场上队长,到了入场的时间,虽然只是一场高中生市级联赛的决赛,而且下着大雨,但观众席上的人已经爆满,打着雨伞的,披着雨衣的,还有和我们一样淋着雨的,不熟悉足球的人肯定认为他们这群人是疯了,但懂足球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乐趣,没有篮球馆里灯光下的舒坦,但依然让人如痴如醉。

因为和一中交手过几次,彼此也都比较熟悉,不过毕竟是决赛,双方依然都打的很是谨慎,在我们球队里,我是攻防转换的核心,而在一中的球队里高雄则是负责中场的拦截与抢断,所以我又一次和高雄对位,不过这场比赛里高雄的防守虽然依然凶狠,但比起以前还是有所收敛,毕竟这场比赛吸引着许多人的目光,他也不敢太过于的放肆。

随着时间的深入,球场上愈发的激烈,拦截,抢断,长途奔袭,高难度射门,当然还有神奇的扑救,唯一让人遗憾的是缺少了进球,不过很快,一中就抓住了一次角球的机会,把场上的比分变成了1比0,在他们的庆祝当中是我们落寞的背影,不过比赛还没有结束,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但是上半场结束过后,我们依然0比1落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告诉我们没关系,我们有机会,只是差了一点运气,下半场刚一开始,教练就把萧云撤了下来,让邱泽明上去,撤下一个防守型中场,上了一个前锋,明显是要加强进攻,但是在萧云被撤下之后,我们就又被一中找到了破绽,他们又攻进了一粒进球,此刻的我们已经落后两个进球,形势非常不乐观,教练又一次做出了换人调整,撤下一名后卫,把晋荣换了上去,阵型改成了343,看来是准备放手一搏了,毕竟我们已经两球落后,教练的这个换人很快便起到了效果,我在中场断球,一个过顶长传找到了晋荣,晋荣胸部停球,面对李广亮冷静推射,李广亮下意识的用腿当了一下,不过陈骁拍马赶到,补射,把球送入了球门,李广亮也无能为力,场上的比分变成了1比2我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比赛已经踢了70多分钟,张坤一直是带病作战的,应该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做出了换人的手势,教练用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把张坤换了下来。

离比赛结束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莫非我又一次要倒在争冠的道路上,难道这就是命?我怎么能够甘心,我在中场得球向前盘带了两步,直接起脚打门,一脚势大力沉,石破天惊的远射攻破了李广亮的十指关,整个球场开始沸腾了起来,我们又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在一次的拼抢过程中,陈骁被侵犯,倒在地上,显得很痛苦,我慌忙跑到他跟前道:没事吧。陈骁咬着牙站了起来,紧跑了两步示意还能坚持,90分钟的常规比赛结束了,我们踢成了2比2平,因为赛制采取的是银球制,所以我们还要踢上下半场各15分钟的比赛,加时赛刚进行了一会,陈骁便示意不能坚持了,因为三个换人名额已经用完了,我们只能以10人应战,陈骁下场把队长袖标给了我,陈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在这支球队的最后一场比赛,或许不够完美,但他已经做到了他所有能做的事情,比赛踢了100多分钟,有些人已经拼到了抽筋,但都还在咬牙坚持,谁也不肯放弃,那湿透的衣衫是雨水与汗水的交融,30分钟的加时赛结束了,双方都没有进球,120分钟的鏖战过后,比赛不得不通过点球大战决出最后的冠军。

