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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照媚不误(散文诗)

照媚不误(散文诗)

————选自何百玲散文诗集〈情海寒烟〉

98年7月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吻,你没给过我。甚至我的伤病重得压折房舍、春意、人流,你都不曾怜惜。浮出寒暑的乱和险隐见分飞的战火,摧残我标致的美貌、大粒珍珠和血肉。扑鼻的腥里我气喘吁吁的步子踩出更冷的荒场,好痛好痛的白骨硌破我的灰旧长裙,很低的伤已止不住国土流逝。这时你给我的是一件怎样的斗篷?永不真切的尺寸把我送进阴暗的牢房。

我不是小气的女人,我还有美德。我把劳动界的蓬勃带到你挥霍一空的寒门,你只拿去我的钱,拿去我祖传的银镯。混乱中要求吃饭的劳力,把我杀死在经你遗弃的三十一盏灯下。整个命案说了半天,我的健全还是不显眼。是你把乌黑的油淋上我干净的命,是你在高热的夏天里用毒物张罗着每一顿饭,使我染上众多的病。其实,在早殇的鲜花里,我是唯一瓣媚如春天的那一朵。而你不容许我活,我的根须,冰总是多一点。我如何能停止哭泣?

不说我温柔似水了。就连我在冰沙盆地里数年照媚不误,熬过苦难迎你的花朵,都不是你渴求的情焰。料想我先前的菜园子已掘不出可靠的井,我被干裂的碎声在情爱的路上成为女人私奔的背影,而背不动的行囊泛滥着叛逆成慌的灾。在被你不顾的病中,我是最先被揭晓的灰暗。今生我怎麽能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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