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知己情深
自从梁老去世以后,梁蕴难有高兴的时候,每想到爹爹的死去,就情不能抑,满面愁容,看着父亲留给自己的书信,就更伤心难过了。
宁玉和任建儿都看出了她的心思,若这样忧郁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而且现在他们准备要离开清水镇了,梁蕴想着以后也许就要过着这么漂来漂去的日子,离柳城越来越远,离罄音书院越离越远,以后怕是再也难回去的了。
“蕴姑娘,你不要想那么多,我现在去镇上买些干粮,你们先收拾一下。”任建儿安慰道。
“是啊,蕴儿,来日方长,我们一定会再回到柳城,再回到罄音书院的。”宁玉坚定地说道。
梁蕴笑了笑。
“这就对了嘛,蕴姑娘,多笑笑才好看,蕴姑娘你们先收拾,我去买东西。”任建儿说道。
宁玉却在一旁笑了:“任公子真是可笑得很,只听别人都叫蕴儿为梁姑娘,单单任公子叫蕴儿为蕴姑娘,叫的不清不楚,实在让人费思不解,也让人忍俊不禁。”
梁蕴听了宁玉的话也甚觉有道理,便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任建儿。
只见任建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听很多人叫梁姑娘,所以才叫蕴姑娘的,我是不想和别人叫的一样,对于梁姑娘,我想有一个自己特别的称呼。”
梁蕴听了有些脸红起来。
宁玉也笑着望着梁蕴,然后打趣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们蕴儿是在某人心里有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任建儿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解释道:“玉儿姑娘言重了,只是建儿觉得梁姑娘取名一个蕴字极好,含蓄婉转、温静娴雅!甚是喜欢这个字,而若称呼姑娘蕴儿,关系显得太过亲近,会让蕴姑娘以为我任建儿是放浪风流之人,所以才一直叫她蕴姑娘,这样才显得有礼有度,不失分寸。”
梁蕴、宁玉听了这番话感叹不已。
宁玉禁不住说道:“原来任公子竟是如此有渊识教养之人,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任建儿笑道:“只怕宁姑娘是在打趣我吧!”
宁玉连忙辩解道:“蕴儿,你看他说的,我明明是在夸他嘛!他还不信!”
梁蕴也笑着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夸他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你!”
宁玉立刻很无奈地调侃道:“好啊你们,这才多久,你们就串通一气,站在一边啦,看来我刚才说的没错嘛,不过这样的话,恐怕不止蕴儿在任公子心中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想必任公子在蕴儿心中也有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了吧?”
梁蕴听了这话又是气不过又是害羞,回应道:“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玉儿,竟然敢如此玩笑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向宁玉跑去,假装要打她,玉儿一看,慌忙叫喊着向任建儿身后躲闪,三个人的笑声响彻了小屋……
“好了,别闹了,蕴姑娘,宁姑娘,赶紧收拾收拾离开清水镇吧!”任建儿担心那群人会发现他们的住处。
梁蕴想想也是,现在他们三个人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正在到处被人追杀呢!
“那任公子去买赶路的干粮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外面危机四伏的。”梁蕴关心道。
“蕴姑娘请放心!”任建儿笑笑。
宁玉看看他们两个,说道:“我们现在都已经那么熟悉了,还称呼什么姑娘、公子的,真麻烦!”
“宁姑娘说得对。那两位姐姐就直接称呼我为建儿吧!我年龄小两位姐姐些,就尊称两位姐姐为蕴姐姐和玉姐姐!”任建儿干脆地说道。
梁蕴和宁玉相视一笑,点点头。
说完,任建儿去小镇上买干粮,梁蕴和宁玉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已经收拾完了,还是不见任建儿回来。
梁蕴担心地问道:“玉儿,任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宁玉四下看看,摇了摇头。
梁蕴想到这些天在这里也是危机四伏,便立刻急急地说道:“玉儿,我们赶紧去找他,他一个人出去这么久兴许有危险了!”
说完拉着宁玉一起跑了出去。
(第二节)玉剑误伤
话说此时任建儿正在集市上买着干粮,却听到一个人在打听梁蕴的下落,便转身想要查看个究竟,谁知,那人却拦住他,举着梁蕴的画像给他看问道:“请问公子有没有见过画上这位姑娘?”
那任建儿看到画像上梁蕴的样子被画得如此不堪,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敢如此侮辱蕴姐姐,我蕴姐姐什么时候有过如此不正经的打扮?!