一中率先罚球,而我们这边的罚球顺序我被安排在了第五个,一中的前五个罚球人员全部命中,而我们这边在我之前的前四名队友也都无一虚发,我站在十二码前,面对李广亮,如果我罚不进这记点球,冠军就又一次会被一中拿走,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这一刻我却突然紧张起来,甚至连腿都开始有些发抖,因为我想到了去年的冬天在贺岁杯上因为我错失了一记点球,冠军被一中拿去了,我害怕这样的历史会重演,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而这个时候,林雪凝突然冲进了场内,在我耳边轻轻对我说:还记得你和我打过个赌吗,说如果你赢得了省级联赛冠军让我亲你一口,现在我提前认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虽然这只是个市级联赛冠军!然后她踮起脚尖,在我被雨水与汗水浸湿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虽然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但整个球场开始沸腾起来了,不过很快林雪凝就被安保人员拉走了,我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然后睁眼看了一眼带在肩上的队长袖标,在裁判的哨响之下,助跑,起脚,球朝着球门飞去,李广亮判断对了方向,甚至指尖已经碰到了皮球,但因为球速很快,李广亮没能阻止皮球进入球门,而后一中罚球的球员被我方门将神勇扑出,现在轮到了少寒站在点球点前,只要他把这个球踢进,比赛就将此结束,而我们也会获得市级联赛的冠军,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少寒和李广亮的身上,而我却俯在草坪上不敢看,而后我便听到了欢呼声,少寒成功的把点球踢进,我们获得了市级联赛的冠军!李广亮走到我的身边道:恭喜你啊,获得了冠军。我道:让我开心的是不是获得了这个冠军,而是我终于击败了你一次。李广亮笑道:你的自尊心太强了,你从来都没有输给过我,你只是输给你自己的内心而已,接下来还有省级联赛要打,好好踢吧,你是我见过的踢球最为勤奋的球员。虽然李广亮没有得到这一次市级联赛的冠军,但他却依然的潇洒自如,显得很是平静,也许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所在吧。

市级联赛圆满落幕,我们获得了冠军,当所有人都知道短暂的喜悦过后,就是一场离别,不过陈骁因为受伤,又在这里休息了一段时间。

离省级联赛开始还有些时日,我们也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本以为这些时日会平静的过去,但是有次我在篮球场上和朋友打会篮球的时候,校广播突然想了起来,让我和林雪凝到教导处去,我放下手中的看球朝着交到处走去,敲开了了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林雪凝已经在了,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桌旁开口说道:解释一下比赛的时候球场上发生的事情吧。果然,这件事情还是没能过去,林雪凝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看他太紧张了,所以就想去安慰他一下,以一个球迷的身份。教导主任道:或许的确就是你说的这样,但这里毕竟是学校,你们有想到过后果吗?我道:主任,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更何况那事情又不是在学校里发生的。教导主任道:但是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还是学生,念在你们在学校表现还算不错,林雪凝学习成绩优异,你又带球队为学校赢得了市级联赛冠军,经过校委会沟通给予你们通报批评的处分,不在档案中记录。我道:主任,林雪凝同学是我们学校里的高材生,我不过是个小混混而已,罚我一个人好了!主任道:怎么,还和老师讨价还价了,在老师的眼里,你们都是学生,没有优劣好坏之分,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你们回去吧!我和林雪凝走出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林雪凝道:对不起啊,连累你了,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你不要多想啊。我苦笑道: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提及的话,我几乎都已经给忘了,我本来就是个学渣级的人物,这点处罚对我算不了什么,倒是你啊,以后再做什么时的时候多动点脑子,把脑子都用在学习上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陈骁的伤已经痊愈了,终究还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我们几个送他到了开往机场的汽车站,陈骁去买车票的时候,我看到在马路的对边站着一个女孩朝这里望着,她是陈骁和我们提及过的女孩,应该也是来给陈骁送行的,不过她就一直在马路对面呆呆的站着,陈骁从售票厅走了出来,我道:你还是去和她道个别吧,她已经在哪里站了好久了,陈骁走到了她的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没有一句言语,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个哥哥在安慰失落的妹妹,随后一个转身离开了,一路走来没有回头,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天,我和林雪凝也会如此,陈骁登上了开往机场的大巴车,车辆开始慢慢启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这一别后,再相见,谁也不知会是多久!

