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啊,这家伙用‘白衣’连挑6个人”。
李托占据街机《街头霸王》1P的位置,轮番击败了6个挑战者,一群玩游戏的“玩儿友”们都围在机台前看他“摆擂”,并纷纷议论,连“游戏厅”的老板都凑过来看,在众人的瞩目和吹捧声中,李托都飘飘然了。
还有不服的、自认为是高手儿的继续投币挑战李托,结果都败给了李托。
隔了一会儿没人在敢和他比试,李托更狂了,他喊:“还有不服的没有”。
话音还没落,就见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揪住了李托的耳朵,人们赶紧一回头,我认识,是李托的妈妈,找到游戏厅来了。
我顺便看了一下游戏厅的表,已是晚上6点半了,学校5点散学,散学了我拿着书包就直奔游戏厅,发现李托和邵兵比我来的还早,于是我买了币子开始玩儿,等没币子了就看着李托玩儿,不知不觉过了快两个小时了,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散了学不回家跑这玩游戏,连饭也顾不上吃!家里有游戏机还出来玩!给我回去!一会儿看你爸怎么揍你!”
李托的妈妈当着众人的面呵斥李托,李托老实了,默默地拿起挂在机台角上的书包跟着走了。
游戏把李托害得不浅,上次考试他考了全班的后几名,他瞒着家里说老师没发卷子,是第23名,每天中午和下午散学,他都直奔这里,玩儿几个币子再回家,这回没注意时间,终于让他妈妈打听着找来了。
回到家,妈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只好撒谎说我们班留下学生小测,所以回来晚了。
家属院里没有人和我是一个班,所以我说谎妈无法求证,再说我晚回家只是偶尔,所以妈也不会深究。
吃晚饭写完作业已是8点多了,我去找秋实玩儿,每天晚上家属院里的几个小伙伴儿只要一写完作业,就不约而同的到秋实家去玩儿,因为秋实那儿方便,他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爷爷是厂子建厂以来的第二任厂长,现在早已退休了,秋实的父母在体委那边住,两间平房,原来秋实也在那边住的,后来他妹妹大了,需要自己住一个房间,于是他就跟爷爷奶奶来住了,到了这边更好,因为这边玩的伙伴们多。
去秋实那里更方便的是,他爷爷奶奶家共四间房,秋实不仅自己有个房间,而且由于他的父母不在这边住管不住他,爷爷奶奶又疼他,所以他“为所欲为”,他自己说他的房间就是家属院伙伴儿们的“据点儿”,欢迎随时来玩儿,所以我们就把他所说的“据点儿”当成了“根据地”。
在他这里,几个小伙伴儿凑一起啥都学会了,偷着抽烟,大家凑点儿钱买些茴香豆喝两块钱一瓶的绿签“老白干”,不仅是抽烟喝酒,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几个小伙伴慢慢的就学会了打麻将和天九牌,赶上秋实的爷爷奶奶那里都有这两样东西,于是我们就开始打麻将,平胡一毛,自摸两毛。
最近在玩的游戏是“五十K”,这个不输钱,但输了要“惩罚”,怎么惩罚呢?秋实定了规矩“压摞儿”。
所谓的“压摞儿”是最后那个没出完牌的趴在床上“垫底儿”,然后倒第二个出完牌的压他上面,以此类推,头牌的在最上面,“压摞儿”时间是30秒,经常把最后输牌的压的“脸红脖子粗”、“大喊大叫”,谁让你最后才出玩牌呢。
打牌一是看运气,二是看“打法儿”,由于谁也怕“垫底儿”,所以几个人牌技增长特别快,除了运气不好来了坏牌之外,算牌、出牌都运筹帷幄,秋实常说,谁要在家属院玩上儿一个月,再和同龄人玩牌儿那其他人简直就是“低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