任建儿又想到这几日梁蕴遭人追杀,便想到此人找梁蕴必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任建儿便想办法要抓住此人或杀了此人,以免梁蕴被他所害。
慕灏岩见这个人看着梁蕴的画像发呆,便仔细打量了一下任建儿,见他一副清秀模样,便心生鄙夷地想着,亏得你生的一副如此好看模样,却是如此没有眼光,这样的女子也值得你看得如此发呆入神?眼光低的跟我弟弟有得一拼。
正这样想着,慕灏岩却听任建儿说道:“这位姑娘我见过,请兄台跟我来!”
慕灏岩听了立刻感谢一番,便随着那任建儿向小镇胡同走去。
那任建儿一直把慕灏岩带到一个没人的胡同里才停下来,慕灏岩见四周并不像有人住的地方,便走上前去,不解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画上的姑娘在哪里?”
不料,任建儿一个转身却是抽出了剑,直向慕灏岩刺来,说道:“想要见她,先见了阎王再说!”
慕灏岩不愧是习武多年,对剑的反应很是灵敏,立刻用自己的玉铸剑把任建儿的刺剑挡了过去,那任建儿见此人的武功了得,这样的人找到梁蕴,梁蕴的生命岂不是更危险?想到这里便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慕灏岩见此人的剑咄咄逼人,颇有想要制他于死地的感觉,便一边挡剑一边疑惑地问道:“兄台有话好好说!何以如此以剑相逼呢?”
那任建儿一句也听不下去,没好气地说道:“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慕灏岩一想,不对啊,我就向你打听一个人而已,何以引来杀身之祸?
慕灏岩深知自己的玉铸剑伤人的后果,而且还没弄清楚此人为何如此愤恨他,不能随随便便伤人,便只是用玉剑挡那人的剑而已,并不还手。
但是那任建儿却是一副非杀他不可的架势,慕灏岩有好几次都几乎没挡过去。
此人和梁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要见梁蕴而已,此人就会如此生气呢,还对自己步步紧逼,想要杀了自己,此人到底是谁?
慕灏岩这样想着便有些迟疑,不料此时任建儿的剑又向他刺来,只是此刻挡剑已经晚了,只有反击才行,慕灏岩只好放出玉剑,给予反击,但他还是有分寸的,用玉剑向任建儿刺去时有一定的控制,心想一定要正好把剑挨着任建儿的衣服处再停止,好好地吓吓他,让他明白自己若要想杀他绝不会让他活到现在这样对自己放肆。
此时梁蕴和宁玉赶来了胡同里,发现任建儿在和一个人厮杀,并看到那人的剑在向任建儿刺去,任建儿已是没有机会挡剑了,梁蕴二话没说,立刻冲了上去,双臂抱住任健儿,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喊道:“建儿,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慕灏岩一看突然冒出一个姑娘护住那人,便想着之前自己吓吓他的想法行不通了,因为剑会刺到那位姑娘,便立即想要停住,慕灏岩拼命和身体向前冲的惯性抗衡,拼命抗衡,他不能伤害那位无辜的姑娘,他不能,潜意识一直这样告诉他。
但是来不及了,当慕灏岩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再向前冲时,玉铸剑已经刺进了梁蕴的背部,时间似乎在那一刻静止了,宁玉大叫了一声,任建儿大喊着蕴姐姐,慕灏岩一阵惊恐,他立刻松开了握剑的手,由于剑刺的并不深,所以玉剑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虽然玉剑伤的梁蕴并不深,但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已经是致命伤,况且被玉剑伤到,人是很难活下来!
慕灏岩深知这些,所以他才会如此惊恐,自己居然亲手杀了弟弟最爱的人!他眉头紧锁,看着梁蕴瘦肉的身子几乎趴在了任建儿的身上,背上鲜血直流。
那任建儿见梁蕴为自己挡了一剑,一阵心痛不已,他慢慢地把梁蕴拥入怀里,喊着蕴姐姐,并想要再次拿起剑为梁蕴报仇。
梁蕴却立刻制止了他:“不要!不要杀他!”
毕竟他是好朋友慕灏田的亲哥哥。
说完又咳嗽了起来,瘦弱的身躯几乎是靠在任建儿身上,宁玉赶紧跑过来,扶着梁蕴,抚慰着她,梁蕴拼命呼吸着,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道:“我们要赶紧离开了,不能被昨天那群人发现。快走!”
任建儿和宁玉听了梁蕴这么说,只好扶她起来,想要带她离开。
慕灏岩一看,赶紧上前制止道:“你们这样带走她,她会死的!让我带她去疗伤!我有办法可以救她,不能有任何耽搁!”
任建儿突然一个转身举起剑说道:“滚开!不要你管!这笔账我迟早要为蕴姐姐讨回来!”
说完,和宁玉一起扶着梁蕴离开,慕灏岩想要上前帮忙,但他们似乎走的更快了,想要拼命摆脱他的样子,慕灏岩没有办法,既然知道了梁蕴他们所在的地方,后面的一切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