送别了陈骁,日子还要继续,今天难得空闲,我想起我还欠梁晓颖一个约定,我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干嘛呢,她道:无聊啊,在宿舍待着呢。我道:我不是还欠你一场电影吗,今天有空一起吗?梁晓颖道:有啊。我道:那你想看什么电影。她道:随便吧。我道:那好吧,我随便选了啊,要是电影不好看了可不能怪我啊。她道:电影不好看,那是导演有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不是导演。我道:那好吧,到时候见!我看了一下最新上映的电影,随便选了一部下午场的电影,然后往一中赶了过去。

到了电影院里,看电影的基本上都是成双入对的情侣,我和梁晓颖的关系在这个时候突然显得有些尴尬,我想要牵住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林雪凝的身影,便就此作罢了,我和梁晓颖并肩坐着,却一次次把她幻想成了林雪凝,直至电影散场,电影里的桥段也没能记得多少。

出了电影院,看着那些亲密的情侣们,我道:我感觉我们来看电影是个错误的选择。梁晓颖道:为什么?我道:你看看别人都出双入对的,我们算什么关系呢?梁晓颖道:哥哥和妹妹难道就不能一起来看电影了吗?我道:哥哥和妹妹,难道这就是属于我们的关系吗?梁晓颖道:这样的关系不好吗?我的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说道:挺好的,饿不饿。她点了点头,我道: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想吃什么?她道:我想吃路边摊。我道:那不健康。梁晓颖道:可是我喜欢吃啊。我道:好,听你的,那就去吃路边摊吧!

我们在路边摊上吃麻辣烫,真的很好吃,我吃了许多,梁晓颖道:还说别人路边摊不健康呢,看你吃那么多。我道:味道实在太好了,不多吃点对不起自己的胃啊。梁晓颖道: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你是不是很好奇那天我和雪凝到底说了些什么!我道:我问过林雪凝,她说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去问你。梁晓颖道:其实我们也没聊什么,就随便说了回话而已,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我,那是怎样的一种喜欢呢?我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没有距离和陌生感。梁晓颖道:那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彼此都很熟悉,曾经我也以为我是喜欢你的,但后来我发现,这种喜欢和爱情无关,更像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我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这算是拒绝了我曾经对你的表白吗。梁晓颖道:你真的觉得那是一次表白吗,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你爱的人是林雪凝,进电影院的时候你想要牵住我的手,却又突然放下了,因为在那一刻你心里想到了雪凝,难道不是吗。梁晓颖的这一番话让我思索了许多,从一开始与林雪凝公交车站的相遇,再到决赛场上林雪凝的那点燃球场的一吻,与她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浮现,梁晓颖接着说道: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的存在,因为你也搞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你之前之所以说喜欢我,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依赖,所以我们都不应该再去欺骗彼此,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我也曾以为我是爱你的,但我错了,林雪凝为了缓解你的紧张情绪可以在数千人的注视下吻你,我是做不到的,你想一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更像兄妹,而你和林雪凝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完全的不同!我仔细的想了一会,好像和梁晓颖说的完全相符,莫非,我真的已经喜欢上了林雪凝。梁晓颖看着我沉思的模样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吧。不过我警告你啊,你要是真想和她在一起,就好好学习去,别再整日吊儿郎当的了,跟小学时候的你完全不一样了。我道:不管我再怎么学也不可能跟上她的脚步了,可能我们一开始我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但是人家坐的是飞机,我骑的是二八大杠,链子生锈的破自行车,怎么追。梁晓颖道: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啊!不是说在省级联赛比赛的时候,会有职业球队的俱乐部官员观赛并且选拔出几名球员来吗,这或许就是个机会啊,你别错过了啊。我道:对啊,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万一被选上了呢,那样我就可以把那些破书给扔掉了。梁晓颖道:书是一切知识的源泉,丢掉了它就丢掉了整个人生。我道:你什么时候还当上哲学家了,不过你这话也太过于荒谬了吧。梁晓颖道:我可不是什么哲学家,我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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